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曾經滄海桑田,已是物是人非。
回憶卻依然誇飾著傷感。若遺憾可以如昨日黃花,隨著厚厚的霜色而枯萎凋凌。
我又何須緬懷於過去。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所有的悲傷...
看著車窗外不停變動著的畫面,易然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緊抿著的脣略帶了一絲沉悶。
易然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交往人選,家庭環境算是富裕,情商&智商雙高的男人又能去哪裡找?
年紀輕輕便已經在著名法證學校畢業,曾受邀去全國各地的法證學校演講,同時的又是其中一間名校的副教授。年紀輕輕便已經做得到這個地步的人真不多,雖然相較於沈理和若琪的學習歷程要來的艱難,可他這確實是憑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如今的的財富和名氣。
對於若琪而言,易然雖然是優秀,但始終還是覺得欠缺了些什麼。她總是有些情不自禁的將他和沈理的條件混亂在一起後比較,最終易然的光芒始終會被沈理給遮蓋住。
最難過的事情莫過於,我愛你的時候你不知道就算了,還要笑著來祝我幸福。“你現在在哪裡?”剛接通易然電話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若琪正在酒店裡抹著指甲油。
“我現在在家裡呢,你呢到古城了?”若琪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了一下,店裡的免提。
“你現在在哪裡,我剛到了古城。”易然將車子停在了一邊,手裡將手機抓緊了些,俊俏的臉上多了一抹疲憊。
“我現在在酒店,你過來唄。”若琪向手機輕輕說了一句後便徑自掛了電話。
再次看了無數次被若琪掛掉的通話,薄脣不禁抿了抿,雖然有些鬱悶,但還是放下了手機面無表情的開啓了車子往若琪居住的酒店開去。
“噹噹...”很快的酒店的房門被易然敲響,房門很快的也被開了。
在敲響房門前他想過了無數種可能性,也想過了無數種能夠清楚表達自己感受會比較好的方式。更想過了敲響房門後若琪來開門,他該笑著還是該面無表情表達自己過於嚴肅的心情。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樣的情景,因爲開門的不是若琪,而是第三者。
原本打算笑著的臉一下子僵了,看著來開門的男人易然愣了一會兒。轉頭看了一下房門,發現自己沒敲錯門後臉色也跟著怪異了起來。
“是易然吧?怎麼站在門外都不進來啊?”房間裡邊傳來的女人聲音讓易然心裡的懷疑正式坐實,這無疑又是一個打擊。
“......”易然漸漸斂起了原本送給若琪的笑容,眼神有些複雜的瞥了一眼眼前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人便進了房間。
“喔,我還沒介紹吧!這位是‘大衛’,美國華僑,今年纔回來古城做事。我今天才認識的朋友,長得不錯吧。”若琪嫣然一笑的搭上了易然的肩膀,笑著介紹道。
只見大衛十分有禮貌的向易然伸出了大手,臉上的笑容別提多燦爛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臉除了笑就沒別的表情了。
“這位是‘易然’我的學長兼好朋友哦!一直在古城裡兼當法證和師法副教授,前途可大了。”若琪笑著拍了拍易然的肩膀,笑著和大衛揶揄道。
大衛看了一眼自己被晾在空中的大手,訕訕的收起了手,只好笑著應道:“易先生還挺厲害的。”
“必須的。”若琪自信的挑了挑眉,繼續說道:“做我朋友要沒點本事,那還行?”
“哈哈那是。”大衛輕笑了一下,大手舉過手裡的紅酒杯遞給了易然,繼續說道:“若琪今天一直在和我說你的好話,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
“客氣客氣,你也還不錯。”易然瞥了一下大衛手裡的酒杯,眼色一冷輕笑了一下還是禮貌的接過了酒杯送到脣邊微微輕抿了一下。
“瞧瞧你們,就盡知道誇對方,應該誇我纔對,有你們這兩個好朋友。”若琪晃了晃自己剛抹的指甲油,輕笑了一下便坐下了沙發上。
“易然,你找我這麼趕是爲了什麼呢?”若琪嘟了嘟櫻脣,有些無奈的問道:“我今天看你打電話時候的聲音,我都快要被嚇死了,我還以爲你是怎麼了呢。”
“沒有。”易然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大衛,斂下了心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是天註定要讓他沒辦法向若琪告白嗎?他不信,不努力怎麼知道他真的沒機會了。
“可以請這位大衛先生先行離開嗎?”易然瞥向大衛的眼神不免多了一抹不悅,似乎在怒斥著大衛的不識趣和打擾、
這讓坐在一旁的大衛臉上不免有些尷尬,吶吶的看了一眼若琪愣在了原地。易然這傢伙剛進來就給自己下馬威,還不給好臉色看。他還以爲易然本來做人就是這麼冷淡的,原來不是啊!看來自己的存在是有些打擾。
“那我先離開了,有什麼事情你再找我吧。”大衛向若琪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後便離開了。
若琪看了眼離開的大衛,將自己的手裡的酒杯放下,正坐了起來眼神有些縹緲的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呢?會讓你這麼著急的找我?”
只見若琪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正色了起來,連忙問道:“是不是沈理出事了?沈理是不是怎麼了?沒理由啊!我剛剛還給了他電話......”
“......”易然還沒說出來,若琪已經做出了很多假設,可偏偏這些假設沒有一個是和自己相關,唯一圍繞著的中心點都是沈理。
這讓易然有些怒了,將手裡的酒杯摔倒在地上,微微擡起了那雙有些受傷的眸子,瞪向若琪不緊不慢的問道:“你眼裡只有‘沈理’嗎?”
“......”若琪明顯嚇懵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無緣無故說錯了什麼。只好吶吶的搖了搖頭,語氣也跟著輕柔了一些:“到底是怎麼了?易然,你看起來狀態不太好。”
“是有些不好。”易然抿了抿薄脣,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若琪突然沉默了起來。
也許是被易然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了起來,若琪摸了摸自己的臉,好一會兒纔不解的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麼?你這麼看著我。”
“若琪,我們認識多久了。”易然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讓若琪沒辦法從他的微表情上看出些什麼,對於有些莫名其妙的易然若琪明顯對此感到一絲不悅。
這樣的易然似乎已經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和掌握,這讓她有些不安。她眼裡的易然似乎也跟著模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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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幾年了。”若琪眨了眨眼睛,略微思考了一下應道。
“這幾年來我對你怎麼樣?還記得嗎?”易然繼續接道,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疲憊,帶了一抹令人感到心疼的脆弱。
“這幾年你對我都很好,你確實是我這麼多朋友裡邊對我最好的一個,我承認。”若琪很坦承的應道,似乎始終被易然的思維搞得有些懵然,再次問道:“可是這和你今天要和我說的話有關係?”
“有,很大的關係。”,易然輕聲說道:“這幾年來我一直沒和你說的事情就是,其實我......”
“其實你幹嘛?”若琪疑惑的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易然,心頭的不安也強烈了一下,似乎猜到了什麼。
“我喜歡你。”易然忽然擡頭說道,“喜歡你喜歡了好幾年,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
“呵呵,喜歡我?”若琪輕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有些變動,隔了好一會兒回了易然一句:“我也喜歡你啊!我們是朋友,喜歡是正常的事情。”
“.....”易然對於若琪這種逃避話題的方式明顯感到一絲絲不滿,連忙說道:“並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我相信你已經聽懂了我的話,你是個聰明人。”
這無疑被易然說中了,頭一日若琪討厭起這麼聰明的自己,這麼聰明把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都讀懂了,笨點死不了的。
“聽懂了那又怎麼樣?”若琪似笑非笑的頜了頜頭,再次舉起了酒杯臉上多了一抹男人才會有的浪羈,“我不適合你。”
“什麼叫做‘那又怎麼樣’?怎麼不適合了?”易然微微擰起了眉頭,對於若琪這麼不以爲然的態度感到一絲絲不滿,看著她看似很隨意的態度,心頭火莫名的壯大。
“不適合就是不適合。”若琪沒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只是淡淡的打量了一下易然,儼然是笑道:“你條件挺好的,可是真的不適合我,所以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原本她也不想把話說得那麼狠,可無奈易然就是個驢腦袋,都這麼明確的拒絕了,還傻乎乎的給非要她給下狠藥。
“你說的不適合,無非就是因爲我不是沈理罷了。”易然自嘲的笑了笑。
被說中了心裡話的若琪明顯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