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云霏察覺出異樣,覺得最近的女虹很不對勁,要么就對自己百依百順,要么就是冒一些冷言冷語的傻話。將女虹摟進懷里,低聲問道:“虹兒,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旁邊響起一陣唏噓以及抽氣聲,果然是女干情遍地的世道。
青燈輕佻地斜倚在一名身材魁梧的硬朗男人的身上,風塵味十足,點破玄機。“他可是我師父的心尖兒,寶貝著呢~”
女虹點頭又搖頭,最后回道:“我沒有~~”隨即,伏在伏云霏的懷里,不肯把臉露出來。
伏云霏拍了拍女虹的后背,似乎真相大白,開始兀自“嘿嘿”傻笑。
女虹不明就里,被伏云霏笑出一股無名火,用自己的頭撞伏云霏的胸膛,響聲“梆梆”滴。
被撞得痛了,伏云霏將女虹禁錮在自己的雙臂中,然后不懷好意地貼在女虹的耳朵上。“知道你現在有了身孕,情緒起伏會比較大,所以就不跟你計較了,咱們秋后總算就可以了。”
“你才有身孕了,你們全家都有了身孕!”女虹不假思索地吼回去,然后就像被人當頭來了一記悶棍,還沒有反映過來剛才伏云霏和自己所說的內容,呆呆地攀著伏云霏的肩膀。
伏云霏又開始兀自“嘿嘿”傻笑,然后猛地打橫抱起女虹登上樓梯,飛速閃進了房間。
……
已是深夜,草野荒郊一片黑暗,然而卻有人行如白晝。
灰眸男人安靜地坐在水神祭臺的石階上面,石階下面盡是些人首蛇身的干癟尸體。
小蛇兒撥開長得比自己還要高了的野草,朝祭臺上等候依舊的身影撲去。“白叔叔……”
“小蛇兒,怎么拖了這么久才回來?”白雨幽伸出雙臂,將因身材矮小而困在尸體堆中爬不出來的小蛇兒舉起來,然后放到自己的膝蓋上。“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嗯,我把您給我的毒藥藏在指甲里,然后趁他給我洗澡的時候,故意抓破他的手臂。”小蛇兒點頭,然后回頭望向那些干癟的尸體,滿臉怪異的嬉笑說道:“白叔叔你好貪吃哦。”
“沒用的廢物,竟然一個人也沒給我捉回來,倒不如當做點心。”男人陰冷而沉靜地說道,隨后男人似乎想到什么,豎起手指彈了彈小蛇兒的額頭,問道:“你覺得那個女虹怎么樣?”
小蛇兒與虎謀皮,自然精通察言觀色,精靈鬼似的撲在白雨幽的懷里,憤憤回道:“那個女虹就是個沒腦子的笨蛋,長得還那么丑陋惡心,跟白叔叔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泥!!”
灰眸男人操著干啞的嗓音輕笑幾聲,然后將小蛇兒抱緊,動作溫柔地仿佛是抱自己的骨血。
然而,祭臺的中央卻突然傳來壓抑的痛苦呻吟,本該溫柔恬淡的聲音,卻在此時重復著惡毒的詛咒:“你這個魔鬼,早晚有一天會有人送你回地獄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白雨幽抱起小蛇兒,不徐不疾地想祭臺中央走去,中央不知被什么樣強悍的力量硬生切割出一個整齊的方口大坑,正好容納下一個人的面積,那里面躺著一個人首蛇身的美麗女人,即使周身被粗重的鐵鏈束縛而狼狽不堪,也依舊掩蓋不了她的傾國姿容。
“餓了?”白雨幽蹲下來,漠然詢問著那里面的女人。“奈何城濟世救民的水神大人。”
女人看向白雨幽的目光中竟漫上了恐懼,她的腦中浮現出什么可怕的場景,隨即痛苦地搖頭,無助的淚水滑下靜美的臉龐,卻依舊對突襲的厄運毫無招架之力。
白雨幽還在撫順小蛇兒背脊的手掌,一條赤紅色渾身長滿了硬刺的長蟲從袖口中鉆了出來,然后那可怖的赤色長蟲在水神猙獰變質的尖叫聲中盤踞上她赤j裸的胸前,再然后隱藏在口器中的鋸齒咬破女人雪白嬌嫩的胸口,徑直鉆入她的心臟。
小蛇兒乖巧地趴在白雨幽的肩膀上,看女人痛苦地痙攣,然后掙破束身的粗重鐵鏈,搖曳著纖巧的淡青蛇尾,撲向祭臺下一排陳列的昏迷人類,將自己已然變異的獠牙插j進人類的頸項,吸食他們甘甜的血液。然后小蛇兒只覺得自己的心中一片冰涼——娘親,你一定要等著女兒救你脫離魔掌……
可惜水神的神識還是清醒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她因懊悔著自己的殘暴而生出孽障怨恨,自身卻產生白雨幽受益的八苦,被緊隨身后的灰眸男人盡數吸入體內,加強修煉。
……
“這個是……”女虹袒露著赤條條的上半身站在立體鏡子前。
“這個是……”女虹抬手拉自己的頭發,驚慌失措的小模樣。
“這個是……寶寶?……”女虹翹著手指,疑惑地望向自己透明化的肚皮,那里面隱約有一個模糊的團子狀影子在女虹的腹部打轉。
伏云霏含著揶揄的笑站在女虹的身后,如同實質般的目光在女虹的小肚皮上逗留不舍。“雖然很難接受,但是確實如此,我們要當爹娘了……可能是女媧后人的特質,他們的身體就是孕育生命的靈器,你最近一直在遮遮掩掩的女媧一族的本體就是成功受孕的標志……”
女虹倒抽涼氣,不死心地將手擋在自己的雙腿上,幼稚地認為這就能掩蓋他變成了“蛇妖”的真相。“不準你看,很,很……很難看的啦,你肯定會嫌棄我…只要孩子一出生,你就不打算要我了…”
伏云霏“噗嗤”一笑,順著女虹的意思回道:“嗯,只要孩子一出世,我就休了你……”
“姓伏的,你敢?!”女虹爆發,雙目泛著血光,隱身術都不要了,冰涼滑膩的蛇尾順著男人的長腿打轉纏上,大有“山無棱,天地合,也不與君絕”的架勢。
“你敢你敢你敢……你再說一遍試試……”女虹掛在伏云霏的身上開始耍潑。“你要是敢休了我,我就帶著肚子里的小混蛋來個一尸兩命…那時候,你就咱也別想再見到我了…”
男人的面上依舊是溫吞的摻雜了幾分揶揄的淡笑,然后他俯下頭在女虹的唇上莊重而凝重地輕吻了一下。“原來你不笨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最害怕的就是再也見不到你……”
女虹懵了,咬著剛剛被男人吻過的嘴唇,呆呆地看著伏云霏。
于是,男人豎起手指,彈了彈女虹的額頭。“剛表揚過你,怎么又變笨了?”
女虹表情認真地拉下伏云霏在自己額頭上作亂的手,哽咽著問:“伏大哥,你還沒跟我說過‘我愛你’呢?你能對我說一次嗎?”隨即補充道:“當做我辛苦懷孕生小孩的福利,好不好?”
明明是好笑的請求,伏云霏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這個小傻瓜……
“虹兒,我愛你……”男人抱起女虹向床鋪走去,有些時候真的就是肢體語言更具備表達力,然而女虹只覺得那聲音溫柔得能擰出水來,已然完全忘記自己是個孕夫,應該節制房j事。
室內旖旎春情,月娘羞赧地躲進層疊絲煙之中,夜也就更加昏暗,徒增彷徨心悸。
客棧的屋檐之上,立身一襲灰衣男子,周身的絕望頹靡仿佛也和這朦朧的月夜融合。
小蛇兒就坐在白雨幽的腳邊,看出白雨幽心境不佳,于是拉了拉白雨幽的衣擺。“白叔叔,為什么我給那個女虹下的毒藥,還沒有發作啊?”
“體質不同,只是時間問題,不必擔心。”男人冷漠沙啞的聲線。
“白叔叔,是不是小蛇兒做錯什么了,害你這么不高興?”小蛇兒撲到白雨幽的腿上。
白雨幽清淺笑笑,屈身做到了小蛇兒的旁邊。“小蛇兒,你很恨我吧?恨我把你最敬愛的娘親變成那個丑陋不堪的模樣?呵呵……可是,我也沒辦法啊,我必須要傷害別人,才能換來自己活命的機會……,小蛇兒,小蛇兒,我是不是很壞很自私……”
小蛇兒搖頭,任由白雨幽將自己抱在懷里。“白叔叔,不壞不自私。”
白雨幽又問,“小蛇兒,你看我笑的時候,好看嗎?”
小蛇兒抬手戳了戳白雨幽臉頰上的梨渦,回以碩大的笑臉:“嗯,好看。”
灰眸男人沉默良久,然后緊閉雙眼,慢悠悠地說著:“小的時候,他總是逗我多笑笑,他說我笑的時候最好看,呵呵……我對他笑一下,他都歡喜地要抱著我親我好幾下才算好。可是,他現在喜歡上別人了,他們好幸福,幸福得讓我想要放棄都不行,現在還有了共同的骨血,他說他愛他……呵呵,現在回想一下,他之前也沒對我說過呢,好想聽他也跟我說一次……”
“白叔叔和他從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嗎?”小蛇兒抬頭天真地問。
白雨幽撫摸小蛇兒的小腦袋瓜。“嗯,我們生在鄰居,光屁股娃娃的時候,就被他拉著滿山亂跑了……”
“那為什么后來白叔叔和他分開了?”
“因為……那時候的我,很傻,以為愛一個人是唯唯諾諾犧牲自己,要給他最好的。”
“那到底要怎么樣去愛一個人才是對的呢?”
“在一起,只有我們倆。”
“那白叔叔為什么會喜歡那個人?”
“原因是什么還真的不知道,呵呵,就像飛蛾撲火,他是我的太陽……”
……
作者有話要說:再度悲摧地提示親們:天氣冷了,注意保暖之
ps:因為小柳兒最近在琢磨新坑,此文更新速度放慢,建議親們養肥再看之……愛你們之……
再ps:某柳知道自己很欠揍,所以,把我變豬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