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凝固一般,所有人的視線都直直的盯著石階上那柄鋼刀,仿佛將鋼刀洞穿的那一把普通至極的飛刀此時正散發著刺眼的光芒一般,使得所有人的雙眼都無比的刺痛。
這里的人除去眼光有些差一些的郭浩外,其他人都能看出那紫衣大漢所用的鋼刀乃是三品源器,他們更能看出那一把飛刀是普通至極的東西。他們任何一個人只是用手就能將那一把飛刀掰斷。
可此時就是這么一把普通至極的飛刀將一把三品源器鋼刀給洞穿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就算是此時那柄被洞穿的鋼刀就在眼前,一些人還覺得是在做夢一般,這太難以置信了。
雖然難以置信,但眾人都是武修,出身不凡,對于這種事情也是可以接受了。
用普通的鐵器洞穿源器,這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別說洞穿三品源器,若是踏虛境武修用普通鐵器都能洞穿四品源器,甚至是洞穿五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言等人是天羅城內的人,他們很清楚天羅城內不缺聚源境武修,不缺凝丹境武修,唯獨缺少化液境武修,他們所在的宗門青陽宗內沒有一個化液境武修,就算是掌門親傳弟子也不過是聚源境巔峰期。據陳言所了解,就算是天羅城內的三大宗門內的紫云宗和金劍門也都沒有化液境武修,更別說那些豪門望族了,楊府也不例外,境界最高的也不過是聚源境巔峰期武修。
這種情形在天羅城內不知維持多少年,無論是哪個宗門還是豪門內都沒有一個化液境武修,不知是失蹤還是沒有聚源境巔峰期武修突破,還是化液境武修出現后都離開了天羅城,還是進入化液境后就被人給滅殺了。無論是哪一種,天羅城內沒有化液境武修是一個很奇特的事情。
陳言在青陽宗內是親傳弟子,對于天羅城內沒有化液境武修的原因比一般弟子要略微知道的多一些,只是知道的多一些而已。陳言了解到的情況是無論那個宗門或是豪門出現化液境武修后都會離開天羅城,至于為什么,陳言便不清楚了。仿佛這天羅城內就是不允許有化液境武修存在一般,成功晉入化液境的武修都會立刻離開這天羅城。
能夠用普通的飛刀貫穿一柄三品源器的鋼刀,那境界最低也得是化液境,天羅城內沒有,那便是凝丹境武修出手了。天羅城內的凝丹境武修多多少少也得有十幾位,但這十幾位的身份都是高高在上,又怎能為了紫云宗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在街頭出手?
凝丹境有些凝丹的驕傲,令人難以理解的驕傲。
“是你?”
陳言實在是想不出這一把貫穿三品源器鋼刀的飛刀出自何人之手,當他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轉身向著飛刀射來的方向望去,目光頓時不可遏制的一縮,一臉的吃驚,脫口叫道。
在陳言的視線盡頭,身穿紫云宗內門弟子統一服飾的閻辰正緩慢走來,在這一刻,陳言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
閻辰竟然能用一把普通的飛刀貫穿一件三品源器鋼刀?
閻辰進入化液境了?
幾日前見到閻辰時,他也不過是聚源境中期而已,怎么可能在短短幾日便能晉入化液境?
陳言的一聲驚叫驚醒了所有被震驚住的人,隨后目光
都凝聚在了閻辰身上,
“師兄。”郭浩一臉驚喜的叫了一聲,隨后忙不迭的跑到了閻辰的身邊。
閻辰對著找到了救星的郭浩點了點頭,隨后扭頭看向陳言,皺著眉頭問道:“什么是我?你帶著這么多人圍著我師弟干什么?是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心中極為不爽?”說著,閻辰的雙眼微微瞇了起來,狹長的雙眼之中閃過一到寒芒,臉色更是陰沉可怖。
與閻辰那冰冷的目光相觸,陳言的身軀頓時不禁的一顫,雙腿不由控制的向后退了一步,旋即臉色一變,穩穩的站住了,卻不敢在與閻辰對視了。
“不可能是他。”那紫衣大漢凝目望了閻辰片刻之后,這才緩緩搖頭低聲說道,旋即目光四下里一掃,眉頭一皺,扭頭看向自家的主子。
此時那青年也的目光也在四下里掃視著,為了就是找出剛才出手的那位武修,但與紫衣大漢一般,都是徒勞無功。
他與紫衣大漢都看出閻辰只是聚源境中期的境界,所以不會如陳言那般相信那一把貫穿了三品源器鋼刀的飛刀是出自閻辰之手。只因為閻辰的境界不夠,所以他與紫衣大漢都不相信。
閻辰的目光余角一直在盯著紫衣大漢和那青年,此時看到二人臉上的表情,差不多也猜出了二人心中的想法,心中冷笑一聲,這才扭頭看向郭浩,開口問道:“他們圍著你干什么?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郭浩狠狠的瞪了一眼那陳言,這才極為恭敬的看向閻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般。
當閻辰聽到一柄飛刀貫穿了三品源器鋼刀的事情,臉色微微一變,仿佛是被嚇到了一般,目光四下里掃視了一下,目光最終停留在了醉月樓門前石階上的那柄鋼刀之上。片刻之后,閻辰如之前的陳言一般,目光四下的掃視著,像是要找到那位出手之人一般。
然而此時閻辰心中卻有些懊悔,若是知道那紫衣大漢使用的是三品源器鋼刀,那他絕對不會用飛刀去阻攔,而是自己親自沖上來。用飛刀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藏自己的實力,可是沒想到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力氣和火屬性源力的威力,這下倒好,反倒險些暴露了自己的實力。
“知道是何人出手嗎?”閻辰收回四下掃視的目光,扭頭看向郭浩,低聲問道。
“當時那情況根本就沒有注意。”郭浩如實的搖著頭,說道:“能用普通鐵器貫穿三品源器鋼刀的武修,若是存心隱瞞自己,想必咱們都不可能找到。況且……”
見郭浩欲言又止,閻辰眉頭一皺,問道:“況且什么?”
“況且……”郭浩看著閻辰,狠狠一咬牙,用只有他與閻辰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況且那飛刀是從您來的方向射過來的,您都沒有發現出手的人,更別說是剛進入聚源境的我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郭浩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閻辰的面容,極為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這幾句話惹怒了閻辰,怕閻辰以為自己在說他境界也是一般而已。更怕閻辰以為自己認定出手之人就是他。也許閻辰不承認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藏實力,若是被自己指出來了,說不準閻辰就暴起傷人。
其實郭浩自己也不能確定出手之人是不是閻辰,但他心中極為希望出手之人便是閻辰。
自家師兄境界實力越高,他雖然不
一定能得到什么好處,但這卻是極有面子的事情。
那青年臉色陰沉的看了一眼閻辰,隨后目光停留在了郭浩的臉上,雙眼微微一瞇,神色竟然與之前的閻辰有幾分相似,聲音低沉的說道:“今日有人出手助你,是你走運,下次若是再見到你,希望還有人能出手助你。不然……哼。”說罷,那青年一拂袖便要轉身而去。
然而就在這時,閻辰臉色一寒,開口問道:“不然如何?”
原本今日之事可以說是已經寧息了,可是閻辰的這一聲問話,在一些人的耳中卻有挑釁之意。
正因為那青年要將事情寧息而心有不甘的陳言,聽到閻辰的這一聲反問,整個人頓時精神了幾分。雖然想要沖出來再出言相激閻辰,但這個想法剛剛出現便被他給打消了。因為他不覺得那青年看不出自己的意圖,若是因為惹怒了那青年,后果有多凄慘便難以想象了。
想到‘直接殺了’這四個字出自那青年之口,陳言的身軀便不禁的打了激靈。
郭浩臉色大變,急忙伸手拉了拉閻辰,但閻辰卻是怒目一瞪,嚇得他急忙收回了手。但心中卻極為急躁,因為對方是官府之人,不管對方是什么境界,單單就這一個身份便不是閻辰這等武修能夠抗衡的。
正欲轉身而去的青年,動作一頓,緩緩的轉過了神來,神色陰沉的盯著閻辰,片刻之后才冷笑的開口,說道:“不知這位兄臺可否算過命?”
閻辰眉頭一皺,旋即笑了起來,笑著說道:“算過,算命的說我活上幾百年不是什么問題。”
那青年仿佛也來了興致,眉頭一挑,第一次用正眼上下打量起了閻辰,片刻之后笑著說道:“在下對面相之術略懂一二,但看兄臺的面相卻極為不佳,今日便有血光之災啊。”
“是嗎?”閻辰笑看著青年,神色極為平淡的說道:“在下雖然不敢說對面相之術略懂吧,但看兄臺的印堂有些發黑,想必最近運氣不佳。在下奉勸兄臺行事還是收斂一些,不然他日必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沉重的代價?”青年冷冷的一笑,說道:“這天下間我還真找不到什么樣的代價對我來說算是沉重。”
“呵呵。”閻辰淡然的一笑,說道:“不要以為出身不凡就能在這江湖之中為所欲為,不懼富貴的武修比比皆是,兄臺還是小心一些吧,若是他日缺胳膊少腿了,那時追悔莫及也晚矣。”
青年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身后左手一直抓著右腕的紫衣大漢頓時便努力,喝道:“大膽刁民……”
紫衣大漢的話未說完,見身前的主子微微一擺手,他頓時便閉上了嘴。
閻辰看著那紫衣大漢,漸漸的笑了起來,笑的極為好看,而且笑的還有幾分羞澀感,雙眼微微瞇著,緩緩的說道:“學學你的主子,現在還不是能夠發怒的時候。”
那青年聞言,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冷意,但臉上卻露出了笑容,看著閻辰問道:“與兄臺一見如故,不知可否還有相見之時?”
閻辰笑看著青年,緩緩的說道:“緣來緣去,分在人為。他日能否相見要看你我的緣分,若是兄臺真想見在下,想必也不是什么難事吧。以兄臺的性格,想必也是個不愿任命的人物。不過奉勸兄臺一句,再見也許不如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