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祁琛帶著祁薰匆匆趕到那片曠野之后看到羿冰等人真的都被帶到了這里,甚至是霜澤他們也全部都在那里,羿冰他們已經清醒過來,只不過卻無法動彈,而霜澤同連飏更是被束縛住無法掙脫。
“真是狼狽啊,我如此風流倜儻的形象就這么被一根繩子給破壞了嗎?”連飏坐在地上苦笑著,手里還時不時的用力試圖掙脫開,奈何那繩子較一般的繩子更為結實,以他目前的力氣根本無法掙斷。
“有心情自嘲就說明你沒事。”霜澤背靠在連飏身后同樣被繩子捆縛著,他與連飏一同潛入秀堯園打探情況,不料對方似乎早已等著他們,疏忽大意之際中了軟筋散,內力絲毫用不出不說還得任人擺布,他們何曾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在霜澤的心里也多有不甘,不過看到祁薰似乎躲過去了,也稍微安心一些。
“哈,我們還算沒事吧,我看那女的也不像要殺咱們的樣子,不過那家伙似乎就不好受了,還能撐多久?”
順著連飏的話,霜澤也看向仍然在和龍之對決的漠塵,身上已經傷痕累累,這要比之前任何一次的襲擊都要慘烈,龍之是認真的,而漠塵,似乎也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喂,你到底在做什么,快點放開我們。”離霜澤他們不遠,羿冰同羿杰被綁在一起,而此時,羿冰正對著說話的人則是站在她面前的萬婉藝,然而對方根本絲毫沒有理睬她。
“喂~~我說你這個壞女人,你不是喜歡我皇兄嗎?怎么突然又變樣了?你說話不算數嗎?”
“……”女子依然不為所動看著前面,任由羿冰在身后胡亂的踢腿。
“原來你喜歡的是這樣的類型。”看著那邊羿冰的喊叫,霜澤面無表情的對連飏開口。
這意外的對話讓連飏尷尬的笑了笑,“這個嘛……呵呵,有時也會超出自己的想象,我也在奇怪我怎么會喜歡這樣的,還是葉娥更適合我。”
側頭看向那邊,連飏若有所思,“不過問題的確如羿冰說的那樣,萬婉藝這人在想什么,你覺得呢?”
“她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并不愿意這么做。”
“恩?”
連飏再看過去,發覺萬婉藝的確有所顧慮的握緊雙拳,看著龍之與漠塵的方向似乎在做什么掙扎,“喂,霜澤,你說我們會不會就死在這?”
“……至少主上沒有要殺我們的意思。”
“呵呵,是啊,主上沒有……”
可并不代表別人沒有,就算他們不會死,但羿冰同那皇帝兩人的命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保住……
連飏煩躁的唾了一聲,“可惡,如果我現在能動的話。”
“你想當著主上的面背叛嗎?”
“呵,難道你不是這么想的嗎?漠塵做的事情,也想嘗試一下吧。更何況,我們現在已經算是背叛的表現吧。主上竟然連一眼都沒有瞧過這邊,唉……我傷心了。”故作憂郁的低下頭,連飏余光中還在觀察著那邊,甚至更遠處的某個人影,那個人究竟何方神圣,他實在是在意極了。
“……”
就在二人耳語的時候,祿姣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冷笑道,“真是丟臉啊,堂堂風花雪月的宮主們,竟然淪落到被女人綁著的下場。”
“嘖,祿姣,現在才出現是為了嘲笑我們的嗎?”連飏抬起頭看著居高臨下睨著他們的女子,嘴角彎起,似乎并不在意這種嘲諷。“怎么樣,你的話,應該已經打探到那邊那人了吧。”下巴向山坡處指了指,連飏知道,祿姣應該會和自己有同樣想法才對。
然而祿姣卻搖搖頭,“對方似乎還有個高手護在中間,我近身不得。”
萬婉藝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發現祿姣的存在,長綾襲過來被祿姣輕巧的躲過,“哎呀呀,我可不喜歡同我一樣善用綾線的人。”又躲過對方一擊,祿姣雙手交纏上數根絲線。
“得罪了。”
“哼,既然要打,還說那些廢話有何用。”
說著,萬婉藝就同祿姣交起手來,一旁連飏湊起熱鬧,“哎,你和別人爭風吃醋我不管,要不要先考慮把我們給解了?”
“吵死了,安靜給我待在那。”祿姣的目光緊緊追尋著萬婉藝的動作發覺這女子意外的難以對付,本想草草了事,看來這想法太過簡單。
被祿姣的喊聲嚇到,連另一邊的羿冰也停下聲音,羿杰疼惜的看著眼前那女子,他與萬婉藝的命運好似在這里就會做一個了斷一般,心里不安著。究竟是什么人竟讓她再次拾起殺手的身份。
“婉藝……”
聽見自己皇兄輕喃著那女子的名字,羿冰沒好氣的撇嘴,“皇兄,她都這樣對待你了,你還對她留情作甚?這樣的女人多虧你當初就已經拋棄她了。”
“冰兒,別亂說話。”
“嘖嘖嘖,女人對峙起來還真是可怕。”面對祿姣與萬婉藝幾乎脫離招式的對抗,再聽著羿冰在一旁起哄,連飏不免汗顏起來。
而同一時刻,漠塵與龍之也沒有停歇片刻,“你們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想在這里把我們全部解決嗎?”冷視龍之的愜意,那表情好似在耍他一般,可是漠塵知道,只要自己稍有疏忽,眼前這人就真的會給自己致命一擊。
“琛兒,快點去救他們。”
“先別急,看看情況再說。”
“可是那邊……”
“薰,你應該知道我會以你的安全為首要原則來采取行動。”
祁薰從未見過祁琛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那表情好似在告訴她,只有她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人的生死與他并無太大關系,這不像他,這真的很不像以前的祁琛。
“琛兒,你知道他們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是不是?”
“……大概會猜出來。”祁琛這么說著,這么看著那遠處山坡上依然存在的人同祿姣打斗的那名女子和那個人是什么關系,還有和滄光殿那個主上又是什么關系,為何要糾纏皇家的人而祁薰又因何處于被追殺的目標,這些問題連他都還未弄清楚,本來以為暗中跟著這一行人或許會發現可疑的地方。
可是發現的只有那女子是牙雁國人……疑問變的又多起來,那么那幾個人又同牙雁國是什么關系?難道是蠻人的屬下,知道了祁薰的身份想要斬草除根嗎?
“恩?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聽覺靈敏的連飏在關注兩邊對決的時候隱約聽到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霜澤也發現有聲音傳來,“……是馬蹄聲,而且是大批隊伍。”
“啊,我也聽見了。”羿冰睜大雙眼望著聲音的方向,只看得見有隱約的塵土揚起。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遠處傳來陣陣馬匹的嘶鳴聲,聲音越來越近,迫使龍之等人也停下手里的動作望過去,只見隨著那聲音臨近,聲音的本源也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當中,最前面騎著黑馬的男子身后帶領著大批士兵。
“……是軍隊。”此時,萬婉藝已退到龍之的身邊做著防備。
遠處山坡上,早已看見軍隊出現的男子示意著身后的隨從便轉身離開,退出了這場混亂的事件。
“四皇子么……哼,就差那么一點就可以取了皇帝的性命,不過不要緊,機會還會有的。”
龍之與萬婉藝接收到山坡處傳來的訊號,也跟著向相反的方向退走,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而漠塵原本想追過去,卻心有余力不足,同龍之的打斗已經耗去他大半力氣,緊靠精神力支撐到現在,此時看似危機解除,漠塵也松懈下來,癱倒在地。
“漠塵!”祁薰見狀,也顧不得弟弟的提醒便跑了過去,扶起他的身子。“漠塵,你還好嗎?”
“你……沒事。”
“恩,我沒事,我沒事,你不要動,你受了好多傷。”試圖想要找能包扎的東西,祁薰撕扯著自己的裙衫,身后走過來的人止住她忙亂的動作點了漠塵幾處穴位。
“琛兒,你看看他的傷嚴不嚴重?”
看著祁薰滿眼的關心,祁琛只是嘆口氣,側頭望向漠塵警惕的目光,“你放心,我不是敵人,我是祁薰的弟弟。”
“弟弟……”
漠塵在得知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沒有危險之后才望向另一邊趕來的大批隊伍上,只見領頭的男子一身銀裝鎧甲,佩劍掛在馬側,在來到他們面前之后,先是解開捆綁羿冰與羿杰的繩子,后又看了眼已經被祿姣解開繩索的連飏與霜澤,還有另一邊的幾個人,下跪對羿杰開口。
“陛下,臣弟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臣等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男子跪下之后,身后的部隊也隨著跪下請罪。
羿杰看著突然的轉變,意外于眼前這人的出現,“起來說話。”
“謝陛下。”
“羿彬,多虧你及時趕到。”想到萬婉藝離開時的表情,羿杰并沒有喜悅之情。
“哈哈,彬哥,你來的好及時啊。”羿彬還未回答羿杰的話,羿冰就在一旁開心的歡呼起來。
另一邊,漠塵的眼中出現愁容,四皇子羿彬,他的四弟,沒想到竟然還能見到他,五兄妹里,現在除了二皇子在朝中代為管理朝政,就全都見過了,漠塵心里閃過一絲欣慰,這樣或許真的死而無憾。
“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四皇子,滕王羿彬么,意外的瘦弱。”連飏打量著羿冰圍繞的人,喃喃自語。
“傳說中?”霜澤雖然清楚這個人,卻也沒聽過什么傳言。
“啊,傳說中,一人敵千軍,曾在邊疆以少量士兵擊退蠻人犯境的名人,前一陣子還在邊境出征呢吧,現在應該是回程時,不過怎么會趕來這邊,又正好救了他皇兄……”
而羿杰也正好問到與連飏同樣問題的事情,“四弟,你為何會知道我們在此遇難。”
“哦,這個說來臣弟也覺得奇怪,原本正在回都城的路上,在離這里不遠的青城遇到蒼邢國的使臣,他給了我一封書信,那上面說你和五妹有危險,要我來救援,看最后章印竟然是蒼邢國的王子殿下,雖然不知真偽,不過還是抱著萬一的想法連夜趕過來的。
“蒼邢國王子?”
包括祁薰在內,所有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對于這個消息,更大的疑問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