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企的戀戀不舍中，三人回到了博雅。

留守的時隙組員工有點詫異他們這么快就回來了，不過沒有多問，只是履行職責地核對時間、交接資料。

記錄之書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雖然它本身是蠻荒大陸的特產，不過博雅的煉金制品一向無奇不有，書形態的記錄工具評價句老舊才比較妥帖，所以沈灼二人使用起記錄之書來隨時都可以光明正大，也不需要多做解釋它的真正來歷。就是資料交接方面會有一些麻煩。

記錄之書屬貔貅的，它可以從任何載體中吸收資料，卻不能反向將資料傳送到任何載體上，然后它又只服務于沈灼二人，別的人想暫時借走它慢慢錄資料錄完再還給兩人都不行，必須兩人親自操作。

不過，還是那句話，博雅的煉金制品無奇不有，為了從各種奇葩玩意上得到需要的資料，相關技術，無論是魔法類的還是科技類的，都在不斷發展。

記錄之書這種情況，簡單點的，高速攝影就行，雖然需要花費些時間，但對技術要求低，也不存在多少操作，睡一覺起來差不多就能完成了。如果實在嫌時間太長，記錄之書可以將自己分裂成多個，沒有數量上限，配合攝影機的數量。

其實也不能算分裂，記錄之書本身就沒有固定形態，一本書是它的軀體，一排書也可以是它的軀體，就像一個屏幕上分成了多個區域一樣，并不能因此就否認它的獨一性。

如果非要追求更高效率，那就需要煉金制品，以能量的方式來進行信息交換。主精神系的煉金制品，配置有專用導出資料功能能夠與普通科技產品實現完美對接的煉金制品。上述兩個條件合在一起的結果就是比較貴。

時隙組還想抱怨呢：讓你們收集資料，你們拿些書、影碟什么回來不好嗎動用什么煉金制品去記錄，你們為什么不能直接把圖書館給搬回來呢不是說都末世了嗎沒人還會在意書吧就算他們還是在意，你們用點諸如武器、食物、咒符之類的去交換不好嗎回來給你們報賬啊。

莫淙爍表示：趁人之危的事情我們可不干。再說，以本人小市民的心態，有免費的為什么還要去花錢

沈灼：爍爍啊，你這是支持盜.版的心態。

莫淙爍：胡說，我這明明是在書店蹭書看的心態。想上輩子小時候電腦還沒普及，一到放假時間就去大書店小書店可能會趕人一呆一整天，除了中午出來吃個飯順便休息休息眼睛，其他時間那叫一個專注，上課絕對沒這集中力。

沈灼：這次我只能說我試著理解吧。他不能理解全神貫注看書的心態，不過這是常態了，可以慣性無視；但同時他也不太能理解沒電腦沒網絡最大的娛樂活動和獲取信息的方式都是紙質書的景象，雖然平時他也沒天天用網，甚至可能連續幾個月都不用，但用不用是一回事，有沒有是另外一回事。

莫淙爍：啊，不用理解，連我自己都不太能回憶起那時如饑似渴的閱讀癖了。

沈灼：

莫淙爍：不，我不想聽你對如饑似渴發表的任何言論。

沈灼笑容愉快：你理解到位就行。

沈灼二人覺得秦企的態度有些奇怪，他積極地想去喪尸世界，但被帶離卻也沒有太多反抗，在喪尸世界中時他一直很安分，沒有做過，甚至沒有試圖做過任何控制喪尸或者逃離的舉動。

“從控制環和你們提供的記錄來看，”職協的員工說，“沒有問題，他這次任務中確實就是這么安分。實際上，除了他的等級在當今這種嚴格清掃死靈法師的社會條件下顯得突兀外，他一直都表現得很安分，就像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碑斎唬@只是個笑話，死靈法師是沒有公民權的。

“你們試圖去理解一個死靈法師”司寇問兩個學生。

莫淙爍：“不嗯，也許，是”

司寇皺眉：“是，或者不是。這么簡單的選擇題都沒有答案嗎”

沈灼：真奇怪，司院長得到了愛情的滋潤為什么還是這么臉老梁到底行不行啊

莫淙爍：積點口德吧你。對著我抱怨順口了，要是一不留神對著當事人也脫口而出其實我不太想跟你一起承擔那種后果，太無謂了。

沈灼表示親愛的你說的太對了，我反省。

兩人的內部交流其實只有瞬間，但還是被司寇給逮住了走神，不悅之色浮現在臉上。

沈灼想說自己就沒見過司院長和顏悅色的時候，但忍住了，沒拉著自家向導一起再走神。

莫淙爍認真問道：“如果我說，我認為死靈之力也只是一種力量選擇，死靈法師和諸如魔法師、劍師這樣的職業沒有本質區別呃，這種想法非常錯誤嗎”

司寇神色不變：“沒什么好錯誤的。每到戰爭時期，尤其是抗魔戰爭時期，這種想法就大行其道，而等到戰爭結束后死靈法師則很快就會成為過街老鼠。從古至今，這種起伏反復出現，你有什么想法都不奇怪。到處去說也沒關系，不過最好不要對普通人說，他們沒有能力在死靈法師面前保護自己，所以對那種東西保持足夠距離最好。而四級的你們，對待死靈法師的態度，已經無所謂了，反正，現在記錄中沒有中級的死靈法師。你們可以碾壓他們?！?

莫淙爍：“我真正接觸的死靈法師只有秦企一人，不過在沈灼的記憶中，還有一些資料中見過不少。我不知道是不是親身接觸和非親身接觸的差別，其他死靈法師我覺得死有余辜，褻.瀆尸體和褻.瀆活人一樣不可容忍，但是，秦企是例外，我覺得，他雖然也過界了，但是，似乎還有轉圜的余地”

司寇：“別問我，我不負責你的心理問題。如果你認為秦企可以相交，那就交，反正你們幾乎是肯定要經歷下一次抗魔戰爭的，而在抗魔戰爭中，不將死靈法師作為戰友的幾率幾乎為零。你們提前適應一二不是壞事?！?

莫淙爍理了一下思路，問：“院長您對秦企的評價是什么”

司寇：“我不認識他?！?

莫淙爍：“”

司寇：“為什么你會覺得我應該認識他不是我的學生，又對我以及我的學生沒有威脅。雖然和你們還有你們的幾位學長學姐有交集，但我可不會管你們的交友?！?

莫淙爍：這么說也對。自己真是太想當然了。

沈灼實在忍不住，插嘴：不是爍爍的錯。都是司院長平時表現太雞婆了，讓人不由自主地覺得他就該什么都管。

莫淙爍跟院長道別，牽著沈灼回家進行再教育。

說到相交，沈灼二人和時隙組倒是建立了不錯的交情，具體表現在資料往來上。沈灼二人不會藏私他們經歷的時空縫隙，雖然這主要是因為迄今為止他們也沒經歷過見不得人的時空縫隙。而時隙組方面，對他們則是有問必答，資料庫幾乎是完全向他們敞開，雖然這同樣主要是因為時隙組基本就沒什么重大機密。

這次的喪尸世界也不例外，時隙組初步分析過資料以及部分實物后，將分析結果發給了沈灼二人。

記錄之書：還不如我的分析。

沈灼：“終于找著你可以得瑟的地方了你可以建議你的小伙伴以后找時隙組員工當持有者。那才物盡其用?！?

記錄之書：持有者優先選本族獸人，其次是獸人，再次才是其他智慧生物。還有，沒有魔力的生物不予考慮。

“喪尸世界與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比例約為三比二。”莫淙爍念著時隙組資料上的句子。

記錄之書：是1.526：1

沈灼：“我們不需要那么精確，真的?！?

記錄之書：你們要是在那里生活二三十年，你們就需要了。

沈灼：“烏鴉嘴，我們為什么要在那種地方生活二三十年”

記錄之書：我不是說過嗎，我這里還記錄了一個和那個喪尸世界非常像的時空縫隙之門，如果你們善用這兩個時空縫隙，你們對法則的理解、對魔力的理解，會大幅上升，當然，最顯著的提升是時空系方面的。

沈灼：“好像有點意思?！?

莫淙爍：“可以讓伴生空間升級嗎”

記錄之書：什么追求你的空間系就只剩下伴生空間這一個意義了嗎

莫淙爍：“不，但它是最主要的?！?

沈灼：“你是不是想說對伴生空間沒助益”

記錄之書：膚淺，這對整個空間系都有極大的促進作用，又怎么會獨獨漏過伴生空間錯了，被你們繞進去了，應該說是，對所有系都有極大的促進作用，是絕對不該錯過的機緣。之所以對時空兩系促進作用最大，只是因為你們現在是中級，無法體會到更精妙的東西，只能分割著單系理解，沒有融匯，非常浪費。建議你們邀請高級職業者一同前往，結個善緣。

沈灼：“你確定高級職業者看得上”

記錄之書：你們可以試試，比如司寇先生。強烈建議。

沈灼和莫淙爍對視。

沈灼先開口：“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兩位院長馬上就要終于結婚，這個時候把老新郎之一拉去跟喪尸玩，老梁會砍死我的?！?

莫淙爍：“高級職業者的能力不僅是跨系別，還跨職業。雖然喪尸看上去很弱，但那個時空縫隙未必就沒有梁院長所需要的。到他那種程度，應該已經不是只能從大開大合的打斗中獲取進步靈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