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到底有什么東西在白金水手上,這一直是我比較好奇的一件事情。
本來我還以為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不會再瞞著我了,卻沒想到她還是搖了搖頭,不愿透露。
雖然許文那邊招供不少東西,可沈玉其實沒說什么重要的事。
按照她的說法就是,其實她也是受害者。
她一直以來都飽受白金水的威脅,前段時間,一個陌生男人給她QQ發(fā)了一封郵件,說他手上有他想要的東西,只要她配合他去郭家村買一下那棟房子就把東西還給他。
之后的事情就是,沈玉按照那個自稱是律師的人假裝給自己的一個律師朋友打電話,叫別人幫他找個律師,說要買郭家院子的事情……
開始我們都還以為這是真的,實際上這只不過是那個疑似秦昊冒充的人在迷惑我們。他讓沈玉打電話找律師買房子,無非就是讓我們不懷疑到他身上。很明顯,他當(dāng)時就知道我們已經(jīng)盯上沈玉了。
接下來的時候,表面上是沈玉在指揮那個律師在做,實際上是那個冒牌律師在指揮沈玉。真正去郭家院子找孟潔談生意的人其實就是幕后主使。只可惜當(dāng)時我們都沒想到那一點,等我們想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要是我們早一點去那個律師家里找他談?wù)劦脑?,馬上就能發(fā)現(xiàn)那個真律師其實已經(jīng)死在了自己家里。
也就是說,沈玉在這里面充當(dāng)?shù)慕巧鋵嵅⒉恢匾彩潜蝗死昧恕R驗槟敲匆稽c事情我們就想定她的罪,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既然我們已經(jīng)對上面申請讓她協(xié)助調(diào)查了,那我們肯定還得把這件事情的前后經(jīng)過寫份詳細(xì)報告交上去,不然沒法給上級交代。至于上面怎么評判這件事情,那就是上面的事情了。
因此,和沈玉聊過之后,我和趙銘竹商量了一下,就把沈玉放走了。至于那兩件東西的事情,是她的隱私,她不想說我們也沒辦法逼她說。
忙活了一夜,總算是有了一些收獲。雖然汪斌和秦政一直沒開口,但能把許文的嘴巴撬開,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阿瞞買的飛機票是下午一點的,因此我們還有幾個小時可以用。
放走沈玉之后,趙銘竹馬上召開了一個臨時小組會議。
由他親自主持,參加的人員有我、趙曉天、陳葉、阿瞞、余旭、杜輝,以及另外三個趙銘竹從懸案組五大隊帶到白曲縣的偵查員,一共十人。
趙銘竹知道我要走了,所以便趕緊開個會,把近期我們找到的一些線索全都拿出來讓大家一起討論,總結(jié)一下。
首先,他說的就是趙曉天帶回來的許文的一些供詞。雖然之前我已經(jīng)聽趙曉天在電話里面說過一些大概,可當(dāng)我把趙銘竹發(fā)下來的許文的口供復(fù)印件仔細(xì)看了一遍之后,還是有些心驚肉跳。與此同時,對他們的喪心病狂也恨得牙齒咬的吱吱作響。
原來許文和郭大海才是人鞭藥酒一案的真正兇手,楊峰父子其實只是一個替死鬼。
楊天仇和秦政的確有很密切的生意往來,并且有很密切的生意往來。楊天仇的生意主要在地產(chǎn)行業(yè),據(jù)許文所說,想收購郭家村的那家香港的地產(chǎn)公司,其實就是楊天仇在香港找人注冊的一家地產(chǎn)公司。這里面當(dāng)然有秦政的暗中遙控。
當(dāng)時郭家村和蓮花村的案子爆發(fā)之后,鄭遠(yuǎn)他們找人查過香港那家地產(chǎn)公司,得知這家公司只是一個空殼,老板已經(jīng)跑到國外去了。因此,我們的線索也就在這里斷了,卻沒想到許文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許文會參與這事,那是因為楊天仇和郭大海的關(guān)系很不錯,而他和郭大海的關(guān)系也很好。
香港注冊的公司其實是楊天仇和秦政合伙投資的。一人投資了兩千萬,股份各占一半,公司由秦政的人打理。蓮花村和郭家村的事情被我們盯上之后,秦政便把公司的資金全都轉(zhuǎn)走了,一分都沒退給楊天仇。
楊峰認(rèn)識秦天的女兒秦嵐,也是因為有秦政牽線搭橋。楊峰得知秦政騙了他家兩千萬后,便一直想報復(fù)秦政。
當(dāng)時的他已經(jīng)和秦嵐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按照許文的話來說,楊峰是個性無能,中看不中用,他滿足不了秦嵐,秦嵐當(dāng)然要和他分手。
許文說楊峰本來就對秦嵐懷恨在心,所以便找到郭大海,讓郭大海把秦嵐催眠,最好是讓秦嵐自己殺了他們?nèi)摇?
郭大海以前本來和楊天仇的關(guān)系是挺好的,也不知道郭大海怎么突然好像很恨楊天仇,便借助楊峰這事,直接帶著兩個人把秦天一家老小十一口全都?xì)⒘恕?
他帶的這兩個人,一個就是許文,一個是郭大海的另外一個兄弟。
他們?nèi)藲⒘巳酥?,還喪心病狂地把這一家子的男人生-殖-器官全都割掉了,女性的下部也用棍子捅得不堪入目。
按照許文的說法就是,他們這么做就是想間接留下證據(jù),把我們引到楊峰身上去。
而楊峰在事后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很聰明,很快就察覺到這是郭大海幾人在陷害他。
于是他便找來兩名殺手想干掉郭大海幾人,結(jié)果那天郭大海和許文不在他提供的那套小區(qū)住房里面,因此只有郭大海另外一個朋友被那兩個殺手殺了。
而郭大海的那個朋友便是當(dāng)初死在楊峰住的那個小區(qū)里面的那名男子。
那天我剛跟著老陳去白曲縣,后來有人報警那個小區(qū)死人了,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只看見一個男人死在房間里,旁邊放著一個裝了很多男性生-殖-器的泡酒罐。
當(dāng)時那兩個殺手,一個是死在了周融的手上,一個則是擄走了寧若彤。
寧若彤其實也是郭大海瘋狂計劃的一部分,因為她也以前和楊峰談過戀愛。他便叫許文老早就盯上寧若彤和那個酒吧歌手了。
按照許文的話說,就算楊峰不叫郭大海幫他對秦天一家人動手,郭大海其實也早就想對秦天一家動手了。只是楊峰找郭大海說了這事之后,計劃稍微提前了一下而已。
許文說,郭大海好像不僅恨楊天仇和楊峰父子,還很恨秦政這邊的人。這一點從郭大海與許文干的一些事情就能看出來。
以前我們還想著郭大海只是在幫楊峰做事,特意對秦政的弟弟秦天一家下手,然后又對寧若彤和那個酒吧歌手下手。原本我們以為這一切都是楊峰在報復(fù)那三個女人。
最令我震驚的是許文說的最后一件事情。
在秦嵐、寧若彤和那個酒吧歌手相繼出事之后,陳葉當(dāng)時給老陳打電話出現(xiàn)反常,其實那只不過是老陳和陳葉故意在我面前演的戲罷了。
老陳故意說陳葉給他打電話出現(xiàn)了反常,然后陳葉就失蹤了,之后她突然出現(xiàn)在楊峰家的那個地下室里……
這一切,當(dāng)時我們還以為就是楊峰干的。雖然那時我們也想過楊峰為什么沒有直接殺了陳葉,但分析了一下之后沒分析出什么結(jié)果也就放棄了。
這事其實我也早就找機會問過陳葉,只是陳葉一直沒說,知道我看到許文的口供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楊峰父子的死是陳葉和那個壽衣老頭以及住在楊家的那個老太太一起干的。
當(dāng)時那個老太太被周融殺了,壽衣老頭跑掉了。
這事當(dāng)然是秦政叫他們干的,只因陳葉那時和老陳還是秦政的人,他們一直瞞著沒說。本來如果老陳不死的話,這事我們應(yīng)該早就能知道真相了。陳葉一直把那事瞞著不給我說,可能也是怕嚇著我。畢竟楊峰父子倆當(dāng)時死得確實挺慘的。
而那次我們在延林市追捕郭大海的時候,差點被炸彈炸死,其實也是郭大海和許文一起做的手腳。也是看見許文的口供之后,我們才知道原來我們當(dāng)時去的時候,郭大海和許文就在旁邊的一棟房子里面。他們是看見我們進(jìn)了房間之后才按開遙控開關(guān),啟動床上那個*,讓*開始倒計時。
通過許文的口供,人鞭藥酒案總算真相大白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許文并不知道延林市那個廢棄磚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說他沒去過,但他聽郭大海提起過那磚廠的事情。
我們開會先是討論了一下許文這個口供的真實性,然后根據(jù)他的口供還原了整個案情前后經(jīng)過。雖然許文說的感覺都挺靠譜的,最終我們還是覺得應(yīng)該再去多問幾遍許文。警察為了辨別嫌犯口供的真實性,最常用的招數(shù)就是拿著以前的口供照著同樣的問題去問嫌犯。
在判刑前后幾個月的時間,如果連續(xù)做了三四份口供,嫌犯的供詞基本上都沒有多大誤差的話,那就能表示他說的一定是真的。因為沒有人會把那么多問題編造的謊話全都記得住,如果他說假話,在經(jīng)歷了幾個月的時間,他說的前后一定會有很大誤差的。
討論完許文的事情之后,我們之后又討論了一下沈玉和秦政、汪斌的事。
針對沈玉的問題,我們大家都覺得還是實事求是按照事實寫份報告上去算了,上面怎么決定我們也管不著。
而秦政和汪斌到現(xiàn)在一直都還沒開口,因此我們只是簡單討論了一下往后的審訊方向和辦法就散會了。
散會之后我就趕緊和阿瞞往H省趕。至于趙曉天和陳葉得先留在這邊做個代表,等著秦政和汪斌招供。
就在趙曉天開著車把我和阿瞞剛送到機場下車的時候,我手機響了。是趙銘竹打來的,他說秦政突然說要見我。
為什么他早不說,晚不說,剛好在這個時候要見我?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朝我周圍看了幾眼。因為我突然有種自己被盯上了的感覺。就好像秦政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似的。
不過仔細(xì)想想,似乎又有些不可能,因為秦政現(xiàn)在被捕了,就算他安排有人在暗中監(jiān)視我,別人也無法傳達(dá)信息給他啊?
難道現(xiàn)在安排在秦政身邊的有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