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這個蘆二五,他糾集了四百多人,去警察局鬧事。作得過了,過了呀!”神算一邊說著,一邊連連搖頭。
宋雨潞想象著四百多人團團包圍金州市一個小小的警察局的情景:“他竟然有那么多的手下為他賣命嗎?看來這個蘆二五,還真的對得起校尉的稱號?!?
劉神算回憶起了過去,由于蘆二五是家里的常客,又是小鎮上的風云人物,他對于蘆二五還是比較了解的:“想當年,他的確是盜墓的一把好手?。∧阒绬?,挖寶盜墓,那也是有組織有紀律的,蘆二五制定的策略,與曹操當年盜梁孝王劉武的墓,在軍中委任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等等,如出一轍。他的內部分工,大致是這樣的,有盜墓的總指揮、現場的總指揮,還有技術指導、助手、現場維持、監工頭、工作人員等等,不只是隊伍龐大,活兒也干得漂亮。咱們周邊幾個省被盜的墓葬,很多都是他做的?!?
宋雨潞不解地問道:“您的意思是,他并沒有在省內做過案?”
神算肯定地回答道:“還真沒有?!?
“為什么?”既然要盜,哪里的墓葬,不都應該被虎視眈眈才對嗎?
神算回答道:“我聽他說起過,這是他自己立下的規矩。他盜墓講究的是八個字‘不動皇陵,不出人命?!蹅冞@里只有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大墓,就是這座王公墓葬,誰都知道,這可是皇帝級別的,所以,蘆二五恪守自己制定的行規,自然就不會去挖了?!?
宋雨潞點點頭,又接著問道:“您對他了解多少?他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蘆二五出身貧寒,有弟兄四人,老大人很老實,膽小怕事,他排行老二,剩下的兩個兄弟也都跟著他盜墓。其中,老三在幾年前一次盜墓的時候發生了意外,死了。至此,他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這個行當了。說起來,這個蘆二五成為盜墓賊有點偶然,據說有一次,他給很遠的一個小鎮上的一戶人家拉稻草,完事之后領了工錢回家,路經村南的古墓群時,發現一個出土的器物,撿回來賣了,竟然得了一筆錢財。來錢如此容易,他就萌生了盜墓的邪念。由于不是盜墓世家出身,他還曾拜過一個師傅,知道了一些盜墓的秘笈。后來,他開始搭班子盜墓,隊伍最多發展到幾百人。最火的時候,還買了槍支,積累了實力,便明火執仗地干起來?!?
“他不怕警察局查他嗎?”
神算微微一笑:“不怕。說起來,他應該是我們這里乃至全省最牛的盜墓賊了。幾年以前,他帶領的團伙還曾經與安正他們公開發生了槍戰,安正他們恨得牙癢癢,卻拿他毫無辦法。我記得有一回,他在清清這里過夜,安正接到匯報后,準備前來突襲捉拿,派了幾十名警察,將他圍在院子里。蘆二五使用雙槍與警方對射,天要亮的時候,干脆用腳踢開了院門,大喊一聲‘無冤者讓路!’然后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騎著自行車溜了?!?
宋雨潞聽得連連點頭:“想不到他這樣的一個男人,倒也算得上一身是膽,粗中有細?!?
神算輕哼了一聲:“他唯一的弱點,就是貪戀女色,清清就被他看上了,他把自己從前盜墓得來的金銀器打成首飾,一股腦地送給清清,終于得了手?!?
說到這里,神算輕輕嘆了口氣:“這話說得,也是五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他已經金盆洗手,不干這個營生了。而且,還花錢買通了政府里的人,安正也拿他毫無辦法了。”
一個時辰之后,蘆二五心滿意足地從清清的房間里面走出來,來到了正房。他也不客氣,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拿過茶壺就倒,連喝了三杯,方才過癮。
“好茶好茶。”
宋雨潞心中好笑。不過是貧苦人家,能有什么好茶?這個男人,只要是有便宜可賺,對他來說什么都不錯。
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他笑嘻嘻地湊近神算,眼神中透著無比的得意?!吧袼?,你聽沒聽說昨天的事情?”
他想要說什么,屋子里的一男一女都一清二楚。神算未予答復,只是閑閑地問道:“不知校尉說的是哪一件???”
還哪一件?蘆二五不服氣地吭了一聲,急急說道:“我昨天可是帶了整整四百人去了市里的警察局,這樣大的事情神算您整天在集市上呆著,竟然都沒有聽說?”
見房間中的一男一女均未搭腔,他索性說他自己的:“他不是懷疑王公大墓是我盜的嗎?我就索性帶著我所有的兄弟們去投案自首,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把我和兄弟們都抓起來。結果您猜怎么著?他安正,最后幾乎是叫來了他警察局的所有人馬,就差給爺兒們跪下了,才請得我們離開的?!?
一想起昨天的事情,蘆二五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自鳴得意。太威風了,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威風八面。那個狗屁警察局長,看他以后還敢不敢信口雌黃地亂懷疑。
閑閑端坐的神算,一如既往地搖頭晃腦,但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嚴肅:“校尉,我已和你說過,今年你有兇星滋擾,恐會受到小人滋事尋釁,產生是非爭執。你需不依勢欺人,處事謹慎細致,對待他人挑釁,要穩妥為上,暫時忍讓,才能得‘天喜’吉星守護,貴人助力,難事自然解決。凡事不可做絕,蘆校尉,萬事小心為上?!?
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