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是個多疑的人,一見我和楚辭都這樣,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深深的看了我們兩人一眼,仿佛是在猜疑,我們是不是和他一樣,留了什么后手?
果然,李初一在說話前,下意識的就回頭看了一眼容恒,見容恒這等目光,眼中頓時閃過幾絲警惕,隨后對著我笑道:“蘇葉,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煉妖鏡給我,活著讓你們離開,否則——”
后面的話,李初一還沒來得及說完,我頓時笑出了聲,陰晴不定的望著她,反問道:“若是我不呢?”
“你!”
她見我這么胸有成竹,頓時氣急,險些就要上前,卻被容恒輕輕攔了下來,對她搖了搖頭后,容恒上前,面無表情的望著沈遇白問道:“你與蘇十五有承諾,要聚集她的魂魄,令她重見天日,現在崆峒印,女媧石都有了,這只煉妖鏡不交出,該不會言而無信,反悔了吧?”
一聽容恒這話,我頓時氣的胸口生疼,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沈遇白答應的那個蘇十五,根本就是錯應她人,卻故意把這個承諾說出來,想誘騙沈遇白把煉妖鏡給他。
聞聲,我緊張的轉過頭看向沈遇白,卻見沈遇白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是一抹帶著玩意兒的笑容,像是根本沒聽見容恒的話似的,直接無視了他。
可我認識沈遇白這么久,自然清楚,像沈遇白這種人,即便是他心里特別想做一件事情,表面上都能不動神色的表露出,自己好像根本不在意。
對于這樣的沈遇白,容恒也分不清他這幅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得接著開口,譏諷道:“沒想到,蘇十五對你一片情深,卻是錯付他人啊。”
呵,容恒還真有臉說這話,真把所有人都當傻逼了嗎?
我氣的正想出口拆穿他,卻被沈遇白一個眼神制止,他將啞巴月光的尸體交給楚辭,輕聲的對我倆回了句:“一會兒要是有機會,你們先跑。”
語落剎那,沈遇白隨即轉身,輕瞇著眼,笑問容恒:“看來,上次你想強娶蘇葉,被我打的還沒打夠啊?”
話音響起的瞬間,沈遇白眼中滿是張揚和霸氣,容恒的臉色一僵,頓聲回道:“打?呵,在我尸骨掩埋之處,乘著我能力微薄,趁人之危,這也算是本事嗎?”
聞聲,我愣了愣,之后的我才知道,無論是沈遇白,容恒,還是初一,但凡是所有死后,還殘存于世,被這世間所不容的鬼物,都有他的弱點,就好比容恒的弱點,則是他尸骨掩埋之處,許多力量發不出來。
可現在不同了,現在我們在敦煌沙漠,距離王爺村十萬八千里,再加之容恒有肉身,若真的打起來,沈遇白區區魂體,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頓時,我不由得擔心起了沈遇白,卻見沈遇白眼中滿是笑意與譏諷,仿佛根本沒把容恒放在眼里,冷笑了聲,挑眉問道:“所以,現在是要打一架試試嗎?”
容恒沒急著回答,而是盯著我們看了許久,卻忘了,做事如此謹慎是好事,可有的時候,卻也會誤導一個人的判斷。
而沈遇白見此,更是直接亮出陰氣所化之劍,扭了扭脖子,對著容恒開口道:“還等什么?動手吧。”
語落瞬間,沈遇白直接沖向了容恒。
可他歷經重重,好不容易才進了這大月氏族古城之中,我卻那面“輕易”的拿出了煉妖鏡,弄的他就是不防都不信,所以一直沒敢和沈遇白打,而是警惕的望向四周,生怕我們在這兒埋下了什么機關陣法。
見此,初一司徒靜等人,直接將我和楚辭包圍在了其中,我和楚辭倆人的武力本就不咋的,再加上她們身后那么多黑袍人,把我們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想跑都夠嗆。
頓時沒轍,楚辭將啞巴月光的尸體交給了我,給我使了個眼色,明顯是在示意我,要是有機會,趁亂就跑,別管他和沈遇白。
媽的,見到這樣的楚辭,我怎么覺得有點感動,畢竟他這王八犢子平常貪生怕死膽小怕事,還特么貪財,但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挺為我著想的啊!
可初一和司徒靜兩個狗皮膏藥就已經夠難對付了,再加上黑袍人這么多,楚辭想要一個人對付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他對付鬼物有一套,黑袍人和司徒靜都是活人,就是他想亮一手,都束手無策。
所以三兩下的,他們就把楚辭給摁倒,朝著我撲了過來,我嚇的頭皮一麻,一邊兒背著啞巴月光的尸體,一邊兒拿著鬼煞的手兒都在發抖。
可就在他們沖上前來的剎那,楚辭也不知道對他們撒了什么東西,所有黑袍人應聲倒地,他迅速的翻身而起,擋在了我的面前,冷著臉,輕啟朱唇道:“你們的敵人——是我。”
語落瞬間,楚辭出招頓時無比凌厲,雖學藝不精,容易被人找到破綻,卻不難看出,他這是動了真格了。
初一瞧見這樣的楚辭,輕輕勾起嘴角,諷刺的笑出了聲,給司徒靜使了個眼色,讓司徒靜攔下我后,便提劍迎上了楚辭。
不說別的,司徒靜好歹昆侖一脈長大,又是族中圣女,武力自然不弱,我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對手,她剛沖到我的面前,便把我手里的鬼煞打翻在地,長劍直逼我的喉嚨,仿佛下一秒,就能取下我的項上人頭。
我頓時嚇的腳下一軟,摔倒在地,卻恰好躲過了她的攻擊,連忙拾起匕首,正想要反抗,一道熒光卻在這時,猛地沖進我的體內,發出巨大的光亮,也阻礙了司徒靜的攻勢,我輕輕一揮手,更是揮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只在瞬間,將司徒靜逼退……
司徒靜愣了,我也愣了,所有人的目光,只在瞬間,聚集在了我的身上,容恒的目光中,更滿是猜疑和警惕,仿佛是早就猜到了,我們真的留有后手。
可沈遇白和楚辭還有我,我們三個人都是蒙的,一時間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我愣神的剎那,殘念那恨鐵不成鋼,虛弱無比的聲音,忽然在我耳旁響起:“蘇葉,你還不動手,想在這兒等死嗎?我快散了,堅持不了多久了!”
幫我的人,竟然是殘念!
我愣了兩秒,便猛地反應過來,接著這巨大的爆發力,重新背起啞巴月光的尸體,一手提著楚辭,三兩下的便越到了城墻外面,沈遇白頓時跟上,隨后我的手猛地一揮,城中竟忽然出現了熊熊大火,將我們與容恒所處之地一分為二,氣的初一他們冷著臉,死死的瞪著我們,久久吐不出一個字來。
可即便是我沒表現出多牛逼的實力,就借著殘念最后的力量狐假虎威,也震懾到了他們。
畢竟,他們就是打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說是急那是快,就在喚出大火的瞬間,楚辭連忙接過我背上月光的尸體,迅速的跟著我和沈遇白撤離了這里,直至跑遠后,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整座大月氏族古城,已經燒成了廢墟……
殘念的力量,也在這時,化作星辰點點,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不留一絲痕跡。
天,卻在這一刻緩緩的亮了起來,當第一抹月光照在我身上時,我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月光的尸體,心里頓時暖了起來。
你活著的時候,因為詛咒無法見到陽光,現在終于沐浴在陽光之下了……
可我耳旁,卻在這時,猛地響起一陣“嘶嘶,嘶嘶”的聲音,嚇的我連忙別過頭,發現竟然是沈遇白沒穿袍子,渾身上下裸露出來的肌膚,被太陽照的就像燒焦了一樣,一股炒焦味更在這時,飄進我的鼻尖,嚇的我臉色瞬間一白,連忙問道:“現在怎么辦?”
沈遇白不語,面色發白顯然十分難受,楚辭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裹在了沈遇白的身上,這才回道:“你先忍忍,這里一片荒漠沒有能躲藏的地方,出去之后,我在幫你療傷。”
沈遇白輕輕“嗯”了聲,明明很疼,卻表現出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明顯就是不想我和楚辭為他擔心。
這段沙漠,我們三人整整從白天,走到了黑夜,直至離開了沙漠之后,楚辭這才給沈遇白上了藥,好在被照著的地方不多,時間也不長,沒有什么大事,大伙兒這才松了一口氣。
隨后,我讓楚辭幫我在敦煌附近,尋處絕佳寶地,又讓他幫月光換身衣服,清洗身上的污穢后,這才將他葬下,找了快大石頭,立了塊牌匾,入土為安。
做完這一切后,我對著月光的墳,磕下了三個響頭,亦如他先前對著煉妖鏡那般虔誠,心中卻滿是謝意。
直至我將這一切做完之后,楚辭這才沒忍住,對著我打趣兒道:“蘇葉,這小白臉長得可真俊,是誰啊?”
我皺著眉,狠狠的白了楚辭一眼,將我認識月光和在大月氏族古城的前因后果,都和他們說了一遍,當然了,隱藏了我前世殘念的那段,只說他是我在那里面遇見的好人,是大月氏族古城的后裔,帶我找到了煉妖鏡,卻因我而死。
他倆聽完我說的之后,頓時也對著月光的墳拜了拜,說像他這么好的好人,現在已經不多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正想問他倆,接下來怎么辦,卻見沈遇白忽然輕輕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問道:“蘇葉,你不解釋解釋,你在大月氏族古城里面,忽然爆發的力量,是怎么回事嗎?”
聞聲,我臉上的笑頓時僵在了嘴角,那叫一個尷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回答沈遇白了。
他也不著急,就這么輕輕的望著我,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子,就像把我看穿了一樣,嚇的我頭皮發麻,猛地就找了個借口回道:“我……我也不知道啊,還想問你們呢,是不是在我身上放了什么?”
我這話,騙騙楚辭還行,這傻逼一臉崇拜的看著我,說我是福星,去哪兒,哪兒都有機緣,可沈遇白卻不是那么好騙的,聽完我這話,輕輕笑了笑,也不多問,更不拆穿我,直接帶著我倆,在路邊攔了輛車子,便連夜趕到了蘭州,上了飛機回蘇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遇白在這兒,到了楚辭家之后,我就像到了自己家似的,渾身上下的防備頓時松懈了下來,猛地就鉆進浴室里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直接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估計是睡的太久,起床的時候我渾身上下都疼,剛想爬起身去看看沈遇白在干啥,床頭兒邊上出現的一封信,卻在這時,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下意識的就轉過了頭,剛把這封信拿起,發現這封信竟然是寫給我的。
我愣了愣后,下意識的就把這封信給拆了開來,發現上面的字跡蒼勁有力,特別的好看,下面的著名,卻是容恒的。
他約我今晚子時,蘇州郊西一見,頓時把我嚇的頭皮發麻,因為這封信,是在我和沈遇白,楚辭等人悄無聲息的松進來的……
難以想象,若是容恒這次送的不是信,而是刀子,我現在會不會已經是他的刀下亡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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