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
能讓她心痛的男人,還沒出生。
或者說,她已經(jīng)沒有心,可以再被傷害。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值得你付出什么,偵破了那么多的案子,看盡了那么多的人間悲劇,女人們的無奈,男人們的自私,早就宣示了這樣一個真理。你怎么還如此幼稚呢?
“大家午安。我是來還東西的。”她展顏一笑,笑得萬般溫柔,笑得能將女人們的心,也一起化成水。
她所站的位置的一邊,還坐著幾位記者,正忙著拍攝和記錄。她走過去,隨手拿過一個記者手上的筆記本,撕下一張,將手中一直拿著的,那個襯衫的袖口放在里面,團成一個紙團,手臂運力,沖著那張讓女人心碎的面孔,扔過去。
屬于他的袖口上,那樣的兩只手,曾經(jīng)緊握,曾經(jīng)松開,又再緊握,現(xiàn)在終于,再次放開。
放開吧,她想要徹底地放開。
她和他,相隔十米開外,怎奈手法精準(zhǔn)。
最重要的是,男人一動未動。
紙團,準(zhǔn)確地打在他的右眼上。
穩(wěn)準(zhǔn)狠。
力量強勁,他應(yīng)聲而倒。后腦勺與地面親密接觸的聲音,清晰可見。緊接著,就被所有人“啊”的一聲驚叫淹沒。
這年輕女子看上去雖然冷靜,但這個動作,足以表達(dá)一切。咸惠蘭帶來的兩個小丫鬟,在她的示意下,連忙小跑過來,想要拉住這個怒氣沖天的女子。
“啊!”
眾人的驚呼聲剛落,兩個小丫鬟就不約而同地痛呼一聲。
然后,一左一右,就那樣歪在那里,動彈不得。
姜家的管家也已經(jīng)趕到了宋雨潞的身旁。
比不得年紀(jì)輕輕、見識淺薄的小丫鬟,他見過的世面和他混在人間的日子一樣多。平日里察言觀色,從咸惠蘭和姜子芮的眼神中,他就知道,這位省城名門望族出身的小妾,是目前姜家最受寵的一個。
也因此,他的胳膊不敢真的向她伸過來,只是在她身前做做樣子。“少夫人……”
“媽呀!”他的勸慰,還沒有開說便被迫結(jié)束。
中招的,是他的襠部。
宋雨潞,絲毫沒有給他半分的面子。
老爺子這輩子從來沒這么痛過。他幾乎已經(jīng)忘記上一次痛叫自己的老媽,是什么感覺。這么說來,宋雨潞讓人懷舊的本領(lǐng),真令人望塵莫及。
她正在氣頭上,敢在這個時候犯她的,無疑是自己找死。
姜子芮很快就站起身來,但他依然如故,一動未動。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痛苦,不快樂,不難過,不緊張。
很好。
她明白了。
怪,就怪她自己。
環(huán)顧四周,所有人此時都愣愣地看著她,只有一位看客,從頭到尾處變不驚,面帶笑容。這時候,留意到了她的注視,她甚至心情大好地伸出手來,向她招了一招。
那是宋雨瓊,她的親姐姐。這個平日里時時刻刻將庇護(hù)她的妹妹這幾個字,掛在嘴上的女人,竟然也在禮賓之列。
很好。
她更明白了。
表錯情的,也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