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容恆這話嚇的想要反抗卻已經來不及了,只是瞬間便失去了知覺,陷入了黑暗。
陷入黑暗後,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的我穿著古裝,與初一墓中那副畫上的十五不但穿著打扮一樣,就連神韻都一模一樣,可我的身後卻跟了一羣人,不斷的在追殺著我。
我拼了命的逃跑,卻根本甩不掉這些人,反倒被追的越來越緊,直至我被逼到了一處懸崖邊上,若不是自己剎車及時,下一秒便滾落懸崖。
追著我的這羣人全都身披鎧甲,手拿長矛,在將我逼近懸崖的剎那,更是訓練有素的將我包圍在其中。
就在我被嚇的手腳發涼的剎那,人羣中,忽然走出一位方年二八,身穿藍白長袍,墨發綰起,面皎如玉,舉手投足間,便令人想要臣服的男子。
在見到這名男子的剎那,我被嚇的瞪大了眼,他……他是沈遇白?
可就在男子走出人羣的剎那,卻對我嘆息了一聲,緩緩的伸出了手:“十五,別鬧了,跟我回去吧。”
十五……我?
還沒等我反映過來,“我”的口中,忽然笑出了聲,猛地朝後退下一步,眼中滿是狠勁的對著沈遇白回道:“你若敢再上前一步,我便從這懸崖萬丈一躍而下!”
“我”的聲音嘹亮而清脆,其中的氣魄,竟絲毫不比沈遇白差上半分,那不容反抗的氣魄,無論是沈遇白,還是圍著我的官兵,全都爲之一驚。
可最震驚的,卻是我,因爲這根本不是一場夢,更像是陷入了一段回憶,又好像進入了誰的記憶之中,見到的這一幕。
我忽然特別害怕,害怕的不是夢中的“我”會不會真從懸崖上跳下,而是沈遇白喊夢中的“我”喊的名字是十五,若是十五的記憶,爲何會出現在我的夢裡?
“十五,你還是這般固執,我說過,無論世人怎麼看待我們,我都不會退步,你又何必應下與容恆的婚事?”
沈遇白的眼中滿是無奈,看著十五的目光,更是情深滿滿,見到沈遇白這目光,我心中疼的心如刀割,因爲我知道,他看的人不是我,而是十五。
十五聽話,卻苦笑出了聲,拼了命的對沈遇白搖頭,笑的眼中起了一層霧氣,若不是她極力隱忍,彷彿下一秒,就能哭出聲來。
忍了良久,她像是將自己的委屈,自己的不甘,不捨全部嚥下後,這才笑著擡起那紅透了的眼睛,對著沈遇白回道:“你錯了,我也錯了,我們從一開始都錯了,既然自始至終都是錯誤,那又何必在繼續?”
“蘇十五!”
沈遇白急的吼道,猛地上前一步,十五卻接著後退,眼中瞬間揚起一抹狠勁:“沈遇白,我從來就沒愛過你,一直都在利用你,你現在放了我好不好?”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絲渴求,可沈遇白眼中的鑑定卻絲毫不減,猛地衝上去想拽下十五,卻連她的衣角都未曾抓住,在衝上前的瞬間,十五早已轉身,對著萬張懸崖一躍而下,眼中那隱忍著的淚,也在也沒忍住。
沈遇白猛地朝下一撲,想跟著從下去,卻被身後衝出來的一名將軍打扮的人死死拽住,攔了下來,對著沈遇白回道:“太子,不可啊!”
沈遇白猛地想將這名將軍踹下,奈何卻被抱的太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十五在自己的眼前變得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曾經桀驁不羈,一身帝王之氣的男子,卻在十五墜崖後坐在懸崖邊上,哭的像個孩子,拼了命的問拉著他的將軍:“塗晃,十五是崑崙聖女,她會仙術的,區區懸崖根本摔不死她,她不會死的對不對?”
塗晃語塞,久久吐出一句:“崑崙一脈雖會些術法,但終究也是凡人一枚,屬下也不知十五聖女是生是死,還請太子隨屬下回去覆命。”
聽到這話,沈遇白的哭聲頓時停了下來,兩眼空洞,呆呆的望著懸崖下,像失了線的木偶,沒有半點生氣。
這樣的沈遇白,與我認識的他比,多了幾分稚嫩,少了幾分霸道,像是青年時的他,還沒被萬惡的塵世所染,變得如履薄冰。
我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這一幕,看著沈遇白無神的從地上站起,發了狠般,下令讓所有人在懸崖地下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還看到,當所有人接到命令離開的剎那,沈遇白顫顫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絲帕,絲帕裡裹著的,是那隻翠綠髮透的玉鐲,他狠狠將這鐲子摟入懷中,嘴中更是自問自答出一句:“十五,你說過這鐲子是你祖母留給你的東西,保了你一世安穩,這次鐲子也會保佑你平安無事的,對不對?”
說話間,沈遇白渾身都在發抖,我見過沈遇白的任何樣子,卻沒見過他這幅樣子,因爲他現在是不屬於我的樣子……
我心疼的想要上前問沈遇白,若是你這麼愛十五,那我又算什麼?
可我的身子卻在這時,猛地一顫,瞬間睜開了眼睛,睜眼的剎那,發現此時的自己竟躺在一間古香古色的房間之中,無論是房間裡的簾子,還是我身上蓋著的被子,都是大紅色的,驚的我猛地從牀上坐起,卻發現,窗戶上竟然貼了一個喜字。
只是瞬間,我直接蹦了起來,卻在蹦起來的剎那,感覺有什麼東西滑過自己的臉頰,輕輕伸出手撇下,竟是我的眼淚,這是……
我在夢裡夢著夢著就哭了嗎?
我恍惚的眼前一花,纔剛一站穩,卻見到房間裡的四方桌上,竟擺了一套鳳冠霞帔,上面的腥紅無比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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