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身后跟了個大家伙。
秦越直接捏緊了桃木劍,轉而對著我說道,“阿遲,待會兒你不要出門?!?
說完,直接上前了兩步,卻被我一把拉了回來。
他雖道法不錯,但是目前情況不明,卻不適合貿然行動。因為這個動作,秦越怔怔地看著我。
“阿遲,你長大了?!?
這句話若是其他人說來,我便會覺得奇怪,可因為是秦越說得,我只是對著他笑了笑,便將目光落在了街道上。
“阿遲,你快看!”
采臣已經躲在了我的身后,用手指顫抖著指著街道上猛然出現的一群黑衣人。
夜色濃重,風鬼們接二連三地呼嘯而過。
“七人眾!”秦越驚呼一聲之后,轉身對著我低聲說道,“阿遲,待會兒不管發生什么都不可輕舉妄動?!?
說完,便直接拉著藍藺往對面奔去。
看秦越的樣子,我便知道這些人不好對付。采臣已經直接躲在了門背后,鬼廚子的臉上也懶得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秦越已經回到了對面,卻不忘擔憂得對我吼,“阿遲,不可輕舉妄動?!?
我知道,我的術法有精進,但也不至于會去招惹這個從未見過的東西。而且從秦越的聲音中,我聽得出來他對七人眾的忌憚。
之前,不管遇到什么,秦越都是一臉驕傲和正直的模樣,可此時他這般反應更讓我心中惶恐。
“鬼君夫人,關門!”
這句話是鬼廚子說的,我從未見過鬼廚子有過這樣的神情,眉頭緊皺在一起,原本就魁梧的身子緊繃了起來,顯得十分害怕。
我砰得一聲將門關上,剛巧此時,我看到了那一行人真正的模樣。
那一行七人一樣的裝束,破舊的黑色蓑衣,頭戴著斗笠,右手提著紅色燈籠,如同盲人一樣,由后者伸出左手搭在前者的肩膀,第一個人帶路,其余人便隨同前行。
可關門的那一刻,我仿佛感覺到了一陣目光朝著我射來。
關上門之后,鬼廚子也不知道念了些什么,便直接轉身回了后院。而采臣從門背后鉆了出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嚇死我了?!?
“七人眾是什么?”
我將爺爺留下來的書基本都翻遍了,可沒有一個是講到“七人眾”的。我心中疑惑,索性朝采臣問了起來。
“七人眾是從東瀛傳來的,據說這七個人分別代表了不同的罪惡?!辈沙监止玖税胩欤乙仓宦牰诉@樣的一句話,“阿遲,你不用怕。”
“為什么?”我看著采臣,剛剛鬼廚子的樣子明顯就是對“七人眾”十分忌憚,可采臣卻讓我不要怕。
“據說,七人眾是繼承機制的,他們會鎖定一個與他們相似的成為目標,然后想辦法讓他成為其中的一員。”采臣晃了晃頭,“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我看采臣確實不知,也不再多問。吩咐他回去之后,我就站在門口等著。
我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剛好足夠我看外面的場景。
隔了一會兒,那七人眾又回到了“秦衛”所在的這條街,只他們停頓的地方卻在父親衛蔚的店門前。
七人眾卻也只待了一會兒,便又如同出現時候那般離開了,街道上又恢復了慣常的平靜。
我抬頭看了一眼,此時已經十一點了,商榷還沒有回來,我索性關上了門,朝著后院走去。
卻沒有想到采臣和鬼廚子都在廚房里。
我知道鬼廚子是喜歡做飯,只要遇到事情,他就會習慣性得鉆到廚房里做東西。商榷告訴我說,這也是一種自我防衛和保護機制,因為做飯是他最為熟悉的事情,他自然而然會在這其中獲得安全感。
我在廚房門口看了看,就直接回到了大廳中去等商榷,剛巧此時商榷回來了,他將買回來的東西遞給了我。
“阿遲,這些東西要收好?!?
我將商榷遞過來的東西剛剛收拾好,就看到商榷雙手支在桌子上,露出了幾分疲憊的神色來。
我琢磨了下,其實沒有槐樹的事情,還是可以很愉悅的。就湊到他的面前,推搡了下,“那我們今晚是不是還可以再……做些什么?”
我以為商榷會如往常一樣抱住我,卻沒有想到他卻推開了我。tqR1
“阿遲,我今夜有些累了。我想一個人睡?!?
說完,商榷也不等我就直接抬腳朝著后院走去,只剩下我一個在大廳中羞紅了臉,隨后跺了跺腳。
這感覺實在太不爽了,就像是你做好了一切準備,可那個人卻告訴你,他不來了。
我憤恨地瞪著商榷的背影,去將商榷買回來的東西又整理了一下,可想到他之前說的孔明燈的制作過程,我就悻悻然得將東西放了回去。
“阿遲……”
剛巧此時又響起了敲門聲,而且聽這溫潤的聲音自是秦越。
我上前打開了門,秦越一臉風塵仆仆得看著我,“阿遲,你沒事兒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得看著他,“怎么了?”
秦越皺著眉頭問道,“剛剛七人眾的時候,你出門了么?”
我果斷得搖了搖頭,雖然我知道七人眾奈何不了我,可我還不至于傻到去招惹他們,誰知道他們的機制會不會出問題呢?萬一看不慣我呢?
“沒有啊,我一直在家啊?!蔽矣行┰尞惖每粗卦?,可他只是深深得朝著“秦衛”看了一眼,隨后又囑咐了兩聲就離開了。
我并未將秦越的到來放在心上,只當他是因為關心我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幾日已經習慣了商榷略帶著溫度的懷抱,今夜躺在床榻之上卻怎么都不能入眠。
鬼廚子和采臣還在廚房里忙活,似乎在準備明日的早餐。自從鬼廚子來了之后,我的胃口便刁鉆了許多,慣常的菜都覺得沒有什么味道了,鬼廚子就變著花樣做東西。
只他有個毛病,若是你夸了這道菜,他就會一直做這道菜。
時鐘滴滴答答得指向了兩點,我砰得一聲從床上蹦跶起來,摸索著打開了門,朝著商榷的房間里摸去。
習慣這東西最是可怕,一旦形成便無法戒除,如同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