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搶新娘
杭一邵當晚也被迫召開了一個單身派對。他的那伙朋友里只有費清是和他玩了二十幾年的,可惜他已經去了。
派對開到了最后,杭一邵就覺得有些寡味了,決定告別奮發圖強的那天起,他就已經和紙醉金迷的生活格格不入了。
所以喝了三兩杯酒后,他這個主人,就很不仗義地先行離開了。
明天的婚禮,他準備的很用心。他用了一輩子的浪漫,想給蘇子曾一個難以忘懷的婚禮。穿上了婚紗的蘇子曾,和他展顏輕笑著一起拍照的蘇子曾,和他牽手一世的蘇子曾。
曾經讓他無比憤恨的名字,以后就要永遠和他綁在一起了。他掏出了那對情人戒,將其中的那枚男戒對著月光,翻轉著。
這對戒指,他原本是不想用的,男戒上,曾經沾染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氣味。可是他有舍不得丟開,這枚男戒和女戒合在一起,就像是蘇子曾。屬于他的,不屬于他的兩部分,合在了一起,才是完整的蘇子曾。
“見鬼去吧,反正子曾是我的,全天下歸你了又怎么樣?”杭一邵點燃了根煙,對著那座站在了莫城任何角度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的“黃金海岸”爆了句粗口,那幢屬于佩羅和溫麥雪共有的z國第一個高樓。今晚尤其礙了杭一邵的眼,他的心里,始終對著欺騙蘇子曾的事情存了些芥蒂。
一個夜晚,莫城里有好幾個人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
天亮時,蘇子曾惺忪著眼,她昨晚也不知有沒有睡著,只知道翻個身似醒了,再翻個身又睡著了。
另一邊,杭一邵正被杭母數落著,他清早才回到家,言母以為他在單身派對上玩得過了頭,說他沒有輕重。
“成成成。?你要啰嗦也就這次了,以后就輪不到你念叨了。”杭一邵鉆進了衛生間,沖水聲將杭母的嗔罵掩在了耳后。
“以后就由著子曾管了,”聞聲走了出來的杭父,哄著杭母,兩夫妻對了這一天也是等了很久了。他們這個寶貝兒子。總算是長大了,成家立業。
慕姐和林櫻也是整裝待發,這兩個一個是當了個短命新娘,一個是只設計過婚紗。誰都沒有真正過夠了新娘癮,所以一早就趕到了蘇子曾的那間小公寓里,在新娘房里明里暗里設了好幾重障礙。
言無惜也帶著弟弟過來。頂了言無徐的空缺,當了個小伴娘。喬初去世的早,常玫又還在牢里,唯一能幫蘇子曾張羅得女性長輩也就是言母一個了。
因為言無徐的緣故,言母剛開始也是縮手縮腳的。好在蘇慶長見了她是,還是客客氣氣的。言母這才放心了些。
等到蘇子曾被林櫻和慕姐吉姆簇擁著走了出來時,客廳里已經擺上了一通新婚用的器皿。
上一次言無徐和蘇慶長的婚禮,因為顧忌到蘇慶長的顏面,所以并沒有大事鋪張。言母就將嫁女兒的所有行頭。都用在了蘇子曾的婚禮上。
門外傳來了一陣鞭炮炸開的聲響,蘇子曾被幾個伴娘推進了房里。林櫻和慕姐這兩尊身高一米八的模特身板在了新娘門口一堵。還真是像那么回事。吉姆這半個女人,則是躲在了新房里,和著言無惜磕著鋪在了蘇子曾床上的那些花生果。
先擠進門的并不是杭一邵,而是光站在門口,就能將整扇門堵了個嚴實的裘至。在杭一邵正頭疼伴郎人選的時候,裘至的一通越洋電話就打了過來。
想起了要由這樣的伴郎陪著,杭一邵就覺得呼吸急促,扛不牢了,他正想拒絕了裘至的懇求時。
裘至就扯在嗓門在了電話那端嚎啕吼了起來:“一邵,你一定要讓我當你的伴郎。你要是不答應我,林櫻那個賊婆娘,就想讓我加入到伴娘的行列中去,我不要和那個怪聲怪氣的同性戀走在一起。”
蘇子曾的那份請柬越洋而來時,裘至就傷心了好久,因為傷心,他又吃又喝,結果又讓他的體重突破了個十位數。哪知更悲慘的還在后頭,因為他是蘇子曾的藍顏知己,林櫻她們一琢磨,就將他拉到了伴娘的行列中去。
“我們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交情吧?”杭一邵險些笑岔了氣,最后才在裘至的聲淚俱下中,答應了他充當伴郎的想法。
裘至擠進了門后,看到了門口的兩尊大嬸,脂肪肝就抖了起來,像往外挪時,就被后來趕到的伴郎團和杭一邵推了上去。
“胖子,你又胖了,”林櫻搞不懂了,同時z國人,她一出了國,就由不住地直掉肉,而裘至就不停地長膘。
身后拿著花束的杭一邵,迅速看清了公寓里的形式。蘇子曾的這件公寓,大概一百三十多平米,四處都粉飾著紅喜色。
林櫻和慕姐站著房間,房門緊閉著,里面可以聽到蘇子曾和吉姆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壓低的笑聲,讓杭一邵心里直發癢,手中的花束也拿不穩了。他看了一眼林櫻和慕姐,巴結著說:“兩位女士...;兩位美麗的女士,”杭一邵還琢磨著要叫什么,想想叫姐又不成,叫小姐又有失尊重,還是叫女士最穩妥。
黑臉還是要由慕姐來唱的,慕姐清了清嗓子,“杭少,你要進這道門,就要看你誠不誠心了。”
身后的狐朋狗友連忙齊聲說著:“誠心,一邵都只差要將心捧出來了。”
見慕姐沒有發話,杭一邵連忙說:“我保證誠心誠意地對待子曾...我老婆。”
改得還真是順口,林櫻和慕姐相視一笑,又說道:“那我們怎么感覺不到你的誠意。”
杭一邵明白了過來,連忙從身邊拿出了幾個紅包。
薄薄的紅包,看不出有多少份量。慕姐充分發揮了守財奴的本色,“就這么點!”
“支票,”杭一邵知道,娶個暴發戶女人,她身旁的親友團一個個的也不是省油的燈。別說是林櫻,吉姆之流,慕姐就是個大胃口的女人。他這次可是大出血了。
慕姐很利索地拆開了信封,果然抽出了一張銀行支票,看清了上面六位數的連串九字后,她才勉勉強強地收了下來。
林櫻接過來后,還有些猶豫,平白無故收人一大筆錢,“不大好吧。”
“我們也不是白拿的好伐,”慕姐嘀嘀咕咕著,指著蠢蠢欲動的杭一邵那伙人,別以為光用錢就可以打發了她們。“子曾要和他去度蜜月,還有將來生孩子,哪一個不要占用埃斯普的資源,找點摳點錢過來,再請個人或者是當我們的營養費。”
慕姐的算盤打得噼啪響,這邊以裘至為首的伴郎就往里面沖了。
“別擠啦!”林櫻死命地將裘至往外塞。這幫男人也是有些頭腦的,知道將裘至這個肉球當軋路機使。光以兩個女人的力氣,根本就無法擋住裘至那樣的身形。
林櫻冒火了,大罵道:“再擠,我告你們非禮了。”
公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裘至兩手一攤,將身后那幾個弱不禁風的伴郎往后壓回去了十幾步,和林櫻保持了一段,從法律角度出發,絕對無法達成任何非禮意圖的距離。
“這還差不多,”林櫻深呼吸了一口,剛才那陣子擠壓,險些讓她暈了過去。
槍打出頭鳥,林櫻瞄準了站在了最前的裘至,“你,出來,跳一段芭蕾舞。”
裘至張開的手,僵硬在了空中,儼然成了只肥天鵝。旁邊的伴郎們連忙和他拉開了段距離,擔心稍一不小心,就被林櫻點中,加入了“天鵝群舞”的陣勢中去。
如果可以的話,裘至也想往后閃,可是他也是沒有法子,后面那幾道男人的視線和前方女人的視線,讓他無論做什么都是錯誤的。
早知道,他寧可答應做伴娘,也不該加入這個不夠義氣的伴郎團隊。虐別人總比被別人虐的好。
林櫻天生有了當女王的潛質,她先是用毒蛇見到了肥青蛙王子盯準了裘至,再是拿出了手機,對準了裘至。
裘至哆嗦了下,看在了身后無數雙期待的眼神的份上,還有眼前虎視眈眈的兩個女人。
不對,又多了幾雙眼,裘至和杭一邵他們都注意到了,在房間里的那幫人全都熬不住了,一個個都趴在了門邊,扒開了門縫,一起往了客廳里看去。
“兄弟,委屈你了,”杭一邵在身后說了句,說著拍了拍裘至的肩膀。
裘至很是哀怨地回視了一眼。兩人眼睛才一對上,立刻都有了主意,彼此心領神會了。
“沖”,林櫻正等著拍照,哪知道那群男人突然一個暴喝,一起往了新娘房間沖去。那架勢,把一群伴娘給嚇壞了,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沖到了門前。
慌亂之中,林櫻的手機飛了起來,一聲聲慘呼聲,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這會兒,誰也顧不得腳下,只知道,擋住那群如狼似虎的男人。
而擠到了門前的伴郎們,可管不了那么多,只有一個目標,就是那扇無比脆弱的門。
“砰”地一聲,門板被擠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