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男子的話中,不難聽出,方才小容恒與俊小哥交談之時,他早就在旁邊盯著許久,卻遲遲沒有露面。
而他趁著俊小哥剛走,就到了他的面前,令小容恒不得不提起幾絲警覺,輕瞇著眼,抬起頭問男子:“所以呢?”
“你把你手里的玉給我,我能滿足你方才所提的所有要求,并且,你還可以在這要求上,再加些許。”
男子冷聲回道,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說出的話更是無比簡便,仿佛他根本不和無用之人,說多余的一個字。
可就是因為男子透露出的這些訊息,令小容恒更是無比警惕,畢竟,他之前愿意和那個俊小哥做交換,還提出那些并不是很過分的要求,完全是看出了,俊小哥那個人沒啥心眼,更沒啥城府,比較干凈,若是他想脫身,不會留下什么禍根。
可是眼前這個男子,身上穿著的衣服,不僅是上好的天蠶絲所造,無論是上面的針線,還是腰間別著的玉佩,亦或者是腳下穿著的鞋子,都如同行云流水般,一絲不茍。
可見,這名男子是一個十分謹慎之人,身份也絕對大有文章,若是小容恒在不知他身份之時,就把玉佩交給他,甚至還和他合作了,會又什么后果,根本是無法預料的。
所以小容恒并沒急著回答他,而是故意岔開話題,試探性的問道:“想必兄臺方才也盯著我與那位小哥交談許久了,您如今趁著人家剛走,就來找我要這塊玉佩,該不會是因為那位小哥,才出的手吧?”
小容恒想不到的是,眼前這名男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謹慎不少,不禁根本沒露出半點破綻,甚至連他的話都沒回答,只冷冷的回了他八個字:“不用你管,玉佩給我。”
聽到這話,小容恒不禁在心中鄙夷出一句,呵,還真是惜字如金。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雖然眼前這個男子難搞,但小容恒也不是一點手段都沒有的,用大摩指輕輕的摸了摸手中的玉佩后,這才皮笑肉不笑的對著男子回道:“我記得,你剛才說,可以給我方才那位小哥與我所談的全部要求,并且還能讓我在這要求上,提上些許,是嗎?”
男子點頭,面色依舊沒有絲毫波動,并不言語。
小容恒見后也不生氣,只是輕輕將這塊玉佩拿出,這才回道:“那行,你只要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你之所以找我拿這塊玉佩,是不是為了那個小哥,我就把玉佩給你。”
想不到的是,小容恒的要求剛一提出,眼前這男子的面上,忽然又了些許波動,竟是悠悠的流露出一股冷笑,隨后對著小容恒說了句:“之前早對大魏三皇子年僅三歲,便抱上華貴妃大腿一舉從冷宮棄子變成大魏皇帝最寵愛的皇子之一十分好奇,如今一見三皇子的廬山真面目,再下倒是釋然了。”
男子話音落下的瞬間,小容恒即便是再能偽裝,卻也止不住的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看向男子,猛地問出一聲:“你什么意思!”
語落,小容恒這才察覺到自己失態,不僅自己根本不知道眼前男子究竟是何身份,再加上這里又是兩國交界的邊境,若是眼前這名男子,是不軌之人,那他真是性命堪憂!
可話已經問出口了,假設男子方才問出這問題是故意試探他的身份,那他這聲怒吼,就等于是在回應男子的試探。
果不其然,男子在見到小容恒這幅反應后,嘴角又是冷冷的笑了一聲,越是這樣,越是令小容恒有些害怕眼前這深不可測的男子,究竟想要干嘛。
雖然小容恒在宮里,一向把自己偽裝成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可他卻不傻,在宮中想要活命單靠那些宮女太監根本無用,還得仰仗自己,所以他身手肯定是不差的。
可要是往常,在沒有熟人面前,有人想要害他,他還能露上幾手,但現在,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若是眼前這名男子想要害他,他拿什么和人家打?
“三皇子何必如此警覺,若是我想殺你,你根本就看不見是誰下的手。”
男子不緊不慢的對著小容恒回道,目光卻輕輕看向他手里的那塊玉佩,眼中莫名的閃過幾絲柔情,令小容恒頓時更是疑惑不已,眼前這男子,竟然也有溫潤的時候?
可他手里的,不過是一塊冰冷的玉啊,他這么盯著這塊玉干嘛?
就在他疑惑之時,男子卻再次出聲,對著小容恒又道:“聽說大魏三皇子失蹤三日,不僅驚動了皇帝,派人四處搜查,更引起了皇后的警覺,已經派出暗衛,打算將三皇子除之后快,估計不日便到達武都,三皇子若是害怕在下害你,不想合作,那可真是可惜。”
“畢竟,在下可不想再見到三皇子之時,您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體。”
男子的話,剛落進小容恒的耳中,便把小容恒驚得忘記了呼吸,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連忙問道:“你到底是誰?怎么會知道這些?”
男子并不言語,只是輕輕勾起嘴角,不僅說話的語氣很冷,渾身上下冒出的寒意,更在這六月天,都能將人凍死。
下一秒,小容恒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深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你剛才稱魏國為大魏,圣上為大魏皇帝,莫非……你根本不是魏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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