然而,我失望了……
黎靜很認真地對我說道:“請叫我黎靜,不是李靜!黎是二聲,李是三聲,謝謝……”
“好吧,黎副局長,你攔著我們干嘛?”我問。既然她不承認,我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現在明顯不是糾纏這個問題的時候。
“你剛才問我胡局長在哪里,你們想去干嘛?”黎靜一臉狐疑地望著我。
“我們找胡局長有點事,我們在這邊辦案當然要找他了,這有什么不對嗎?”我似笑非笑地望著黎靜。我已經隱隱地感覺到黎靜似乎有些擔心我們找胡局長是因為別的事情。
我剛才和張怡寒上車之前問過黎靜一句胡局長現在在哪里?黎靜當時很爽快地對我們說了,不過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所以才突然回來攔住我們。
“胡局長的老婆和女兒都才剛死,你們有什么事和我說吧,他能做到的,基本上我都做得到,你們就讓他好好靜靜吧!他把這件案子已經交給我全權負責了。”黎靜一臉嚴肅地道。
“李靜,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瞞著我們?”我笑著問道。
“請叫我黎靜,或者黎副局長!”黎靜有些生氣地道。
“李靜,你就別裝了,我們都知道你就是李靜!”我又故意說了一句。
“呵呵……李靜是誰,不認識!”黎靜一臉鄙夷。
“行了,這幾個熟人,誰不知道誰啊,你的樣子沒變,雖然聲音變了,可依然留著你以前說話的腔調!你知道我的耳朵,對于我的耳朵來說,這種聲音中的小細節根本逃不過我的耳朵!”其實我這完全是在吹牛,我從聲音上根本就沒聽出什么異常。因為眼前這個黎靜的聲音的確和以前的李靜有很大的區別。
如果單從聲音來判斷的話,現在的黎靜肯定不是那個李靜。
不過經過我那么一說,黎靜的臉色明顯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我說完話后一直在盯著她看,就連一點非常細微的變化也沒逃過我的眼睛。
“小林同志,你就別故弄玄虛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真的不是李靜!”黎靜繼續否認。
“好吧,你不承認也沒關系,那你說說你攔著我們到底是因為什么事吧!”我再次主動把話題拉了回去。
“你們幾個是不是已經查出什么了,我們現在正在處理同一件案子,我有相應的知情權!”黎靜理直氣壯地道:“因為這件案子胡局長已經交給我來負責了。”
“是嗎?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可以說一句,既然我們在辦同一個案子,那我們也應該有知情權,你知道什么,是不是也該對我們說一說?”我道。
“有些事情暫時還不能對你們說。”黎靜道。
“好吧,李靜,我來幫你說。”我微微一笑:“你完成了上一個任務之后,馬上就被調派到胡局長身邊做副局長,其實做副局長只是一個幌子,你這次的任務就是W市局的胡局長,我說的對嗎?哼哼……”
聽見我那么一說,李靜臉色一下就變了,并且我還能看出她的眼神有些慌張。
說真的,當我看到她臉上表情的轉變時,我心里真的挺激動的。
其實我剛才說的這番話只不過是在詐她,沒想到還真沒我蒙對了。估計她怎么都沒想到我會突然這么一說,被我突然說出她心中的秘密,她當然會有些不知所措。
很明顯,我剛才猜測的都是對的。
我之所以會想到這些,主要是因為之前周融的提醒,其次就是經過我和黎靜的簡單交談,我意識到她攔住我們似乎是怕我們去查胡局長,從而打亂她的計劃。
胡局長到底是什么人?
黎靜果然不是一般角色,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只見她面無表情地冷笑道:“哼哼……林組長,有時候東西可以亂吃,但話真的不能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好吧,就當我沒說,既然你不愿和我分享你所知道的,那么大家就談不下去了。我們還是自己查自己的吧!我們這次來W市是省廳薛副廳長安排我們來的,案子不查完,我們不會回去的。”我說完坐進駕駛室,發動汽車倒退了幾米,而后繞開黎靜轉彎朝村外開去。
我開出好遠都還看見黎靜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我……
“哈哈,小林,恭喜你,這人一定是李靜, 林叔肯定沒死。既然李靜是林叔的人,那么林叔很可能也是個老牌臥底,原來林叔那么厲害,嘿嘿……”張怡寒似乎挺高興的。
“不一定……”我搖了搖頭:“黎靜應該是李靜這事已經八九不離十,可以確定了,不過我爸不一定是國家的人,說不定她呆在我爸身邊也只是為了臥底。”
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相輔相成的,當我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又會有一些新的問題跟著出現。
“你就是太悲觀了,什么事情都老喜歡往壞處想,你就不能樂觀一點兒?”張怡寒撇了撇嘴。
“我從小到大的經歷你現在基本上都很清楚了,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人,你覺得樂觀的起來嗎?不過我這也不叫悲觀,應該叫未雨綢繆,居安思危……”我反駁道。
“切,這些詞匯只是你們這種悲觀者的一種借口……”
緊接著,我就和張怡寒你一句我一句的“斗起嘴來”。有時候,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這么爭論其實挺幸福的。
隨著和張怡寒相處的越久,我就發現這個女人身上的優點越多。她現在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對我發飆了,這一切都源于我和陳葉相處過一段時間后,重新回到她身邊時開始改變的。
可以說,現在的她已經比以前改變了很多,至少在我看來比以前溫柔一些了。
不過最令我蛋疼的是,張怡寒始終不讓我碰。
我也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已經二十多歲的正常男人。到現在都特么還是個處男,我是真的憋得慌……
好幾次在沒人的時候想碰她,她最多只會讓我親一下,僅此一下而已,還不能親太久,舌頭也不能伸進她嘴巴。
她說,要想動她,必須等到結婚洞房花燭夜那天。
我特么也是醉了,都什么年代了,還興這個。
其實,我真的挺后悔的,那次張怡寒因為要被逼和別人結婚,那晚她似乎下定決心主動和我那個,卻被我拒絕了。
不過每次一想到這事我就覺得挺奇怪的,因為后來這事好像就那么不了了之了,雖然期間可能是因為我們在地下呆了一兩個月而打斷了,可我們出來這么多天了,這事好像她媽那邊也沒再提了。
其實我和張怡寒并沒有直接去找胡局長,因為這個胡局長現在很可能已經意識到有人在報復他了,所以才會把這爛攤子丟給黎靜。
不對……
胡局長明顯不是個簡單人物,他故意把案子丟給黎靜,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更深層次的用意?
黎靜明顯來W市局沒幾天,這么重要的案子他這么會這么輕易交給她?
我把心里的這個想法說出來和張怡寒一起分析了一下,最終我們都沒分析出來個所以然。于是我們就直接放棄了,畢竟現在我們已經沒有精力去分析這些。因為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暗中調查胡局長和保護其他那幾個死亡名單上的人。
那個道士留下的死亡名單上的下面三人是一家三口,第一個就是那個殯儀館死者的女兒,其次是兒子,最后才是他老婆。有可能兇手是鐵了心的想讓那個母親來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不過雖然順序是這樣的,說不定兇手會同時對他們三人一起下手也不一定。
這家人姓簡,在殯儀館被偷走尸體的那個死者叫簡振革,女兒叫簡建靈,兒子簡建安,老婆叫于冬潔。
至于調查胡局長的來龍去脈,這事我們當然不會笨到去叫W市的人去做。因此我們是直接打電話到懸案組,叫我們自己人去幫我們查的。
都是同一個省的,我們公安內部系統的資料也是聯通共享的。尤其是我們懸案組,級別相對來說比較高,對很多系統內的官員資料都有查閱的權利。這點事情我叫余旭直接去查就行了,并且我們懸案組又專門的情報分析小組,雖然人不多,但對資料分析卻很有一套。
這都是整理那么多懸案資料練出來的,這方面我對他們還是有信心的。
因此,在路上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后,我和張怡寒就直奔簡家去了。
這年頭,有錢人都喜歡在城里買山頂別墅,鬧中取靜,這種地方算是城里空氣最好的地方了,很多有錢人都很舍得花重金來這種地方買房子,簡家人也不例外。
不過這事辦的很不順利,我們再一次來到簡家的時候,卻發現那天我和趙曉天遇見的那個副市長司機也在。
他一看見我和張怡寒,就怒氣沖沖地朝我過來了。他想轟我們走,說我們警方辦事不利,尸體被偷走了,到現在還沒找到。
我沒搭理他,只是好聲好氣地給他說明我的來意。
當我把那份死亡名單的事情一說的時候,這小子一下就火了,馬上和簡家的幾個保鏢人把我們趕了出去。
既然他們不領情,我也難得再和他們糾纏,我叮囑他們一家人近期別出門就走了。因為我看見他們家有幾個保鏢,應該不會那么快出事。
然而,我們沒想到的是,當晚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