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笨蛋,不準你再亂想。UC小 說 網:”伏云霏打斷了女虹的話,柔聲回道:“我和小雨已經過去了,而且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是幾個小孩子的爹親了。況且我真正的妻子、和我結拜成婚、和我一起生活的人是你,你忘了你可是我養大的寶貝疙瘩,叫我怎么舍得……”
“去!你當是你在養兒子嗎?”女虹晃了晃腦袋,撞到伏云霏的胸口。“誰是你寶貝疙瘩?”
“你不愿意給我養?”伏云霏剝開被子團,把里面的鬼精靈拽出來。“而且還是自產自銷。”
女虹扭扭,再賴回男人的懷里,這個景象就真的很有父子情深的感覺了。“不愿意不愿意,我來養你還差不多,別說的我離了你就活不成了似的,明明是你離不開我,哼哼哼……”
伏云霏低頭,咬住女虹喋喋不休的小嘴,真真他的寶貝疙瘩。
“唔,好疼……”女虹被咬痛,于是勾住男人的頸子,義無反顧地咬了回去。
這啃來啃去的最終結果……夜里青燈又來蹲墻角……
次日,晴空萬里,幾許微風。
然而,這一行人卻是在頂著狂風艱難地前進著,沒辦法,誰叫他們是駕著飛龍兜風。
“追上了。”女虹坐在巨龍背上,指了指下面行在路上化成了兩枚小黑點的轎子,正是那日在深巷中傷了自己的白雨幽。“怎么辦?伏大哥,我們兩個聯手絕對降服他。”
伏云霏嚴肅地盯著女虹,一語道破玄機:“不可以公報私仇,濫用我們的能力。”
女虹:“……”鐵面無私伏云霏,虧得他們的關系這么鐵。
“難道你不想知道更多,例如……他的黑巫術是從哪里學來的?”伏云霏又說,順勢捏了捏女虹皺巴巴的鼻子。“先不要輕舉妄動,找到證據再懲治他也不遲,放長線釣大魚。”
路上,兩頂黑幕轎子,空氣凝重,路邊的樹香壓得很沉。
“哦?……”灰眸男子慵懶地斜靠轎中,一只纖長的素手撩起簾子,然后隨意搭在那里。
體內的心生傳達意識:“好久沒有見到龍了?那種生物不是早在遠古大戰便滅種了嗎?”
“我覺得……”男人斂住半垂的灰眸,對轎中空蕩蕩的空氣輕語。“是昨天小巷子里遇到的那個漂亮小公子惹來的,還有我們走之后爆發的圣巫術……早知道,就應該下更歹毒的蠱蟲。”
“其實……”心生的意識突然段跌,即使依舊是諱莫如深的語調,他的慌亂也足以讓白雨幽震驚。“那個少年身上……有股很熟悉的味道,雨幽,我很害怕……”
“那我去殺了他。”白雨幽輕輕說,又冷笑,卻心情大好。
搭在轎子外面的手,青白的血管被陽光照得分明,一下兩下打著節拍,微風撫著樹枝發出沙沙的樂音,男人瞇著眼睛躲避照進來的光線,微扯嘴角便是一個笑的弧度,淺淡無情,就和他淺吟輕唱出來的香街艷曲一般,同樣的淺淡無情。
“啦啦啦……我有一個美麗的愿望,長大以后能播種太陽,播種一個一個就夠了,會結出許多的許多的太陽,啦啦啦種太陽,啦啦啦種太陽,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這智障的曲目……是女虹還在童年期時,伏云霏為了哄他正經吃飯教給他的。
伏云霏別開臉,女虹還一個人唱得如癡如醉,渾然不知,這曲子難聽得讓周圍的云都不知不覺地散開了,估計因為不敢大逆不道地“騎龍”而被塞進乾坤袋里面的青燈也快暈了。
伏云霏終于忍不住以法力斷了自己的聽覺,然后拍拍女虹的肩膀,說道:“等會兒,你給那個白雨幽唱歌就行了,他保證立仆倒地。”
再然后,伏云霏在無聲的世界里,欣賞女虹因罵人罵得太過慷慨激昂而漲紅的小臉。
烏金西陲,夜色昏暗,天邊正壓抑著的是蠢蠢欲動的腐敗。
神龍已然隱回伏云霏的體內,畢竟飛了一天再強悍也是會疲累,遂收斂了全部神龍氣息,養精蓄銳。女虹鬧了一天,此時也累了,像個大孩子一般窩在伏云霏的懷里,不時囈語,睡夢中仍舊不忘對伏云霏喊打喊殺,伏云霏莞爾著輕拍女虹的后背,安撫他入眠。
正當伏云霏以為全部人都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他苦苦盯了一天的黑幕轎子終于有了動靜。
夜色太暗,而此時又夜霧甚濃,只能看到一抹高挑欣長的身影閃出了出來,正是白雨幽。
伏云霏掏出乾坤袋,將熟睡的女虹也輕手輕腳地放了進去,然后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那人腳步輕緩,是個練家子的,而且修為絕對不低,周身都籠罩在寬大的黑色披風里。
伏云霏悄無聲息地跟在后面,因習得巫術,與大自然融合的能力勝過常人千百萬倍,這便保證了白雨幽不會發現他正在跟蹤他。伏云霏也沒想到,自己一輩子只這樣偷雞摸狗地跟蹤過兩個人,卻都是出自白幽宮的。然而他不知道讓他更加意想不到的,還在后面等著他呢。
兩人一前一后地在樹林中漫步著,突然伏云霏聽到前方傳出白雨幽輕哼的小調,一只纖長的手掌從厚重披風里伸出來,穿插在身旁的柳條、楊枝里,輕輕掠過沾得一手夜露。
那是很熟悉的旋律,簡單溫軟的農家小曲,兒時村里的孩子都是聽自己的母親唱這樣的小調長大的,待到自己也有了孩子,然后就把這小調再唱給自己的孩子。
伏云霏心里微微有些沉,這個白雨幽給他一種很熟悉的親切感。
白雨幽走向不定,漫無目的,似乎只是在打發無聊的時間,然而卻突然鉆進了一叢矮樹。
伏云霏無奈,只好跟了過去。
沒有料到的是,鉆過矮樹叢,竟是一個小型農園。
他看到白雨幽聳動著鼻尖,聞嗅這里的空氣,然后像餓了很久后又找到食物一般滿意地笑了笑,再然后伏云霏打量森白的側臉,仿佛在夜色中滲透著徹骨的寒意,便又是那模糊的熟悉感,讓他的心里沉了又沉。
伏云霏繼續跟著白雨幽走進農園,看他仿佛進出自己家一般徑直推門而入,在看到他找到農莊主人的房間,看到他站到床邊伏下眉首,看到他吸食了女主人的精氣,看到女主人在丈夫的身旁一點一點變成一具癟尸。
他看到了什么人在做什么殘忍的事情,他卻不想看不到那個人會是……陳雨。
他變了好多,幾乎叫人認不出來,個子抽得幾乎和自己一般高,臉上不見了愁苦卻掛滿了道不明的難言孤寂,似乎比分別時候更瘦,臉色也像個死人一樣蒼白得難看。
原來,白雪當年并沒有放了陳雨,而是將他收養了……然后把他養成白幽宮的小教主,養成武林盟主的下一任繼承人,養成一個靠吸食活人精氣維生的怪物……養成一個他必須要收服的妖。
“雨幽小心,你被人跟蹤了。”白雨幽心底突然傳來心生的提醒和求救。“我好害怕,那個人好可怕,快幫我殺了他,雨幽……”
白雨幽猛然抬頭,正對上躲在角落里的男人暗紅的眼。
男人徒手抓住自己的心臟的位置,即使周圍漆黑,白雨幽亦敏感地感覺到男人的顫抖……那是……無助的感覺嗎?這個竟然讓心生都害怕了的男人,是在難過,是在哽咽,是在心痛嗎?
白雨幽冷笑,雪白的袖子出動得快得讓人看不清楚,一條致命劇毒的銀絲般細小的小蛇射向了那個明顯僵住傻愣了的男人,之后便瞧見那小絲蛇落在男人的肩上,咬破了男人頸上的皮膚,然后滑溜濕冷的蛇身全然鉆了進去,而男人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了一般,只是呆呆地望著白雨幽,手足無措,無言無語。
“閣下究竟是哪路英雄,可否報上名來?”白雨幽又朝農主的床榻走去,因為這里的動靜那農主已經有了轉醒的跡象。說完這句話,白雨幽低頭,冰冷的唇片貼上那個農主的唇上。
“你那是在干什么?陳,白雨幽……”伏云霏幾乎咬牙問出來,顯得局促。
床上又多了具癟尸,白雨幽泰然自若地站直身體,幽幽回道:“沒看到嗎?我在吃飯。”
“你怎么這樣自甘墮落?”男人幾乎失魂落魄地無力問道,然后那跳鉆進頸子的小絲蛇卻如同被火焰驅燒著一般,狼狽不堪地從男人的體內退了出來,落在地上地掙扎幾下,便不再動了。
白雨幽被這個來得實在有些突然的問題懵住,反問道:“你和那個少年是一伙的?你們是什么人?江湖道士?蓬萊大仙?還是什么門派的狗屁大俠?”
白雨幽回以輕蔑的冷笑,還有滿不在乎的眄視。
伏云霏把頭撇開,很好,他已經認不出自己來了,現在的陳雨已經認不出劉小云了,陳雨變成了白雨幽,劉小云變成了伏云霏,歲月一去不復返,物是人非事事休,這該多好。
在一眨眼的瞬間,男人便就不見了,房間里除了自己和兩具癟尸,哪還見旁人?
這是不是就叫做……落荒而逃?
“他走了嗎?”心生。
“嗯,我很清楚,他殺死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白雨幽。
“我感覺到,他們應該是伏羲和女虹的后人,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心生。
白雨幽。“就是你說的,神王的死對頭,伏羲和女媧專門制造出來對付你的。”
“不是我,是我們……而且我們要加快進度了。”心生。“雨幽你要受累了。”
“知道,我沒事。”白雨幽。
血魂笛釋放伏云霏慌亂的心事,化作靡靡飛音,遠遠游走在天幕之下。
放任心思無限飄逸,又有多少愛情行色迷亂,讓看者一臉倉皇。
一縷縷淡淡的晨霧像綢帶飄在微青湛藍的天空,綢帶的兩頭分別系著遠處的大山和近處的農舍,一切顯得那樣心曠神怡。
男人倉皇著,笛音啼血,心緒翻涌,腦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昨夜里白雨幽殘殺二人的畫面。他心知,那絕不是善類所為,他心知,他有責任就在昨夜殺了已然化身為妖的白雨幽。
終于,東方魚白,第一道光線不遠萬里,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伏云霏略顯憔悴懵懂的臉龐上面。男人在初陽恩賜的陰影中,悄聲微笑,苦澀而難懂。
女虹從乾坤袋里分出身來,徑直落在伏云霏的膝上,宛如貓科小兒般還想著再賴一會兒。
男人俯首,一個吻輕輕落在貓兒少年的額上。
少年喃喃細語:“伏大哥,抱抱,好冷。”
男人聞言,便抱他。
話說,女虹和白雨幽已經對上了,結局伏大哥到底是跟女虹還是跟白雨幽,還是三個人一起過?我咨詢好些親親,結果討論得我想屎,真的和誰在一起,柳媽都會舍不得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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