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趙曉天說阿瞞醒了,我心里一下激動起來:“趙哥,阿瞞真的醒了嗎?”
“認識我這么久,我什么時候騙過你?”趙曉天道:“你特么到底在哪兒呢,我回來了,快點給哥準備準備,給我接風洗塵啊!”
“洗個屁啊,我現在在好幾百公里外的開源縣呢!”我沒好氣地道。
“開源縣,好幾百公里外,你們跑哪兒去干嘛?”趙曉天道。
“說來話長,你要想我們給你接風洗塵的話,你就來開源縣吧,還有很多事情和你說?!蔽业溃骸皩α?,我姐呢,她有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喔,你說李靜啊,我可不知道,她本來就是國安的人,應該沒什么事吧!”趙曉天道:“行了,你給我個詳細地址,我帶孟潔和你師姐一起過來?!?
“你還要什么詳細地址啊,我們省內還能有幾個開源縣咋滴,你直接到縣公安局了,再給我打電話吧!”我道。
“哦了……”趙曉天說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之后我和張怡寒便趕緊朝開源縣公安局趕去。雖然譚步成已經出事了,不過我們現在已經調來這里,不管張博華什么時候會調我們回去,我們還是該先去縣公安局報個到。最主要的是,我們想去縣局看看周融,因為我們擔心縣局那些警察不認識周融,怕周融吃虧。
然而,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還是有些晚了。因為我們趕到縣局時,稍微打聽了一下就得知周融已經被直接送去省廳了。像他這個級別的嫌犯,一個小小的縣公安局當然沒辦法辦他的案子。
我們到了縣局之后,先是去找了一下縣局公安局長,因為這是張博華交代我們直接去找他的。
縣局局長一聽說是我們倆個,言語上對我們倒是挺客氣的,卻沒想到,他把我們直接分去了下面的一個鄉派出所。最扯淡的是,這個鄉派出所還是非常偏遠的那種,可見我們的待遇和余旭杜輝等人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唯一比較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兩個被分在了一起,并沒拆散我們。有些奇怪的是,聽局長的意思,好像把我們派去那個偏遠的地方,還是張博華的意思。
我想了很久都沒想通張博華為什么把我們派去那么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估計她是想保護張怡寒,不想讓我們再去槍林彈雨中冒險吧!
局長簡單給我們介紹了一下那個鄉派出所的情況之后,便叫我們趕緊過去,說是那邊的山路不太好走,叫我們早點去,不然過去天黑了,晚上山里會有大霧,送我們過去的人回來開車有危險。緊接著,他就給我們安排了一個人叫他送我們過去。
張怡寒心里很不爽,她從局長辦公室一出來,就借口山個洗手間去給她爸打電話吐槽去了。
她在洗手間打電話的聲音當然沒逃過我的耳朵:“爸,你怎么能把我們分到那種山里的派出所去,你好歹也讓我們在縣里的刑警隊呆著,至少能讓我們干回老本行吧?”
張博華和張怡寒說了一些什么我沒聽見,我只聽見張怡寒憤憤不平地說了一句:“什么安全不安全的,我們早就已經過慣了那種生活,你現在叫我們去那種地方每天閑著,我可受不了!”
我猜得沒錯,看來張博華的確是為了保護我們,想讓我們好好休息一下,才把我們派去那么一個鄉派出所。
之后我沒去繼續偷聽張怡寒打電話的內容,而是趕緊拿出手機給趙曉天打了一個電話。
趙曉天一聽說我們被分去鄉派出所了,他卻高興地不得了。他爆笑著說了一大堆鄉派出所的好話,說是什么去了那里我們就是土皇帝了,有很多漂亮的村姑在等著我……
我聽他胡扯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認識這牲口這么久,我就沒見他正經過幾回。
等張怡寒從洗手間出來之后,我安慰了她幾句,便就跟著一個縣局的協警來到了停車場。
這個協警叫小張,和張怡寒是本家。這小子挺年輕的,剛從不對退伍,農村戶口,退伍沒有安置,縣里面能找到一點關系,所以就被塞進縣局當協警來了。
這小子話很多,得知張怡寒也姓張,他馬上就姐姐前姐姐后的和張怡寒聊了起來。他可比我會說話多了,張怡寒開始還不怎么搭理他,可那小子臉皮厚得很,他見張怡寒氣呼呼的,就變著法子說俏皮話逗張怡寒開心。果然,不大一會兒,張怡寒就被他逗得樂了起來。
每次張怡寒一笑,他就會可勁地夸幾句:“姐,你笑起來特別漂亮,像你這么漂亮的警花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可比那些電影明星好看多了……”
估計哪個女人聽見這種話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張怡寒當然也不例外。聊到后面的時候,兩人親的就和姐弟倆似的。
不過,那小子可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他當然不會只討好張怡寒,還沒忘了討好我。他從張怡寒口中確定了我們是戀愛關系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姐,姐夫和你可真是郎才女貌”。
狗日滴,一路上他說了那么多話,我覺得只有這句話不虛偽。
這個小伙子真的很能吹,他一邊開車一邊和我們聊天,一會兒說到他在部隊的所見所聞,一會兒又說了一些我們現在要去的那個偏遠鄉村的一些奇聞異事。
說著說著,我也來了興趣。因為他突然提到那個鄉里近幾個月出了好幾次鬧鬼事件,連續瘋了幾個死了幾個。
一聽見這事,我一下就來勁了。
“小張,趕緊說說你剛才說的鬧鬼事件是怎么回事?”我有些好奇地道。
“喔,事情是這樣的!”小張一本正經地道:“我們現在要去的這個鄉叫回籠鄉,單是這個鄉里,沿線一共有三個小火車站,同時也是我們開源縣唯一的三個火車站。由于鐵路線是六七十年代通的,鐵路局為了貫穿這一帶所有地區,同時也是為了節約成本,我們的縣城離這個鄉特別遠。這幾個小火車站快車是不停的,只有慢車才停……”
“行了行了,你說重點,別扯你們的縣志。”張怡寒沒好氣地打斷了小張的話。
“姐,我提這些可是有原因的?!毙埿χ溃骸耙驗槟菐讉€瘋的死的,全是在鐵路上出的事?!?
“什么,在鐵路上出的事?”我和張怡寒全都一臉茫然。
“是這樣的,這種建在鄉里的鐵路,直接是從幾個村子中間穿過去的,加上建了那么幾個小火車站之后,在近幾十年里,老百姓們為了坐車方便,全都把房子從山上建到鐵路兩側去了,所以鐵路兩側的居民挺多的。我說的那件事就是從幾個月前開始的。”
緊接著,小張就給我們說了一件三四個月前的事情。
事情發生在近四個月前,一天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有個五保戶老太太在鐵路上被火車碾死了,腦袋都碾糊了,腦漿濺的到處都是。他是在過鐵路的時候由于眼神不好,耳朵也有點背,直接被高速通過的火車撞飛了。有目擊者看見她被撞飛后尸體倒在鐵軌上,確切地說應該是腦袋直接倒在了鐵軌上,然后她的腦袋直接被火車的鐵轱轆碾糊了,只剩下一句還算完整的無頭尸。
這當然只是前奏,怪事就從老太太死后第七天晚上開始發生了。
這天晚上,在火車站調度室值夜班的鐵路職工小王正在正常上班,接聽火車頭上的司機傳來的一些通報信息,突然,調度室傳來一陣敲門聲,小王正準備問是誰,結果卻聽見了一句陰森森的聲音:你去幫我找找我的頭吧……
小王在這個火車站干了兩年多,是個熱心腸的好人,認識那個五保戶老太太,經常碰到她還會和她簡單聊幾句,曾經還給過老太太一些錢。他當然熟悉老太太的聲音,據他第二天所說,他說他聽見的絕對是那個五保戶老太太的聲音。第二天,小王把這事和別人說的時候,很多人都笑話他說他膽子小。
小王自己本身就是有文化的人,也不怎么相信那些,于是他也就沒怎么在意。結果,第二天晚上,他值班的時候又聽見了幾次這樣的聲音。由于小王他們夜班是十天一輪,正好他只剩下兩天時間夜班就要上完了,所以他就簡直繼續上。
結果,后面兩個晚上的夜班上完之后,他就瘋了。被直接送去鐵路局的醫院救治,現在據說已經被送進精神療養院去了。
接下來就是第二個,第二個可沒小王那么好運。他也同樣是鐵路上的職工,是接小王的班在調度室值班的小金。
小金是個平時不怎么愛說話的人,屬于那種一直都是老老實實上班,踏踏實實做人的一類人。可是,他在接小王的班開始上夜班后,卻連續幾天被領導發現他在調度室睡覺,連續三天都是一樣,第三天的時候,差點沒接到火車司機傳來的報告,導致兩輛火車差點直接在火車站相撞。還好這兩個司機在沒接到車站調度室回饋后,全都減速慢行,緩緩駛入火車站的。不然一旦在火車站撞上了,其中一列火車還是一輛拉了幾十節裝滿柴油的油罐車,那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出了那么大的問題,車站領導隨人很生氣,卻不敢給上面報告。加上小金平時工作表現很好,于是便給他放了幾天假,叫他好好休息一下。結果第四天晚上,小金走到一個火車隧道里,躺在鐵軌上臥軌自殺了。
死了一個鐵路職工,鐵路局馬上派鐵路警察下來查明原因。出現這種情況,地方警察當然也是要配合的,于是當地派出所就去了兩個人協助鐵路警察調查這件事情。
結果,查著查著,當地派出所陪著那兩個鐵路警察查了一個星期后,什么也沒查到。最后只好認定為小金是得了抑郁癥自殺了。
事情當然沒完,在鐵路警察走了之后,當地派出所所長是個以前從縣局刑警隊退下來的老干警,據說他認為這是一起人為的謀殺案,所以便繼續在村里挨家挨戶走訪。
走訪了幾天之后,這個老干警在一天夜里從村里回派出所時,突然出車禍把車開下了一處落差達到七十多米的懸崖。
緊接著就是派出所的指導員,指導員是在調查所長之后,查著查著突然瘋掉的。之后村里還有幾個村民也是瘋的瘋死的死,緊接著就傳來那個冤死的老太太回來找人報仇索命的謠言,一傳十十傳百,幾下就把縣城鬧得滿城風雨。
最扯淡的是,這個派出所正式警察只有一個所長一個指導員。按照小張的說法,貌似我和張怡寒去了,正好一個當指導員一個當所長,貌似一下都成正科級了。
不過,也是聽小張那么說了一下之后,我才隱隱地意識到,張博華把我們調到這里來,似乎并不是想讓我們來休息的。
緊接著,我和張怡寒便在車上開始分析這件案子的案情,我們打算一過去就開始調查這件案子。經歷過那么多懸案積累的破案經驗后,我已經意識到這個鄉里發生的這些事情絕對很不簡單。
然而,眼看著就要到鄉派出所了,趙曉天的電話突然打來了。
“哈哈,小林,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一接電話,趙曉天就高興地叫道。
“什么好消息,融哥沒事了?”我問道。
“比這個好消息更加好,我保證你想破腦袋都想不到……”趙曉天又賣起了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