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到‘花’栗鼠之后,就決定不趕路而在原地休息,但沒想到還沒等我們把干糧吃完,周圍就發生了異變。
我們是圍在一起吃晚餐的,但這圍法很特殊,不是面沖里,而是四個人全面沖外,一人負責一個方向,我們哥仨這邊沒遇到什么情況,小乞丐倒是吃著吃著突然叫喚起來,還嚷嚷道,“誰家孩子怎么到林子里來了?”
我順著他看的方向看望去,只一眼就警惕的心里一縮。一處灌木叢里站著一個孩童,而且這孩童梳著辮子腦‘門’上印著紅點,就跟之前我們見到趴窗戶的孩童一模一樣。
我明白這又是幻境,高人又出現了。本來我們都猜測居士或者巫漢是高人,但他倆一死一傷,不可能還有機會做妖法發出這種幻境,由此往深一琢磨,我覺得我們的猜測是錯的,高人另有其人。
小乞丐沒見過高人的厲害,當然不理解其中的兇悍,他看著孩童只是好奇,而我們仨則背靠背的站好,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按說我們這么警惕著本該沒什么遺漏,但壞就壞在我們都疏忽了‘花’栗鼠。這小寵物正趴在小乞丐的腳下,本來一直很順從,現在卻一下發了狂。
它突然叫喚一聲,又神速的對我們發起攻擊。它的攻擊很簡單,就是對我們四人的腳踝全咬上一口。
我不知道它嘴里到底有什么特殊物質,反正在被它咬后不出幾秒的時間,我就變得昏昏沉沉起來,看著周圍的樹木也都出現了重影的感覺,而且心里也隱隱有種悲傷感。
黎征三人同樣中招,眼前變得模糊,但他們仨的心態卻跟我一點也不一樣,黎征有種要笑要癲狂的沖動,拉巴次仁顯得有些‘迷’茫,小乞丐竟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我心里還算清醒,一下明白了這‘花’栗鼠其實就是那所謂的妖姬,合著我們被巫漢的話誤導了,這妖姬不是人而是一種外表很可愛的動物,而且我們四人出現的狀態也很好解釋,就是那所謂的癡寐惘悢。
‘花’栗鼠沒急著繼續發起攻擊,反倒圍著我們轉圈,大有檢查我們傷的嚴重不嚴重的意思,最后它對自己雷霆般的攻擊手段很滿意,仰起頭長鳴幾聲,向那幻境中的孩童走去。
這時我們四人都無力的坐在地上,小乞丐‘挺’著急,還不由得連連咒罵,但我們仨都沒什么反應,黎征還跟我們強調一句,我們中的毒就是一種麻幻劑,只會讓身子發軟四肢無力,并沒其他傷害,有小晴在只要我們樂意就能隨時解毒,而解毒的事也并不急于一時,先裝把可憐把高人引出來再說。
我打心里贊同黎征的想法,尤其高人肯定是個識貨的主兒,要是小晴小貍現身后他發現妖寶寶變得這么厲害,‘弄’不好當場就打了退堂鼓。
我們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幻境孩童消失了,隨后一個黑影從遠處悠閑的走了過來。本來隔得遠我看不清這黑影的模樣,但等離近些后,我被他的打扮及他的長相震懾住了。
這人是個老者,但打扮跟幻境孩童一模一樣,他頭頂扎了一個小辮,腦‘門’印著一個紅點,臉頰涂紅,甚至身上還穿著一件大號的娃娃服。只是他滿臉的皺紋以及滿頭的白發與裝飾很不搭配,我看著稍有一種惡心感。
再說他的長相,我看著有種似曾相識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
黎征記憶力好,一下把他認出來,跟我們說,“這是那個周老頭,居士在警局的朋友,真沒想到高人竟會是他。”
高人看我們全都癱坐著卻還有閑心聊天,忍不住哼了幾聲,用清脆的童音反問,“你們死到臨頭還有這種閑情逸致,老童佩服你們呢。”
拉巴次仁看著高人一臉的不爽,還即刻接話說,“老童?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依我看你就是耄耋古代年齡稱謂,泛指**十歲的老頭。”
高人對拉巴次仁這句耄耋很敏感,還氣得直蹦起來說,“我是耄耋?開玩笑,人家一點也不老。”
如果高人不這么敏感,拉巴次仁或許就不咬這詞了,可他一看高人這態度,嘿嘿笑起來,還搖著腦袋跟背書一樣不斷念叨起來,“耄耋,耄耋……”
高人氣得哇哇直叫喚,但不擅長斗嘴,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
我一直留意高人的舉動,在警局見到那次,他的言談舉止跟一般人沒什么區別,尤其說話聲也很蒼老,跟現在的反常極大,我搞不懂到底哪時候的他是正常狀態。
黎征任由拉巴次仁叫喚一通,又接話問,“為什么?”
這句為什么包含的信息太多了,我們不知道高人跟居士以及跟河童的關系,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讓河童在河遠鎮為害,更不知道那釣河童老者為什么會身死,如此等等。
高人嘻嘻笑了,翻著眼睛琢磨半天,但最終并沒回答我們的問話,反倒一轉話題說,“給你們個好處吧,只要乖乖把寶貝‘交’出來,我考慮一下讓你們死的好受些,就讓小鼠多咬你們一口,這樣你們就能快樂的等到極樂世界了。”
妖姬聽不懂高人的話,但卻心有靈犀的在這時候叫喚幾聲。我知道他對妖面和天鏡垂涎已久,甚至在我們剛來河遠鎮時,居士也問過我們寶貝的事,很明顯就是受了高人的指使。
還沒等我和黎征接話,拉巴次仁倒是學著高人的樣子也嘻嘻笑起來,還反問一句,“你想要天鏡么?早說啊,我給你。”
說完拉巴次仁就把天鏡拿出來,又就勢想用小手電照起來。可高人領教過天鏡的威力,一看拉巴次仁有這動作,急忙叫妖姬發威。
我一看妖姬要發起攻擊,知道再不把小晴叫出來就晚了,而且看架勢我們根本不能從高人嘴里問出什么話。
妖姬的目標就是拉巴次仁,或許是對自己產出的“‘迷’幻‘藥’”太有信心了,它沒對我們有任何警惕的心思,還大搖大擺的靠了過來,在我們四人中間走了過去。
可隨后它就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拿出小晴后又使勁在它身上掐了一把。
小晴受疼醒了過來,先是不滿的看了我一眼,又四下瞧了瞧,當它看到妖姬時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而且這妖寶寶還把因我而產生的一絲怒意全都發泄到妖姬身上。
較真的說,妖姬也是一種奇妖,但不管它怎么個奇妖,跟小晴根本沒個比,小晴撲到它身上后就急速轉起圈來。
妖姬想反抗,可無奈力不從心,幾圈下來,小晴就把這‘花’栗鼠褪了‘毛’。
妖姬身子還‘挺’強橫,知道不是小晴的對手后,就拼命想往回爬,但最終的下場是它**死在回程路上。
隨后小晴又叫喚一聲,快速的游走到我們身邊,一人來上一口。我發現小晴解毒本領大大增強,它剛咬上,我就能感覺到一股暖意從傷口處迅速擴散,而且也就眨幾下眼的時間,我身子就恢復如初。
我們四個沒事人似的站了起來,小乞丐算是被小晴的本領折服了,還對晴寶寶豎了大拇指。小晴對小乞丐很有好感,也特意回他一個眼神。
而高人看著我們一下變好,尤其他的妖姬也死了,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愣在當場。拉巴次仁不給這周老頭緩沖的時間,嘿嘿一笑終于用天鏡對他照上了。
一時間白光籠罩,高人痛苦的直叫喚,但與此同時他‘胸’前衣服里有個東西抖動起來,甚至抖著抖著這東西還自行出來了。
我看的仔細,發現這東西是枚銅錢,上面染著血。我一下想起來,這該是居士脖子上戴的那個,說是能安心定神,可就是不知道實際上它們還有什么特別的功能。
在銅錢保護下,高人很快鎮定下來,還輕松的挪動腳步從白光里走了出去,拉巴次仁一看天鏡不再對高人有效果,也把小手電關了,念叨一句,“他媽了蛋的,我這寶貝現在半殘,不然能讓你這么輕松的逃過去么?”
高人并沒對拉巴次仁的話在意,反倒盯著小晴看著,能感覺出來,他對小晴有很大的懼意。而小晴也惡狠狠的望著高人,還主動向他爬去。
高人一看小晴行動,急忙對我們擺手說,“把這條蛇叫回去,有本事換別的跟我打。”
我能聽出來,他是想跟我們單挑,可一時間又沒把話說明白,我就順著高人的話樂了下,扭頭對黎征說,“小哥,高人想對付小貍,你什么意思?”
黎征一聳肩說了句沒問題,接著把小貍召喚出來。相比之下小貍比小晴善戰,尤其它睜開眼看到高人時,一下就把嘴咧開了,還站在黎征肩頭捶起了‘胸’脯,像個小猩猩一樣。
高人看著小晴和小貍,知道憑他一人根本斗不過我們,這老頭也圓滑,情況不對就想開溜,又一‘摸’腰間拿出石灰粉,對著我們灑了過來。
一時間我們眼前出現一陣“‘迷’霧”,可這次他想逃卻沒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