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在Gippsland做項目的這段時間里,萬曉在D大,在范教授的研究組里,工作干地也是風生水起。他不僅獲得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獲得了省里的青年人才支持計劃項目,此外,他還和趙勁聯手,成功與一家企業合作,所開發的基于多媒體融合信息處理結合無線通信技術的有關產品, 獲得用戶認可,為課題組帶來了榮譽和更大項目的利益。課題組的研究生們現在對萬曉更加刮目相看,視這位從海外歸來的學長為他們學習的榜樣。萬曉2004年下半年評為副教授,2005年初也開始招收碩士研究生了。
自從萬曉回國,林葉和大師兄趙勁、常師兄他們也逐漸恢復了聯系。大師兄現在已經是教授,2003年國慶結的婚,2004年底有了兒子,目前正幸福而忙碌地當奶爸呢。孩子滿月時,林葉發郵件表示了祝賀,并送了銀質的小鐲子小鎖子為禮物。
幸福著的大師兄也一直關心著師弟和林葉的事。萬曉只有一句表明態度:“我會等著,回不回來她自己決定。”
陳麗師姐說她現在就是賢內助的角色,教幾門課,加照顧家庭,科研做地不多。常師兄現在科研工作特別忙,還經常出差,參加各種會議,人才會議、項目評審會,等等。他們的女兒在上幼兒園。 來信里師姐總不忘關心林葉和萬曉的事兒,她說女孩大了,是要早點成個家,生孩子也別太晚,等等。果然是有家嫂風范。師姐的嘮叨卻總是讓林葉感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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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萬曉回國已經一年多了,萬媽見兒子依然形單影只,給兒子介紹對象的心思忍不住又活躍起來。兒子那“八字還沒一撇”的戀情也不知道進展怎樣了,原想放上一段時間估計他們也就淡了,畢竟相隔萬里,一個國內一個國外。結果萬媽問的時候,兒子啥也不多說,只說讓她別操心。
萬曉心里其實也不是完全那么淡定,只是他不會表達出來。畢竟,他們之間,還沒有正式的承諾,還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他們約好的是彼此自由,都是因為不愿束縛對方。本來他想到女孩身邊陪著她、保護她,可是情況如斯,給她自由讓她選擇是自己自愿的決定。他,早就給她準備了一份小禮物,只有當他親自當面把那份禮物送給他的時候,他的心才真正是踏實的。
大師兄有次忍不住說:“萬曉啊,你還真沉地住氣。直接宣告主權,公開聲明你是她男友。多簡單。”
萬曉可不那么覺得,感情這事,他不想有一絲勉強,需得水到渠成,林葉自己全心全意。另外,自己原本給她希望,先是說去澳洲讀博士,接著是到澳洲工作,結果卻都沒有能兌現。雖然她總是支持他不得不做的決定,但顯然,她心里不可能沒有失落。
“水到渠成。”萬曉只蹦出了幾個字。
了解師弟心里所想,大師兄搖搖頭說:“你們倆啊,我看就是還差那么一點外部的助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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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萬媽著急,兒子今年又長一歲,已經31歲了,別人家這么大的小伙子小孩子都上小學了。
巧的是,之前同事老朋友方姐介紹的自家外甥女,音樂學院的教師倪虹,拉小提琴的。偶然的機會,見過一次萬曉,也有可能是倆老人有意制造的機會。倪虹對萬曉很有好感。她不想找圈子內的,卻喜歡技術男。此外,雖只見過一面,她覺得萬曉性格沉穩、不浮躁,是個靠譜的人。倪虹雖然不敢說是天姿國色,但是年輕女孩本來就青春靚麗,加上有藝術細胞,懂得適當打扮,本身底子也不錯,所以,在學校總是有回頭率的。然而萬曉那天,除了禮貌的一個微微點頭,一張臉始終顯得冷淡無波,對她這位怎么說也算氣質型美女的女孩視若無物,這反而讓她很好奇,希望接近探個究竟。于是倪虹讓姨媽從萬媽那兒多方打聽,了解萬曉的情況,甚至脾氣個性,越發覺得合意。
倪虹知書達理、懂事有主見、聰明能干,而且長地挺好看,家里父母都是教授,母親在美術學院工作,父親在建筑學院任職。萬媽之前對倪虹印象就挺好,了解到進一步情況后,更覺得滿意,很希望兒子和倪虹先交個朋友,互相認識彼此了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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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萬曉無動于衷,整天忙他的事業。萬曉心里考慮的是,林葉一旦回國,他們要結婚,他得先攢下些家底,他想給她一個家,讓她不再漂泊,讓她小時候希望有個溫暖的家的愿望能實現。
那還是之前,在D大的時候,有次聊天,林葉那天難過,說地多了些,漏了這樣一句。當時那個有些發紅的小鼻子,一雙盈盈淚光的眼睛,以及小臉上有些傷感卻又充滿期望的表情,在萬曉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時起,他就想保護這個單純甚至偶爾有點傻呆的小女孩,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而這個小女孩當年不辭而別的決絕,也同樣震撼了他的心,小姑娘家,是應該要開開心心的,一個人在外面,怎么會沒有辛苦和心酸的時候呢。然而,就那樣一個小姑娘,卻默默承擔責任和壓力,那么有勇氣地去闖世界去爭取自己和家人的出路。萬曉,真地動容了。
此外,他們之間,有相似之處,專業領域不說,更主要是思想方面,可以說,他們都是‘呆’而不呆的一類。萬曉是冷淡呆,林葉則是萌呆。這是大師兄給的詞,大師兄常說他倆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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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姑娘說決定吃素了,萬曉起先還真擔心她的營養是不是夠。為此,專門做了不少關于素食的調研,知道現在國際上素食已是種潮流,越來越多人吃素。此外,吃素的營養學也有講究,注意搭配,植物中的營養是足夠的。著名奧運冠軍卡爾.劉易斯(Carl Lewis)是嚴格素食者,他說自己在田徑賽中的最好參賽成績是吃素后得到的。以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學校里也有素食主義者,對肉食的危害他有所耳聞。因為林葉吃素的緣故,他特意查閱了有關資料。有不少資料報道了這方面的訊息。動物養殖場里動物生長環境狹小擁擠,容易染病,因此,動物們幾乎是伴隨著各種藥物和抗生素長大的。養殖產業也通過給動物使用激素來縮短生長周期。 據調查,超市里大部分的肉食都含有金黃色葡萄球菌、沙門氏菌等對人體有害的病菌。煮熟的肉類飽含致癌毒素,經煎炸或燒烤會產生致癌化學物質雜環胺,而未煮熟的肉則是致命細菌的溫床。而源自養殖業的乳制品和蛋類也被污染,含有危害人體的病毒。此外,歷史上多次瘟疫流行確實都與肉食有關。比如,導致千萬人死亡的艾滋病毒就是源自人類獵食靈長動物;肺鼠疫源自獵捕土撥鼠為食;人類瘋牛病源于患病的奶牛,禽流感則源于攜帶病毒的禽類。
另外也有專家學者指出人類的身體結構本來是適合素食的。萬曉絕不是會盲從盲信的人,他做了大量資料調研才安心。不管怎樣,他的小姑娘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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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的暑假里,夏日的一天,在D大范教授課題組的實驗室,萬曉和大師兄正在與幾位研究生討論項目研究內容。 討論間歇,萬曉剛離開去隔壁他的辦公室取些需要的材料。
這實驗室是專給課題組研究生用的,有上百平米,里面分學習區和討論區。學習區包括各位研究生的座位,擺著電腦和書籍資料。討論區有張大辦公桌,上面放著投影儀,前面有供討論時寫寫畫畫的白板。實驗室東邊是范教授的辦公室及訪客會議室。趙勁和萬曉的辦公室在實驗室西邊緊挨著的的兩間,
這時,門外走廊傳來高跟鞋敲打水泥地面的聲音,清脆而有節奏。這樓里有女老師或者女學生高跟鞋奏樂的聲音是常事。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到跟前的時候,聲音變輕了些,顯然來人禮貌地刻意輕落腳。接著,幾聲敲門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