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閃耀,玉盤之邊,云絲繾綣,好意良|宵。
湖面波光瀲滟,伏云霏與白雨幽靜坐一只蘭舟,遠處望去,形單影只的舟和相依相偎的人。
白雨幽埋首在伏云霏的胸口,淡淡地微笑,好似深谷中一株千古幽蘭般恬靜,靜待千年等待愛人的歸來。于是他說:“哥,若是我不見了,你會不會再尋我出來?”
輕笑,伏云霏抬手溫柔撫摸懷中男人的腦袋:“你若是自愿離開,消失不見,我自是不會去尋你,但甘愿化作這岸邊的一株隨風古柳,靜看著人間風月、細水長流,等你歸來,哪怕是千年萬年。”
“呵呵,真等到千年萬年的時候,恐怕我們已經變成了臭烘烘的糟老頭子,見到對方的時候,認不認得出來對方都不知道呢……”說罷,白雨幽又笑道:“如果我們能明天就老去,多好啊……這樣,我就再也不用害怕會和你分開了。”
“你可真傻……”男人輕輕地嘆息,更加愛|憐地抱緊了白雨幽略微寒涼的單薄身子。
白雨幽從伏云霏的懷中探出頭來,捏著男人并沒有多少肉的臉頰,嬉笑回道:“你不就喜歡我傻。”隨后,一個淺吻落在了男人的唇上。
雖已夜深,但岸邊的歡笑聲并未消減,溫暖的燭光從大大小小的紙窗內映射出來,照在自家的門前,黃鶯鶯的一灘光亮。伏云霏不知怎地,心中有種微妙的情|愫油然而生,揉了揉白雨幽的肩頭,低語道:“雨幽,我怎么突然有一種恍惚的意識——幸虧,幸虧你還在我身邊……”
白雨幽把臉貼到男人的頸子上,傻笑,回道:“你怎么也變傻了?”
“你對我說話吧,說什么都好……”伏云霏分|開|雙|腿把白雨幽夾|在中|間,長手長腳就用來滴水不漏的囚禁某人,兩個均是英姿卓越的大男人抱得郎情|妾|意、傷|風|敗|俗也情|深意濃、珍重萬分。
“你想要我說什么?”白雨幽乖順地在男人懷中躺好,“念首詩給你吧。”
“嘁,我想聽你跟我說情|話,越肉|麻越好,越露|骨越好,我最討厭那些咬文嚼字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伏云霏頗為不滿地皺眉,無奈聽白雨幽吟詩。“居然還念上詩了~~,你酸不酸??”
白雨幽大搖其頭,又無奈地開口:“人傳歡負情,我自未嘗見。三更開門去,始知子夜變。”
“孩子,你究竟想表達什么?”伏云霏死死盯著白雨幽那副哀怨式的表情。眼中飽含不解。
白雨幽把頭扭到一邊,繼續大搖其頭,低聲嘲諷道:“真是對牛彈琴。”
“你覺得我是負心郎嗎?”伏云霏不打算就這樣放過白雨幽,徒手扳過白雨幽的臉。
白雨幽又一次搖頭,黯然回道:“沒有,我不會怨你。最后的時候,我會把一切都歸罪于我那顆輕信的心。當然,我也會把你的承諾,以我最溫柔的心情,一輩子,守口如瓶。”
伏云霏又一次捧住白雨幽的臉,像拔蘿卜一樣,使他的臉靠近自己,自己臉上的表情卻是兇神惡煞。“我想把你碾碎了,吃到我的肚子里面去,這樣你就不必再說這些有的沒的,給我添堵。”
“你……”白雨幽略微皺眉,抬手拂去自己臉邊兩側的手,微慍道:“你別對我這么粗|魯!我就不喜歡你這樣,從來沒有對我溫柔過。想要了,就是一通胡來,也不管我傷沒傷。”
“那你想要我怎么溫柔?”伏云霏放手,又變身成了禽|獸不如,將白雨幽壓到了小舟的邊上,一手游移在男人的身|下,氣氛馬上變得曖|昧不明。“雨幽,你現在想要嗎?”
束發的木簪磕到了小舟的邊沿,失水的枯黃發絲散落開來,垂到了水中。白雨幽的手向下探去,拉開了自己的腰帶,然后抬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伏云霏,唇邊蕩漾三分的笑意。
伏云霏立|起|身|來,半跪在男人的身前,褪去自己礙事的衣物,動作有條不紊,只是交流的眼眸不曾稍離片刻,同樣是燃不盡的欲|火。
“哥,相公……”一聲類似呢喃的輕喚,白雨幽曲起雙|腿,對著男人自覺地分開到一定的角度,又用自己的腰帶,將自己的雙手束縛在了桅桿之上,最后,看著伏云霏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饒是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住這番景象,更何況是自己的心愛之人。
這是伏云霏的毛病,情緒化,有時候理性的近乎無情,可是又喜歡跟著感覺走,一激|動就控制不住自己。房|事上面,更是霸道狂氣,白雨幽雖不是嘗不到甜頭,但難堪倒是更常見。
白雨幽吃痛,皺緊了眉頭,有些受不住男人的狂|暴。于是,在男人一口咬上自己頸側的時候,帶著哭腔罵道:“你就不能對我好點,這樣蠻來,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你個混蛋!!”
男人安撫性地吻了吻白雨幽鋪上了一層細汗的額頭,被白雨幽逼得,卻像是一個未曾嘗過情|事的毛|躁小子。“對不起,我忍不住……可是,誰叫你勾|引我?讓我好想就這么把你吃下去。”
伏云霏話音才落,便聽白雨幽一聲哭叫。“不要,哥你……”
天公作美,湖上泛起了濃稠的夜霧,阻擋湖中那一幕幕羞|人的畫面,男子的呻|吟和哀叫隱約地傳出來,連同那激蕩的水花和水中搖曳的發絲,久久不曾停息。
那一葉小舟停泊在湖的中央整整一夜的時間。
當天再亮時,伏云霏是被一陣嘈雜吵醒的,日頭正中,已是隔天的午時了。
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一葉小舟上,盡管身上蓋著衣物,身下還有一大灘血跡,一眼便辨出那衣下不|著|片|縷的身體,以及之前這條小舟之上所經歷淫|穢之事。湖上靠近過來的游船,游客們向下望見了小舟之上的伏云霏,便嘲笑哄鬧起來:
“這樣氣質脫俗的兔|爺倒也第一次瞧見呢~~”
“只是野鴛鴦不該是成雙成對,為何只見‘淫|婦’,不見‘奸|夫’呢?”
“哎呀哎呀,這樣不入眼的混人,光天化日之下,這不是……”
伏云霏在哄鬧聲中,扶住自己的腦袋,細細回想那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天。然后,他在空中揮手,空氣中的水元素受到召喚,集結在小舟的周圍,形成了遮掩的天然屏障。
于是,嘲諷的哄鬧生總算是削減了一些,隨后他在自己的手邊,發現了一樣東西。
他記得,那是白雨幽的發簪,上面散發著濃烈的屬于白雨幽的味道。
發簪上面存著封印,伏云霏猶豫片刻,還是嘆息著將封印解除。
眼前的景象虛幻起來,伏云霏在發簪封印的幻象中看到了昨夜白雨幽趁自己睡熟時錄制的影像。白雨幽扶著小舟的邊緣,激烈情|事后的模樣有些狼狽憔悴。而自己則枕著白雨幽的大腿,睡得天昏地暗,還有那唇邊偷|腥滿足的笑容。
伏云霏看到自己因為床上使|橫之后的德行,便無力地再一次扶額嘆息。
“哥,你現在一定在苦惱吧?”白雨幽的視線并未對準伏云霏,臉上是盈盈的笑意。
伏云霏的手,抬起來滑過幻想中白雨幽的臉,有些挫敗。
于是,白雨幽壞笑起來,揶揄道:“很舒服,呵呵,你那里真的好大。雖然一如既往的胡來,但是你讓我很滿足,勉強給你八十分。”說完,白雨幽一手覆蓋在自己的肚子上,伏云霏才注意到白雨幽的肚子下面正散發著詭異的灰暗光輝。
“哥,我想我們真的緣分盡了。我已經不想再追在你的后面,把自己變得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