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中午起來後草草吃了一頓午飯,本來周母都準備好了糖水,但沒想到我們屋子多了一個人,尤其當時她正抱著大碗和暖壺,看到巴圖後一愣神下差點把這些傢伙事都摔在地上。
巴圖看到周母就嘿嘿笑了,還湊過去耳語一番,我沒聽到他說的什麼,可奇怪的事發生了,周母拿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我們,隨後就急忙去廚房準備很正式的午餐。
我合計巴圖一定用什麼謊話誆了周母一把,甚至肯定跟轉世過程有關。
周成海的病情稍微有些好轉,但一時間起不來‘牀’,拉巴次仁倒是‘精’神很多,只可惜昨晚的折騰讓他身手下降一截,考慮到他的身體未恢復,這次我們並沒帶他一同去找‘女’喇嘛。
在半路上,巴圖就和黎徵一同商量起來,他倆的想法差不多,一會見到‘女’喇嘛後我們不要急著動手,反倒聽巴圖的信號,爭取在他們毫無防備下一舉滅敵。
或許是趕得巧,當我們走到喇嘛家時那下人正好從裡面走出來,跟我們打了一個照面,他本來還是拿出一副客氣樣對我們笑了笑,但當看到巴圖時,他表情一下僵住了。
這現象讓我始料未及,還不解的盯著下人瞧起來。下人回過神後對巴圖唸叨一句,“我們似曾相識吧。”
巴圖本來也在打量這個下人,這時嘿嘿笑著迴應一句,“我也覺得你面善。”
我發現巴圖別看是笑呵呵的,但他說這話時,眼睛裡‘露’出一絲‘精’光來。只可惜現在不是能‘私’下商量的時候,不然我真想好好問問,他到底發現了什麼。
下人看我們來又不忙著出‘門’了,反倒扭頭率先引路,帶我們去見‘女’喇嘛。
較真的說,現在過了吃飯的點,可‘女’喇嘛卻跟格桑丘一起在用餐,我不知道是不是格桑丘的**影響到她,反正一桌子都是菜,他倆根本就吃不完。
格桑丘顯得很恭敬,也沒那次我見到他時吃的那個狀態,甚至他一個大老爺們還時不時給‘女’喇嘛夾菜,顯得既有些做作又有些狗‘腿’。
‘女’喇嘛看我們到來很好奇,還多問一句我們爲什麼不在家裡等著轉世。
她這問話我們早就料到了,黎徵還當先解釋道,“我們仨裡只有一個人有了轉世的狀態,我哥倆一點反應都沒有,或許是罪孽還沒洗清的緣故吧,這才找喇嘛法師問問,我們是不是還得去趟柳山。”
‘女’喇嘛點點頭肯定了黎徵的問話,又強調一句,“今天時候不對就算了,明天我陪你倆再次一去就是了,這次你們一定要多多祈禱與訴說,務必把罪孽洗清。”接著她又一轉目光盯著巴圖看起來。
巴圖進屋後就縮在我倆後面,不說話舉動也不張揚,可他長相實在出衆,別人想不注意他都難。
‘女’喇嘛先開口問了一句,“你是何人,難道也要轉世麼?”
巴圖應了一聲,編瞎話道,“人老了,最近還總生病,胳膊‘腿’都不靈活,想找個法子能回到年輕時的狀態,希望法師成全。”
我聽得就想樂,心說巴圖還能胳膊‘腿’不靈活?就他昨晚抗拉巴次仁那力氣,二十歲的小夥都沒有。
可面上看,‘女’喇嘛並沒懷疑巴圖的話,還很認真的對格桑丘‘交’代道,“一會‘抽’空你去看看這位老人的骨質,看有沒有轉世的潛質。”
格桑丘聽得連連點頭,甚至小嘴都不由得咧開了,我哪還不明白他心裡的彎彎繞,心說這爺們肯定想自己又有油水撈了。
現在氣氛並不緊張,‘女’喇嘛和下人也並未分神,我們貿然發起攻擊,肯定佔不到什麼優勢。我假裝不經意的看了巴圖和黎徵一眼,那意思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可還沒等他倆有所暗示,‘女’喇嘛倒是開口說了一句,“今天趕得巧,幾位算是跟我有緣,咱們一起吃飯喝酒如何?”
我心頭一亮,心說我們要在酒桌上下手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而巴圖和黎徵也跟我想一塊去了,陸續點頭。尤其巴圖,還‘揉’著肚子說,“我們中午來的匆忙還真沒吃飯,今天就打擾法師的清修了。”
本來這一桌菜就是給‘女’喇嘛和格桑丘準備的,桌旁並沒擺著多餘的椅子,但我們並沒在意,反倒自行搬椅子過來,而且我們仨還“不‘露’聲‘色’”的挨在一起,坐在‘女’喇嘛對面。
而那下人本來在‘門’口站著,這時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閃身進了裡屋,接著捧著一個大酒葫蘆走了出來,還湊到‘女’喇嘛身邊恭敬的說,“法師,既然有客人,何不讓他嚐嚐我們的藏酒呢。”
他這話一下讓我們敏感起來,藏酒我喝過,就是那‘雞’爪谷酒,但我敢肯定,下人拿出的絕不是‘雞’爪谷酒這麼簡單。
巴圖面上看並沒什麼異常,但卻在桌下卻對我們打了個手勢,那意思先不要急著發難,看看形勢再說。
我和黎徵打心裡都認可了巴圖的計劃,而‘女’喇嘛一點猶豫都沒有,不僅點頭贊同了下人的話,還讓格桑丘去拿了三個空杯子過來。
我發現這藏酒看著都邪乎,倒出來的顏‘色’是黑的,甚至一下讓我想到了醬油。
‘女’喇嘛先自行接了一杯,一飲而盡,又讓下人湊過來給我們倒酒。
我硬著頭皮看自己被倒滿“醬油”,心裡合計起來,現在我們仨有種被人‘逼’到牆角的感覺,要是還不動手真喝了這藏酒,‘弄’不好就不是我們擒喇嘛而是喇嘛擒我們仨了。
我看著巴圖,想留意他什麼時候發起動手的暗號。
可巴圖呢,卻一點要打鬥的意思都沒有,還舉著杯聞了聞,嘆了一句好酒,隨後就要一飲而盡。
要是一般人有這動作,我好準會慌神,甚至還會忍不住出言勸說一句,但巴圖這麼做,我可丁點也不擔心,他可在無番組織‘混’過,甚至還是一個小隊的隊長,要是這點腦瓜都沒有,之前是怎麼‘混’的?
‘女’喇嘛很在意的看著巴圖,尤其看她眼神就是在等巴圖來個一飲而盡,可巴圖剛把杯子送到嘴巴就哎呦一聲捂住肚子,又拿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對大家強調道,“人老了就愛有‘尿’頻‘尿’急的癥狀,先失陪了,我去方便下。”
我算被巴圖這突然舉動‘弄’愣了,更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這麼一來,‘女’喇嘛又把目光盯在我和黎徵身上,大有催促我倆先喝的意思。
我知道我倆一定要想辦法拖住這酒,直等到巴圖回來,可問題是要我算命耍嘴皮子行,可讓自己推酒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最後我靈光一閃,想到一個笨招,心說自己假意咳嗽幾聲,推託感冒不就得了?至於小哥怎麼擋酒,那就看他的水平與機智了。
可我剛咳嗽兩聲,黎徵也有了反應,甚至他這反應都稍有些誇張。他突然捂住鼻子,連續打了三個噴嚏,接著拿出一臉歉意對‘女’喇嘛說,“不好意思,我最近感冒,不適合飲酒,但看在法師的面上,這酒我一會一定會喝的。”
我不知道‘女’喇嘛聽完怎麼想,可自己心裡卻小小的恨了黎徵一把,心說這該是我的臺詞纔對,現在被他說了,自己接下來怎麼辦?
‘女’喇嘛又把目光盯在我身上,尤其有了巴圖和黎徵的例子在先,這次她忍不住先開口說,“這位少年,你的兩位朋友不喝,你可不要這麼不賞臉。”
雖然打心裡我很想把這臭喇嘛否決掉,但理智上我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甚至還強迫自己笑呵呵的點頭應下來。
黎徵也接著對‘女’喇嘛說了聲好,又特意拍著我‘胸’口說,“法師都這麼說了,喝吧。”
我被黎徵這麼一拍,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提醒我,如果實在想不到推酒的法子,把藏酒喝了也行,畢竟有小晴在,加上我的特殊體質,它未必奈何的了我。
可我還是不想賭這麼一把,最後無奈之下又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我端起酒杯對著‘女’喇嘛敬了一下,說了聲幹了後,就假意喝起來,但我並沒真喝,甚至嘴‘脣’接觸到藏酒時也是閉上的。
這樣我看似喝了一小口,隨後就拿出一副稍有頭暈的樣子出來,還盯著酒杯問道,“這酒好大勁,我,我有些不勝酒力了。”
‘女’喇嘛沒料到我會這麼耍無賴,但一時間又拿我沒辦法。而黎徵呢,知道我意圖後爲了讓我裝的更像,還偷偷掐了我大‘腿’一把。
這種感覺可夠受,我被疼痛一刺‘激’,還不能喊話只能憋著,臉‘色’一下微紅起來。
這麼一鬧後,巴圖從廁所走了回來,先坐在我們旁邊又悄悄在桌下對我們豎起中指來。
我發現他這中指的指甲裡沾了一小撮粉末,雖然這粉末叫什麼名自己並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這粉末一定是劇毒之物。
巴圖嘿嘿笑起來,跟‘女’喇嘛隨便聊了兩句又站起身,走到下人旁邊接過酒葫蘆說,“法師,我想敬你一杯酒,請賞臉。”
我一看這架勢,知道好戲來了,甚至只要‘女’喇嘛喝了,我們就會即刻動手。
這實際上,這事卻出了大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