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獵槍的后座力有點大,但司馬瑨用過比這更強悍的槍,這一槍,算是試手,熟悉一下槍的性能。
不過,這一槍之下,后面追擊的吉普車還是被打中了車的前蓋,激起了一陣火花,頓時讓車子偏了一下。不過,車上的顯然是亡命之徒,雖然如此,車子仍是緊咬著他們不放。
并且,副駕上的那個槍手,也開始對他們進行反擊。
司馬瑨發現,對方用的居然是非常先進的北極熊國進口的微型沖鋒槍,不禁吃了一驚,這可是十分專業的裝備。以國內現在對槍支管控力度如此之大的情況下,對方竟然手握這種專業裝備,對方的來頭頗值得研究。
司馬瑨畢竟是專業受過訓的人員,聯想自已此次上太空的任務,剛剛順利要返回,半夜上就遭到這幫人的伏擊,從對方下手的狠辣來看,就是想直接結果了自已。
加上對方精良的裝備,那么和北極熊國其中有沒有什么聯系呢?
“咻,咻”,由于格桑聽司馬瑨的話,采用了蛇形的開車路線,所以對方縱是槍法精良,亦不能一下子依靠手中先進的武器來掌控主導局面。
相反,司馬瑨在適應了半自動獵槍的性能之后,一連串精準的點射,雖然沒能擊斃對方,但也給對方的司機造成了困擾。
“咻咻”,對方的子彈依集密集,一副不把司馬瑨打死就不收兵的拼命感覺。
“撲”地一聲,司馬瑨快速重新裝填了子彈,正要反擊,卻突然感覺到車身一顫:
“不好,車輪被擊中了。”
格桑正處于高速行駛中,突然輪胎爆氣,頓時失去了對車輛的掌控,偏偏車子此時輪胎又壓上了路邊一塊突起的石頭,整輛車馬上失去了平衡,車子的沖力還沒有消減,被這么一撞,馬上騰空飛起,在空中打了一個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格桑,小心!”
司馬瑨只來得及叫了一聲,整個人就被猛力甩出了車子,腦袋不知道重重地撞在了什么東西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在昏過去前,他看到吉普車“忽”地一下,燃起了大火。
“突突突”,不遠的天際,突然傳來直升機飛抵的聲音。
后面兩個狙擊司馬瑨的槍手看看車輛燃起了大火,估摸著司馬瑨絕對活不了了,又見直升機逼近,不敢戀戰,迅速掉轉車頭,往遠處逃去。
“血壓下降得很快,必須馬上輸血!”
“顱內壓升高,用降壓藥!”
“保守治療還是開顱?”
“能保守治療當然好,醫生你看呢?”
……
迷糊中,司馬瑨時而醒時而昏睡,耳朵時不時閃過身邊人話語的片斷。
最后,這些嘈雜的話語都最終塵埃落定,沒有人再吵了,終于司馬瑨能安安靜靜地睡一覺了。
“阿瑨,阿瑨,你快醒醒!”
好象有人在喚自已。司馬瑨好象做了一個又深又長的夢,等他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已躺在醫院的床上。身邊叫喚他的人,正是父親司馬城。
“爸,我怎么在這里?”
司馬城的臉上露出難得的柔情,看到司馬瑨醒來,他臉上的喜悅無法抵制,嗓音甚至有些激動:
“阿瑨,你醒來啦?感覺怎么樣?想喝水嗎?”
“呃,頭有些疼,這是哪?”
司馬瑨的眼神一片茫然。
司馬城心里卻是暗暗慶幸,還好,還認得自已是他的父親。在那次車禍中,司馬瑨的車翻了,人在被甩出車外時,頭部受了重擊,當時生命幾度危險,還好司馬瑨都以良好的身體素質硬挺了下來。
顱內出血通過保守治療也止住了,身上其它的擦傷自然不是大礙,以司馬瑨專業受訓的身手,就算是被甩出車外亦會采取一些本能的保護自我措施,因此身體上的傷勢倒不是很嚴重。
“在醫院孩子,你路上遇到車禍了。這些事以后再說,你安心養傷。爺爺早上剛來看過你,如果知道你醒了,不知道有多高興。”
在父親的講述中,司馬瑨才知道自已已經昏迷了半個月還多,其間因為頭部受傷,差點做了開顱手術。后來因為情況有所好轉,醫生觀察過后,建議可以保守治療,于是便采取保守治療的辦法一直到現在。
見司馬瑨醒來,司馬城如釋重負,說了幾句之后,便趕緊讓醫生進來做檢查。
司馬瑨覺得身體還好,但腦子里卻是木木的,好象,好象有一種重要的東西丟了,他拍了拍腦袋,努力想要憶起,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記憶深處,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被鎖在一團迷霧里。
司馬瑨直覺這記憶里想不起來的那一段十分重要,他竭力去想,但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司馬瑨想要再深入一些,但突然腦子卻襲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這種疼痛象錐子一樣刺進他的腦袋里,司馬瑨疼得臉色蒼白,抱著頭輕輕喚出聲來。
司馬瑨的意志是何等堅強,但這種疼痛,卻能疼得讓他叫出聲來,可想而知有多疼了。
司馬城正帶了醫生興沖沖走進病房,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兒子正躺在床上,手抱著腦袋,人蜷成了蝦米狀,低喚出聲,不由嚇得臉色一白:
“阿瑨,你怎么了?醫生,快,快給他看看,到底出什么問題了?”
……
“阿瑨,早幾天前來看你,你還在昏迷,醫生也不同意讓人陪護,說有護士照顧就可以了,所以只能等你醒了再來看你。”
楚鈺邊削著蘋果,邊對病床上那個一臉酷酷表情的少年道。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大家不要弄得這么大驚小怪。”
司馬瑨說著,還皺了下眉,一臉厭煩。
這幾天他住院的消息傳出去后,一幫京城發小,也不管是熟的不熟的,統統都來探望他,他覺得自已簡直成了醫院里被圍觀的大熊貓了。
楚鈺笑著看著司馬瑨,知道他那個脾氣,也能大體猜出他在想什么,道:
“阿瑨,你也別惱火,你一年到晚都沒什么時間在京城里,回來也是行蹤飄忽不定,難得有這個機會你能老老實實躺在這,大家能不高興地來看你嗎?”
楚鈺給人的印像一向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家世顯赫,人又漂亮聰明的她,一直是京城貴婦們兒媳婦的上佳人選之一。
不過,楚鈺的一顆心,一直掛在司馬瑨的身上,此時難得有機會能和司馬瑨單獨相,看著司馬瑨乖乖地一塊塊把自已喂的蘋果吃下去,她心里別提多舒坦了。
“好吧,就算是這樣,也不必一群群接二連三的來,我看,你可以在門口賣票了,憑票可以進入參觀。”
司馬瑨一臉面癱地道,但他說的這幾句話,卻讓楚鈺樂壞了:
“阿瑨,你啥時候這么幽默了?好象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有嗎?不一樣?我以前不就是這樣的嗎?”司馬瑨不知道自已哪里說得好笑了,不由摸了摸頭,“現在也好得差不多了,恨不得醫生馬上放我出院。”
“那可不行,頭部受傷,這多嚴重的事啊。還好你運氣好,淤血自已化掉了,不然要開顱就麻煩了。”
楚鈺也是一陣后怕,不用開顱當然好,如果開了顱,會留下創傷,而且開顱過程中,誰知道會不會傷到哪根神經啊,大腦可是人體最精密復雜的部件。
“嗯,命大,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司馬瑨不以為然傲氣地道,這個反應倒是和楚鈺過去印像中的司馬瑨完全一樣,她立即找回了熟悉的感覺,上前主動拉著司馬瑨的手,還把臉貼到了他的手上。
司馬瑨習慣了女孩子這么主動地對自已,一臉漠然地任楚鈺表達著她內心的好感。
“阿瑨,要不我通知出去,等你出院了,在我家郊外別墅開一個Party,請所有的好朋友都去,這樣也省得他們一個個來看你,討你煩,你看如何?”
“嗯,好吧,你去安排。”
司馬瑨咬著嘴里的蘋果,酸酸甜甜的,正是他最愛的口味,這種滋味,咦,好象曾經有一種類似的滋味溢滿胸口?
就在司馬瑨醒過來的當口,趙菲的胸口突然一陣刺痛,她半夢半醒地驚起,一抬眼才發現一大早又睡了一覺,現在還是大早上。
趙菲撫著胸口,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心驚。
“阿瑨,你還好嗎?為什么沒有你的消息?”
趙菲一直覺得,如果司馬瑨能和他所在的部門聯系上,一定會想辦法通知自已他的下落安危,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已會多么擔心他。
可是現在,音訊全無。
除了涂晨輝帶過來的那個要求保密的口令外,再也沒有一絲半點司馬瑨的消息。就算她問邱云雪,也沒能打聽出來。
“阿菲,醫生說了,你現在狀態穩定了,如果感覺舒服,中午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咱們明天就可以離開香江回家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邱云雪開門進來,首先通報了這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