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真是不消停,那藍玉華也算有些本事,居然這么快就把消息傳進宮來了。舒榒駑襻”秦菁神色斂起,不由的冷聲一笑,回頭緩和了語氣對白奕道,“你先回去吧,讓她看到你與我在一處反而會更加的有恃無恐。”
秦蘇那個跋扈狠毒的個性白奕也知道,最是蠻不講理,他倒是無所謂的露齒一笑,“沒關系,反正我的車駕進宮又不是什么秘密,遇見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自從經過祈寧那件事以后,背地里白奕是穩重了不少,不過說到底他那性子多少還帶著幾分少年的頑皮。
秦菁見他執意要趟這趟渾水也就不再多言,看他一眼就轉身往乾和宮的方向走去。
早前那會兒,藍玉華得了消息去翠煙閣找秦菁的麻煩,結果帶去的人跟蘇沐他們沖突起來還被打了個七零八落,等他好不容易擺脫了蘇沐那些人追出去后門,結果面前卻是早就沒了秦菁的蹤影,而在他反應過來再要回去拿蘇沐那些人說事兒的時候,回頭人家早已經走的干干凈凈,他是半分的證據也沒拿到。
本來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卻沒能當場堵住秦菁,自然氣惱的要死,再往后巷里瞧熱鬧的百姓那打聽到秦菁是被人帶著步行離開的,他心里料想著人也跑不了多遠,就馬上讓隨從牽了馬來帶著一隊人在附近大街小巷滿世界的找,最后實在沒轍了才想起另一個辦法——
讓秦蘇在宮里把事情挑起來。
橫豎秦菁秘密出宮是板上釘釘的事,只要找不到她的人,事情一鬧大怎么都能把她的行蹤翻出來,到時候景帝照樣會追究。
往宮里傳遞消息這事兒由藍玉衡來做易如反掌,但藍玉華并無官職在身,更無權出入宮門,卻是難了些,這倒也給秦菁爭取了不少時間。
秦蘇這邊已經和蘇雨僵持了小半個時辰,蘇雨帶了乾和宮里的一眾宮女堵在門口,死活不讓:“都說了我家公主昨夜受驚,今日有些不舒服,不見外客,華泰公主的好意奴婢稍后會代您轉達,您還是請回吧!”
“皇姐既然是身子抱恙,本宮更應該當面問候,你這奴婢推三堵四的到底居心何在?”秦蘇目光森冷的看著她,嘴角翹了個弧度卻不是在笑。
“奴婢只是遵循我家公主的旨意辦事,并沒有沖撞華泰公主的意思,請公主不要為難奴婢。”蘇雨向來都看不上秦蘇,不過秦菁確實不在宮中,她心里多少有些心虛,所以也不敢跟她硬碰硬,只就一口咬定了拿秦菁來做擋箭牌。
“為難你?你也配嗎?”秦蘇冷哼一聲,耐性已經用的差不多,硬搶著上前一步就要往里闖,“本宮今日就是非見皇姐不可,你還真敢攔著我不成?”
“乾和宮重地,誰敢硬闖?”蘇雨心里一慌,不由的柳眉倒豎,張開雙臂欲行阻攔。
“滾開!”秦蘇哪會將她看在眼里,一把將她推過一旁,就往臺階上走。
“不許進!”蘇雨被她推了個踉蹌,穩住身子急忙兩步追上去,慌亂之下一把抄起杵在角落里的門閂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大聲喝止道:“這里是長公主的寢宮,沒有公主的命令,誰也不許進!”
因為底氣不足,她抓著門閂的手隱隱有些發抖,秦蘇眼尖的注意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情緒,心里就更加篤定藍玉華傳給她的話——
秦菁果然是不在宮中的!
心頭冷笑一聲,秦蘇緊跟著目光一寒扭頭對身后跟著的宮女內侍怒聲喝道:“你們是都瞎了嗎?還不把這個以下犯上的賤婢給本宮拿下?”
“是,公主!”秦蘇身邊的大宮女采蘭得令,振臂一揮,身后立刻站出來四個太監疾步沖上臺階不由分說下了蘇雨手里的門閂,將她按下。
蘇雨焦急的大聲道:“還愣著做什么,不能讓他們闖進去驚了公主!”
蘇沐和靈歌等人追隨秦菁出門未歸,墨荷又出門去想辦法了,此時這乾和宮實則就是一座空架子,蘇雨也處于孤力難支的地步。
眼見她被人制住,其他人也著了慌,手忙腳亂的自門內抄了家伙就要沖出來幫忙。
秦蘇趾高氣昂的一揚眉,厲聲道:“這是要反了嗎?本宮豈由你們這樣放肆!”
她是有備而來,為了以防萬一,甚至帶了四個她宮中侍衛,說話間幾人已經拔了刀,雙方對峙之下眼見著是要壞事。
蘇雨被人按著單膝跪地,一咬牙也豁出去了,梗著脖子回頭大聲的命令道:“長公主有令,不準任何人擅入乾和宮,攔下他們,有什么事我會擔著!”
“小賤人,公主殿下面前幾時輪到你來叫囂!”采蘭啐了一口,揚手就要往蘇雨臉上招呼,卻不想她氣勢洶洶的剛要輪圓了胳膊,冷不防下一刻右膝蓋一彎,砰的摔在了地上,沿著那臺階滾了下去。
幾個站在下面的侍衛始料未及紛紛避讓,眼見著那采蘭慘叫著咕嚕嚕的滾出去老遠,直磕的頭破血流,倒在地上直哼哼。
秦蘇也被這突然起來的變故唬了一跳,不等回過神來卻聽見蘇雨欣喜的大聲道:“奴婢參見公主!”
秦蘇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回頭,愕然驚見秦菁著一身素色衣裳自遠處疾步而來,身后跟著個紫袍玉帶的俊美少年,不是那個總愛惹是生非的白家老四又是誰呢?
“皇妹你好大的威風啊,居然這就在本宮門前動起手來了?”秦菁的臉色陰沉,帶了種說不出的憎惡情緒,不過幾步已經到了跟前。
白奕手里把玩著幾顆從旁邊花圃里撿來的鵝卵石不徐不緩的跟在后面,顯而易見采蘭方才意外失足便是他的杰作。
秦蘇震驚之余不由的火冒三丈,因為秦菁宮里很是有幾個身手了得的奴才,是以方才蘇雨又寸步不讓的攔著,她一時也沒敢太過硬來,這會兒見著秦菁俏生生的站在面前,只恨自己遲了一步沒能鬧到景帝那里。
秦蘇憤憤咬牙,面上表情連著變了幾變之后,卻在注意到秦菁身后跟著的白奕時重新堆上了不懷好意的笑容,驚訝道:“呀,皇姐怎么會在這里?”
她這是有意要套秦菁的話,秦菁卻不上當,只是神色冷然的掃了一眼還被人按在那里的蘇雨道:“這丫頭是犯了那條宮規?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秦菁平日里甚少發怒,但這宮里的奴才們都不傻,背地里全知道她不好惹。
秦蘇帶來的那幾個太監只在見到秦菁的時候不覺氣勢上就先弱了一截,此時再被她厲聲一喝,就踟躕著失了主意。
蘇雨不屑的冷哼一聲,就勢一抖肩膀把那兩個鉗制著她的小太監的手甩掉,起身快步跑到秦菁的身后,憤憤不平的喚了聲:“公主!”
秦蘇笑吟吟的走上前來,輕描淡寫道:“皇姐何必動怒,不過是這奴婢仗著皇姐平日里的寵愛沖撞了我,我才著人教訓她一下罷了。”
“沖撞你?”秦菁諷刺一笑,上前指著大門上門鎏金的匾額,擲地有聲道,“華泰你睜開眼睛看清楚了,這里是我乾和宮的大門,不是你的飛鸞殿也不是藍淑妃的榮華館,你這么大張旗鼓的帶著這些奴才在我門前喊打喊殺,還要責怪本宮的奴婢阻攔?難不成是要看你拆了這片宮墻才算如了你的意嗎?”
秦蘇被她這樣咄咄逼人的氣勢激怒,也跟著冷下臉來:“皇姐你這是什么話?本宮不過是聽聞你身子不適前來探望——”
“哦?是嗎?”秦菁冷聲打斷她的話,目光冷厲的掃過旁邊握刀戒備的幾個侍衛,“帶著刀子來探病,華泰你倒是別出心裁,他日再去探望父皇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要這個陣仗過去以表孝心?”
秦蘇自知理虧,被她噎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最終還是揮揮手示意那幾個侍衛收了刀,對秦菁笑道:“不過是個誤會而已,也是皇姐你宮里這些奴才兇悍,才迫的我一時失了禮數,你且瞧瞧這些奴才們,真是越發的出息了,這一個個舞刀弄棍的,皇姐你若是若是再晚來一步,怕是他們真就要對本宮動手了。”
蘇雨氣不過,憤然瞪了秦蘇一眼,轉而撲通一聲跪到秦菁面前辯解道:“公主,奴婢勸了華泰公主半晌說您今日不見客,可她非但不聽還硬要闖進去,奴婢們是迫不得已這才出面阻攔的。”
既然之前是雙方都動了手,事情若是鬧大了兩邊都討不了好,秦蘇并不反駁蘇雨的話,因為她也是料準了秦菁不會在這件事上糾纏,彼此各讓一步也就算了,她卻不知道秦菁心里因為樊澤而憋的那口火一直無從發作,這會兒見她找上門來難得的主動借題發揮了。
秦菁淡淡的垂眸看了蘇雨一眼,然后探手一把拉了她起來。
秦蘇跺腳,憤然上前一步指著蘇雨道:“皇姐你這是什么意思?她們對我不敬在先,你現在這就是要包庇這賤婢了嗎?”
仿佛是故意為了做給她看的一樣,秦菁將蘇雨護在了身后,這才面無表情的抬頭看看秦蘇,冷冷回道:“這道門是本宮下的旨意讓她們死守,她們方才所做的一切都是本宮的意思,華泰你若一定要覺得是本宮護了短,那么無論是父皇還是皇祖母那里,你要評理本宮都隨你去了便是!”
“你——”秦蘇一張臉漲的通紅,張了張嘴,最終卻是沒能說出話來。
她今日這么興師動眾的跑到秦菁這里來,本來就是圖謀不軌,若是秦菁沒有回宮也便罷了,現在她手里沒了把柄,真要鬧到景帝那里,景帝或許會以大不敬之罪處置了蘇雨等人,但同樣,秦菁若是據理力爭揭出她帶侍衛意圖強闖乾和宮一事,她也是說不清楚的。
秦蘇腦中思緒飛轉,正在權衡利弊之時適逢蘇沐帶著十來個侍衛匆匆折返。
見到他們安全回來秦菁也便放心,抬眸看去與蘇沐交換了一個只有兩人才懂的眼神,回頭卻是目色一寒冷眼掃過秦蘇帶過來的那些個侍衛道:“下了他們的兵刃,拖下去每人杖責二十!”
蘇沐等人的行動何等迅捷,秦菁話音未落那死命帶刀侍衛已經被押了起來。
“我看誰敢動手!”秦蘇沒有想到她真敢公然翻臉,不由的勃然變色,沖上去就要揚手給蘇沐一記耳光。
論及彼此位份,她是主,蘇沐是仆,即使雙方勢同水火,她這一巴掌蘇沐也是不能避的。
蘇沐面無表情的站著一動不動,蘇雨卻忍不住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大哥!”
然則下一刻秦蘇的手腕卻被白奕一把捏了,隨后他便像是甩瘟疫似的趕緊松手將她甩到一旁。
秦蘇怒極,瞪大了眼火冒三丈的回頭叱道:“白奕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和本宮動手?”
“不敢!”白奕笑容滿面的反唇相譏:“草民也是為公主殿下著想,這眾目睽睽之下省的您失了身份!”
他們這些皇親公主,慣常自恃身份,即使懲戒下人也絕不會自己動手,白奕這話文質彬彬的無懈可擊,秦蘇卻心知肚明——
眼前這些人分明就是沆瀣一氣的在故意針對她!
而又偏偏眼下自己入了秦菁的地盤,讓她想要耍橫都要先衡量一邊可能引發的后果。
秦蘇死抿著唇角,恨恨的瞪著秦菁,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道:“皇姐,你這是要仗勢欺人嗎?”
“這些不知好歹的奴才可不是本宮請他們來的!”秦菁不置可否的牽了牽嘴角,淡然道:“宮里是可以隨意拔刀亮家伙的地方嗎?華泰你是懂得規矩的,本宮想著他們定然是自作主張的對不對?”
宮里的規矩,無論是禁衛軍還是各宮侍衛仆從,不到萬不得已都是不得隨意亮兵刃的,更何況他們此時針對的是皇室公主,重罪責下便是大不敬,此時秦菁以二十個板子論處已經算是仁慈。
可這些人若是就被這樣處置了,明擺著就是在打秦蘇的臉。
“你——”秦蘇本能的想要出言維護,但在秦菁所謂的宮規的壓迫之下又無話可說——
她實在是不能大包大攬,再給自己落一個縱仆行兇之罪。
秦菁神情冷漠的沖蘇沐抬了抬下巴,蘇沐會意立刻揮手示意手下將人拖下去,那幾個侍衛這才慌了,一邊掙扎一邊拼命的大叫救命:“公主,公主,奴才都是奉命行事,公主救命啊!”
那些聲音顯得分外刺耳,秦蘇死死的捏著袖子底下的雙手,短暫的權衡之下終于還是勉強自己將這口氣暫且壓下。
橫豎秦菁今天是不準備服軟的,她索性也就同她杠上了。
“好,既然是皇姐的命令,那便是誤會一場,咱們姐妹之間沒有什么說不開的!”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秦蘇的目光已經徹底轉涼,蒙了層陰暗的肅殺之氣死死的瞪著秦菁道:“只不過皇姐你明明不在宮中,這賤婢卻推三阻四非要說你身子抱恙就在寢宮休養,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說話間她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掃到白奕身上,仿佛是對一切洞若觀火的模樣,目光之中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
牽扯到白奕秦菁的耐性就差了很多,她微微蹙眉,語氣不善道:“昨晚剛剛出了事,這宮里頭人心惶惶的,本宮出去走走,并不想太過招搖就讓他們瞞下了,這個解釋華泰你滿意嗎?”
“皇姐這是怎么個話說的,本宮怎敢有質問皇姐的意思,只是必要的關心而已。”秦蘇由鼻息間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徑自走到他兩人中間,曖昧不明的目光一直繞著兩人打轉兒:“只不過——皇姐是同白四公子一起逛的園子嗎?這低調一點也是應該,卻是妹妹我多事了。”
“華泰你這就未免管的寬了,本宮與誰逛的園子輪不著你來置喙!”秦菁也不刻意澄清,冷漠的斜睨她一眼,就把目光移給白奕道:“四公子,本宮今日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請您進去喝茶了,請您慢行!”
“殿下隨意就好!”白奕淡然頷首,也不多言,就只長身而立站在原地示意秦菁先行。
秦菁于是不再理會秦蘇,晾著她不管,轉身帶了蘇雨往臺階上走去。
“皇姐——”秦蘇被她這種目中無人的傲慢態度再次激怒,下意識往前連追了兩步。
秦菁懶得與她糾纏就只做沒有聽到,秦蘇見到叫她不住,不由的就著了急,提了裙擺直接跑上去伸手將她攔下,挑釁的一揚眉道:“皇姐,我今日特意前來尋你其實是有件正經事要同你說,你聽我說完再走不遲。”
秦菁嫌惡的看一眼她橫在面前的手臂,秦蘇卻不自覺,已經徑自開口道:“前兩日聽我母妃說起,父皇似乎是有意要為皇姐你匹配一門婚事呢,應該等大晏的使臣一行離開便要著手辦了,本宮是要提前恭喜皇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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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奪她家產的繼母,癡傻了的阿爹,官商的聯姻,難測的天威,一場一場的陰謀不斷的砸向她……
拂了拂衣袖,微微一笑,她發誓,但凡欺她、辱她、設計她之人,她必將其挫骨揚灰,不論權貴!
從此,“陸黎詩”的命運由她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