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只略大的腳印,在這時出現在了香灰之上,仔細一看,和看門老頭腳的大小,倒有些相似,我的呼吸一頓,緊張的望著門外,眼瞧著腳印已經靠近了大門,一個和看門老頭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了香灰上面。
一旁的警察們已經看傻,看著我的目光就像看神仙似的,可眼瞧著看門老頭的鬼魂,一步步沿著我灑下的石灰走進來,招魂成功了,我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這鬼魂怎麼看去傻不拉唧的?一點靈氣都沒有?
眼瞧著他已經站在了蠟燭面前,蠟燭那微弱的火苗恰好照在那張慘白的死人臉上,雖十分恐怖,可我卻不得不起身,摸上了他的天靈蓋。
這一摸,把我嚇了一跳,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一名胎光,二名幽精,三名爽靈,其中爽靈掌管智慧,而看門老頭的魂看上去傻不拉唧的,則是少了名爲爽靈的這一魂。
這少了一魂可不好辦了,別說沒法替我作證,全市這麼大,我想找都沒地兒能找??!
見我一臉難堪,女警察挺著膽子上前問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的魂少了一隻,失了智,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按理說只有死了很久,不願意入陰間,隨著鬼氣消散了的鬼魂纔會少魂。”
我解釋道,正想試試有沒辦法給看門老頭招魂時,卻見站在門外的小老太太蠢蠢欲動,腳尖兒已經踏進了停屍房,顯然是想進來。
我嚇的頭皮都麻了,且不說沒東西能對付她,就算是有,我也沒那能耐,要是她真進來了,我就是不死,都得被扒層皮。
狠狠一咬牙,我將脖子上的銅鑰匙拿下,給了女警察:“你拿著這個,她要是敢進來,你就拿這個對付她?!?
女警察一聽,嚇的渾身都在發抖,可就在我準備試試給看門老頭喊魂的時候,一陣詭異的陰風吹過,竟將地上的蠟燭和香都給吹滅了,就連地上的香灰,都被吹的一乾二淨。
剎那間,小老太太像是見到兇神惡煞般,嚇的直接往回跑,就連看門老頭的魂,都渾渾噩噩的離開了這裡。
我自然也被嚇了一跳,哪還敢繼續?帶著這些警察迅速離開了這裡,可我跑著跑著,卻覺得身後有道炙熱的目光在看著我,回頭一看,發現容恆靜靜的站在停屍房門前的那顆老槐樹下望著我。
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不明白,卻也沒在多想,當這些警察將我送回看守所時,看著我的目光已經由一個殺人犯,變成大仙了。
雖然這次招魂沒洗脫罪名,可至少給自己開了條路,我正打算睡覺,明天在想辦法的時候,一個人影,卻出現在了我的牢房之中。
來人,是容恆。
“你來做什麼?”
我警惕的望著他問道,他嘆了一口氣,略顯惋惜的說我之所以會這麼慘,全是因爲有人冒用了他的身份來騙我,他也有責任,要來救我走。
我聽後不語,不是不相信容恆會救我,而是覺得他不可能這麼“好心?!?
果然,他下一秒就提出,只要我和他結陰親,不但會救我出去,那兩隻鐲子也能幫我拿回來。
“你先告訴我,爲什麼想和我結陰親?”
我問道,他卻輕輕勾起嘴角,將那本來十分溫潤的笑,變的有些詭異:“我要是說我喜歡你,你信嗎?”
“不信?!?
“對啊,我也不信。”
他奇怪的回道,讓我考慮考慮,否則,會有那麼一天,我求著他娶我。
我聽後差點沒笑出聲,只覺得容恆這人未免也太自信過頭了吧?
就是沈遇白都說不出這話,可他卻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眼裡的深沉,更像能吸人一般,有些恐怖。
我不語,他也不多話,說沈遇白現在自身難保,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將我從這裡救出去,讓我自己早點想清楚,也早點離開這裡。
語落,容恆直接離開了這裡,我的一顆心,卻因他這話提到了嗓子眼裡。
沈遇白到底怎麼了?
爲什麼王楚楚,容恆都說他自身難保?
我急的快瘋了,可現在的我被困在這狹小的牢籠裡,又能做些什麼呢?
第二天一早,牢門被人打了開來,進來的是昨天那個女警察,名叫林若。
我見她進來,連忙從牀板上起身,她卻特別客氣的上前,讓和我套起了近乎,我正詫異,她這是想要幹嘛,她這纔開門見山,問我能不能幫她一個忙?
“什麼忙?”
我問。
她底下臉,像是鼓足勇氣般,說她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不見了,所有人都說她媽死了,可她總感覺她媽活著,問我能不能幫忙試試招她媽的魂,看看她媽究竟是死是活。
我聽後,嘆了口氣,“不是所有人死都能招到魂的,只有還在人間遊歷,沒被陰差帶進陰間的還可以,但你媽在你很小的時候不見了,就算沒進陰間,魂魄也散了?!?
她聽後,驚恐的問我:“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我見她這副模樣,念頭忽然一閃,說:“辦法是有,但……你也能幫我一個忙嗎?”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哪知,她立馬應了下來,問我:“是不是幫你洗脫罪名的?不知道爲什麼,我昨晚在見完你招魂之後,就覺得人肯定不是你殺的,但人證物證確鑿,想要把這個帽子摘了,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情。”
我一聽她這話,頓時沮喪無比,她卻在這時,眉間一挑,道:“等等!好像還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我一聽她這話,頓時站起了身,她卻扭扭捏捏的說了句:“但是要你委屈一下了,能讓你暫時出去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