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長個心眼,怕大家從屋里出來冷不丁被這些幽靈雕嚇住,還一邊敲鑼示警一邊大喊起來,讓他們不要害怕。
我們的喊聲起了一點效果,大部分人做好心理準備出來后,能壓得住恐慌,可仍有一小‘波’人,剛出來就被空中場面嚇住了,還‘腿’一軟坐在家‘門’口。
我見到這些膽小的人,都會提高語調鼓勵他們,拉巴次仁更是付出了行動,跑過去一把將膽小鬼拽起來,還使勁晃他們幾下。
過了一支煙功夫,我們都聚在街頭,而那些幽靈雕也開始往低空壓制,大有即刻發起攻擊的意思。
這時我們仨也把銅鑼丟了,拉巴次仁還取來鐵弓,當先豪氣的說,“天上這些都是紙老虎,看我‘射’一箭‘弄’死一只雕的。”
說完他就取來一支鐵箭對準最大那只幽靈雕‘射’出去,拉巴次仁臂力很強,這箭夾著破空聲直向大雕飛去。
我對拉巴次仁的箭術很有信心,但實際卻出乎我們所料,這箭竟走空了。那只大雕一點事都沒有的還在空中晃悠。
拉巴次仁瞪大眼睛,拿出一臉不可思議樣愣愣出神,看的出來,連他自己都接受不了這事實。
不過這爺們也上來了倔脾氣,哼了一聲,又要搭弓‘射’第二支箭,可黎征卻及時攔住他,還無奈嘆口氣勸道,“這些雕不一般,鐵弓‘射’出的箭速度不夠,根本傷不到它們,還是省省力氣吧。”
小哥這話多少有些打擊士氣,但我們都知道,他說的沒錯。森沖又想了一個辦法,對養雕村落的魁梧漢子說,“你們不是帶來鷹了么,都放出去跟雕斗一斗。”
魁梧漢子丁點猶豫都沒有的搖搖頭,把森沖的想法否了,“我帶來的鷹體積太小,不夠這雕塞牙縫的。”
我們都愁上了,沒想到驅獸長老會先派一隊“空軍”過來,而憑我們現有的能力,根本奈何不了它們。
黎征又開口說,“大家也別著急,把武器備好,畢竟咱們人多,要是這些幽靈雕敢撲下來,就好好跟它們打場‘肉’搏戰。”
我們都附和的點頭,甚至為了能占到一點優勢,那些帶著長矛的,還把矛提前舉起來。
其實我們想的沒錯,按正常來說,這些雕要想傷害我們,肯定會沖下來使用雕爪和喙。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驅獸長老的幽靈雕,攻擊手段都出乎我們意料。
突然間,這些幽靈雕互相撞擊起來,我本來沒明白它們這舉動的含義,可當看到一股股血霧從天上出現時,我哪還不明白這里面的貓膩。
我猜測這些雕的爪子上都綁著‘藥’囊,它們互相撞擊就是借助同伴幫助把‘藥’囊‘弄’破,讓里面血‘藥’流散出來。
一小股血‘藥’并沒什么大礙,可隨著一股股血‘藥’的不斷擴散,整個天空都隱隱變得通紅起來。
就好像有一大朵淡淡的紅云,正緩緩向村里壓下來。
我可知道血‘藥’的厲害,甚至不客氣的說,只要吸上丁點血霧,我們這些人不死也瘋,驅獸長老倒是打了不錯的算盤,這群幽靈雕真要偷襲得手,明天一早他就可以帶著隊伍大搖大擺走進來。
黎征望著紅云率先下了命令,“趁還有時間,大家都返回屋里去,‘門’窗關好,甚至縫隙處也要拿濕布捂住,現在刮著微風,咱們只要守上一時三刻,這血‘藥’就會被吹散。”
大家都點頭說好,又急忙各自行動起來。
其他人倒還好說,只是苦了魔騎士,他們的獸寵是怪豬,一時間想把怪豬帶到屋子里有些費勁,尤其這些豬的個頭還大,往‘門’里擠‘挺’有難度。
這些怪豬可是我們對付驅獸長老的主力,決不能出岔子,其他人都沒急著避難,三五成群的幫起魔騎士來。
我們仨都幫烏奎,四個人湊到豬屁股后面,一同使勁推它,反正在一番折騰下,這頭怪豬終于鉆到屋里去,隨后我們也魚貫進入。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我們都把衣服撕碎,拼命往縫隙上堵,甚至屋子的水不夠用了,我們就拿‘尿’充數。
不久后,紅云完全落下來,隔著窗戶往外看,村里一時間紅‘蒙’‘蒙’的,別看我們自認把縫隙堵得結實,但我心里還有些擔心,畢竟小晴不再身邊,真要中毒了我們可沒地找解‘藥’去。
在這種提心吊膽的心情中,我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突然間,屋中一個角落傳來怪響。這怪響很輕,來自于地上。
我警惕的往那看去,甚至心里也猛縮一下,以為驅獸長老又找了怪物偷襲我們。
可黎征仔細聽聽后就對我們仨說,“放心,不是危險,有人在地下敲暗‘門’。”
我反應過勁來,也明白角落里藏著一個暗道。我們四個急忙奔過去,甚至拉巴次仁還對著地表使勁砸了幾拳。
他拳勁大,幾下就試出來暗‘門’的位置,甚至他砸這么一番也讓塵土都順著暗‘門’縫隙往下滲。
森沖的聲音隱隱傳了出來,“別砸了,是我。”
我們急忙合力,把暗‘門’打開,其實要我說,這暗‘門’設計不合理,也沒個把手之類的東西,我們抬‘門’就靠手指頭硬扣,‘弄’得抬完我這十根指頭都隱隱作痛。
森沖只把腦袋探出來,望著我們仨說,“驅豹村落底下有地道,這也是為了防止放生意外準備的,我剛才從別的屋子鉆下來,過來找你們。”
我誤會他的意思,還點頭說,“我們知道這事了,你去繼續通知其他人吧。”
也不怪自己能有這想法,我以為森沖是要告訴我們,一旦發現屋里出現紅霧,我們還能通過地道逃到其他屋子中。
可森沖不僅沒走,反倒愣愣看著我,解釋道,“這地道最遠延伸到村外,我想找你們一起出去一趟,抓住控制幽靈雕的敵人并把他消滅,只要沒了里令驅獸,那些雕肯定會跟無頭蒼蠅一般四下散去。”
我反應過來,心說原來他是這個意思,而且現在時間緊迫,我們沒再耽擱,除了烏奎繼續陪著他的獸寵外,我們仨依次跳下去。
地道里很黑,但森沖拿著一個小手電,勉強能照亮,尤其他還背了一個小木筐,也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
拉巴次仁走的不爽,嚷嚷一句,“森沖,你那木筐還有用么?要不拿下來燒了吧,還能借點亮。”
森沖聽完這話反應這么大,還扭頭特意對著拉巴次仁擺手,強調說,“爺們,你可千萬別點火,筐里裝的都是黑火‘藥’,真要遇到點火星子,咱們保準被崩到地表上去。”
拉巴次仁先是一愣,接著哈哈笑起來,對著森沖豎起大拇指贊道,“有人控制幽靈雕在村里撒毒,你就帶著我們用黑火‘藥’去炸他們,小子,你比驅獸長老還‘陰’險。”
森沖聽完臉上表情很復雜,既像笑又像哭,我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心說拉巴次仁說話太臭,想捧人就捧,可哪有用‘陰’險來贊揚別人的。
我們走了很久,而且我發現,這地道錯落‘交’織,跟個小型‘迷’陣似的,也虧得有森沖帶路,我們才沒走岔。
等看到前方出現光亮時,我們知道,這地道要走到盡頭了,甚至為了小心起見,我們都故意翹起腳,一點點無聲的向出口靠去。
不得不說,這地道設計的很高明,出口竟然在一片草叢中,借著一尺多高荒草的掩蓋,外人很難發覺到。
森沖打個手勢,讓我們稍等,接著他小心爬上去,探個腦袋細瞧。
這時我心跳很厲害,因為自己能感覺到來,里令聲離我們很近,換句話說,驅使幽靈雕的敵人就在出口附近。
我不知道這該不該算作運氣,我們出了地道就能跟敵人見面,如果敵人只有那兩個吹里令的,甚至沒什么警惕心的話,我們絕對能借著突襲把他們消滅,但如果敵人數量多還都身手不錯,那我們冒然出去只會暴漏目標,甚至還會把地道這個通往村里的捷徑免費告訴給他們。
森沖瞧清楚形勢后,又潛了回來,還用極其微弱的話音說道,“外面就兩個敵人,咱們出兩個人把他倆解決了就行。”
拉巴次仁急忙表態,指了指他自己又指指我,那意思我倆出去搞定。可森沖卻一擺手,還把火‘藥’箱卸下來,又對著自己鼻子用力指了指。
我明白森沖的意思,他想一會殺敵的人選中能有自己,我心說殺人也不是搶‘肉’吃,都這么積極干什么,而且打心里說,我一點搞突襲的經驗都沒有,索‘性’借機把名額讓給了森沖。
森沖跟拉巴次仁往出口走,甚至森沖還一‘摸’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咬在嘴里,又四肢并用的悄悄爬了上去。
我一合計,我和黎征不要妄動,等信就可以了。
過了不到半分鐘,里令聲嘎然而知,先是噗通一聲,有人倒在地上,接著又有一個人連連慘叫起來。
我算對森沖無語了,憑聲音我就能猜到剛才發生的一幕,拉巴次仁肯定把敵人脖子擰斷了,利索的解決對手,而森沖拿個匕首竟沒一招制敵。
但我也清楚,我們的偷襲算成功了,我和黎征一使眼‘色’,一同往出口奔去。
這只是驅獸長老的一次偷襲,大部隊來了會是什么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