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遲疑全都被打消了,李夫人迫不及待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求求你們,快給我算一算,快,快救救我們當家的吧!”
說著說著,李夫人的眼淚早已滾滾而落,她像是突然間釋放了心中的壓力,一時間哭得泣不成聲。
老太太攙扶著她,用祈求的目光,看著神算。
神算對著宋雨潞翻了個白眼,這個李夫人都來到了他家門口了,還推三阻四地不肯進來,左一個不相信右一個怕傳揚的,按照算命界的規矩來說,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給她任何幫助的,就算接了這個活計,那也是擺明了要么拿她取樂、要么讓她破財,說白了就是讓她花了一大筆錢,卻還不知道,算命先生是在狠狠地戲弄她。
這樣的生意,宋雨潞真的想讓他接下嗎?
沒錯,宋雨潞點了點頭,悄悄湊近神算的耳朵說道:“這個女人家里很富裕,她丈夫是個有錢人,您盡可以跟她獅子大開口。”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見過她?”神算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問道。
宋雨潞也用同樣的音量回答:“她自己都說出來了。”
啊?神算不解地轉了轉腦子,這個中年女人剛剛說了什么嗎?她說的話,他也都聽到了呀!不過就那么短短的幾句話,還是用著嘀嘀咕咕的聲量說的,這個小丫頭怎么就據此分析得頭頭是道的?這個本事真不是他教的,問題是連他都做不到啊!
宋雨潞打開院子的大門,請大家進去。
來的都是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幫神算賺到一大筆銀子,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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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落座,又遞上一杯茶,李夫人都還在那里哭個不停,像是滿心的壓抑短暫的得到了釋放。老太太在一旁幫不上忙,也跟著暗暗垂淚。雖然說,感同身受并不容易做到,但她可以。為了她的小兒子,她也已經這樣傷心了很多年了。
神算和宋雨潞也不著急,等待著李夫人逐漸恢復平靜。
又過了很久,李夫人終于止住了抽泣,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起她的噩夢般的經歷。
就在昨日的凌晨,李夫人正在睡夢之中,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她家的家境不錯,家里有比較大的院落,還有三五個仆人,可是這個人所敲的,竟然是她所居住的臥室的房門。
她問是誰,卻始終無人回應。
就這樣,戰戰兢兢地問了半天,門外卻再也沒有人理會她。
后來,她終于鼓起勇氣打開了房門,心中以為,也許是半夜歸家的丈夫,和她在開玩笑。
結果打開門之后,外面一個人影也沒有。低下頭的李夫人,便看到了地上放著一封信。
信上的內容非常簡單:“夫人,我已經到家,生意上出現了些問題,你給我準備好錢,我派人來取。”
李夫人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真的是他的筆跡啊!”說到這里,李夫人激動地叫著。原本正在外面做生意的丈夫,為什么突然寫信回來,提出要籌錢?
而且,是誰把這封信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到了她的家門口的?
李夫人看著神算,又看了看神算身邊的宋雨潞,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的回復。
左手無聲地敲擊著桌面,右手悠閑地喝著茶,神算不動聲色地等待著。這原本也不是他的長項,所以難題自然不需要他來解決。
宋雨潞聽李夫人講了事情發展到目前的情形之后,向她鄭重建議道:“李夫人,雖然從這封信上的內容來看,您的丈夫似乎只是生意上出現了一些問題,需要籌錢。但實際上并不是這樣。”
“我想您也明白,既然三更半夜有人敲門,給了您這封信,那么,事情就絕不可能像信上說的這樣簡單。”
“您的丈夫所發生的事情,恐怕要涉及一起綁架案,我給您的建議,這樣的事情還是應該找警察局更適合一些。”
她給李夫人的建議,是她的經驗之談。李夫人遇到的難題,不能夠用算命的辦法輕易解決。
李夫人激動得立刻站起身來,斬釘截鐵地說道:“絕對不行的,絕對不能報案啊!”
她緊張得伸出手來,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最終卻落空了,只能緊握成拳頭:“我們哪敢啊!如果真是綁架,那我們就給贖金好了。如果一個不小心,就怕人家會撕票啊!求求神算,求求姑娘,你們幫我算一算,看看我們到底得罪了誰,怎樣才能破財免災呢?只要人還在,錢好說。”
宋雨潞不贊成她的決定:“如果自己私自解決,恐怕更加無法保證當事人的安全。”
李夫人對著她哭訴道:“姑娘,我跟你說,這些綁架勒索的事情在我們這里,從前也發生過。現在這世道亂啊!那些劫匪,一個個的都兇殘著呢,哪還能和你講道理。警察局有什么用?那么多事情,他們抓住哪個了?要是我們沒有按照要求去做,我們當家的就死定了。”
一旁的老太太聽得連連點頭,連聲附和道:“惹不得的,那些個喪良心的匪徒們,招惹不得的。”
李夫人也連連點著頭:“我只是想來求求神算,給我卜上一卦,看看我家丈夫能否遇難成祥,只要他還活著,我一定會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的。”
“你丈夫給你的那封信,你帶來了嗎?”沉默了片刻,宋雨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