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有的全是一片片的柳樹,而且這里還沒蜂窩,根本就不該有野蜂的存在,可就說這邪‘門’勁兒,突然間一個蜜蜂從林子里飛了出來,還慢吞吞向我們仨靠來。
這種小玩意我根本就察覺不到,但黎征心思縝密,一下就注意到了,還皺著眉盯著蜜蜂看起來。
我和拉巴次仁被他這舉動一‘弄’,也瞧出了古怪。本來拉巴次仁正用手蹂躪著小老鼠,這時望著蜜蜂還好奇的念叨一句,“呀哈,這什么意思?兩個‘上天’么?”
我知道他在調侃,也沒回他話,反倒對黎征輕聲說一句,“小哥,這蜜蜂會不會有古怪?咱要想個法子試探一下。”
黎征嗯了一聲,又催動右臉妖面施展驅獸術。伴隨著妖面的抖動以及他嘴里的一句喔喔聲,蜜蜂突然沒來由的抖了抖,甚至要不是它即刻緩過勁來,保準一個踉蹌從空中栽下去。
憑蜜蜂這個舉動,我覺得它無害的可能‘性’大些。但我們也沒放松警惕,一直盯它飛過來,黎征還伸手對它一抓,輕輕捏著它觀察起來。
這時候的場面有些怪,按‘女’喇嘛說的,在我們祈禱時能出現的動物都是上天的化身,而這上天‘混’的可‘挺’慘,一個被拉巴次仁逮住,另一個卻被黎征捏起來,如果轉世真是真實的,就憑我們哥仨現在這舉動,也說別這輩子了,就是再活十輩子身上的罪孽也洗不清了。
黎征看的很仔細,最后還一搖頭手一松把蜜蜂放飛,解釋說,“這蜜蜂很一般,咱們不用對它防備。”
有這話墊底,我和拉巴次仁也不再理蜜蜂,但它跟小鼠一樣,繞著我們飛來飛去,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拉巴次仁蹂躪小鼠‘弄’得累了,無聊的把它放走,而小鼠或許是被他‘弄’得憋了一肚子火,這時又想把火氣撒在蜜蜂身上。
它長得有點‘肥’胖,跳的不高,但還是盡力蹦著,試圖把蜜蜂抓住,而蜜蜂不可能犯下這種馬虎,調整著飛行高度讓小鼠一時間抓不到。
其實到現在為止,別看小鼠和蜜蜂已被我們排查掉,可打心里我仍對它倆有種怪怪的感覺,畢竟它們這不怕人的勁很古怪。
我們哥仨“祈禱”的時間不短了,心里早就不耐煩,別看仍是蹲著跪著,但各自四下打量著,拿出這種無聊的樣子熬時間。
‘女’喇嘛離我們遠,但能看到我們的舉動,這時忍不住對我們大喊一聲,“三位,上天化身到了,你們不快點訴說罪孽還等什么?”
我也不知道這喇嘛法師說的上天指的是小鼠還是蜜蜂,不過為了做做樣子,我們哥仨還是調整一下姿勢,似模似樣的拿出一副祈禱的架勢。
小鼠抓蜜蜂抓累了,趴在地上直喘粗氣,而這蜜蜂也有些乏力,竟大膽的落在拉巴次仁胳膊上。
拉巴次仁看著蜜蜂,又扭頭對我倆說,“看到沒?這小玩意膽子越來越大,連我都不怕了。”
可他剛說完,這蜜蜂就狠狠的蜇了他一下。
拉巴次仁臉‘色’一變,氣得輕哼一聲,一把將正要逃跑的蜜蜂抓住,捏著送到眼前說,“行哇,真敢來狠的,那老子也不管你是不是上天了,給我爆。”
砰的一聲輕響,蜜蜂在他狠力一擠下,肚子瞬間炸開,那些內臟也全都滑到了體外。
我和黎征當然不在意蜜蜂的死,但都念著拉巴次仁的安危,黎征還湊過去一把扯過他的胳膊細細查看起來。
小鼠看拉巴次仁翻臉,這下害怕了,一扭頭對著遠處瘋狂逃竄,從出現到現在,它一直沒對我們進行過攻擊,我一合計也就放它一馬。
黎征看完的結論是,拉巴次仁傷的不嚴重,甚至蜜蜂的螫針都沒留到他胳膊上。拉巴次仁聽完心里落了底,還用力一甩,把蜜蜂尸體丟在一旁。
這么一來,我們身邊再無動物,拉巴次仁也不想在這么無聊的待下去了,站起身對著‘女’喇嘛高呼,“法師,‘上天’走了,我們的罪孽是不是洗清了?”
‘女’喇嘛冷冷打量著我們,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更不知道她瞧沒瞧清楚拉巴次仁把一個上天給殺了,反正隔了片刻才對我們打出手勢,那意思讓我們趕到她身邊去。
我們哥仨現在只穿一個‘褲’頭,在大山頂上凍了這么半天,身子都有些冷,見狀急忙往回奔,甚至還爭先去茅屋里把衣服拿出來穿上。
‘女’喇嘛給我們這時間,之后恭敬的對上天拜了拜又說,“你們回家后就在‘床’上靜臥,不出兩天時間就會有轉世的征兆,你們意識會變得模糊,甚至身子也慢慢變懶,但記得,到時一定不要抵抗,甚至還要試著順從,期間只喝糖水,過了半個月后就會輪回轉世。不過也有個問題,這次是你們三人一同來祈禱的,上天可能忙不過來,會有罪孽未被洗凈的說法,如果轉世不成功,就再來我家找我,咱們一同重新來這祈禱。”
她說的大體意思我聽明白了,說白了就是讓我們回家等信,可問題是,從我這觀點出發,我們根本就沒遇到過什么詭異的狀況,怎么可能這么神奇的就要轉世了呢?
我望了黎征一眼,發現他眉頭微微皺著,很明顯也是不懂。
但接下來‘女’喇嘛不想多說,我們也不好意思追問什么,這就樣我們一行人又往山下趕。
下山后‘女’喇嘛帶著格桑丘跟我們分道揚鑣,而那格桑丘一直念念不忘油水,還特意話里有話的跟我們說,“三位兄弟,如果轉世成了,可別忘了來看我。”
我們仨面上客氣的應了一聲。
等回到周家后,周母顯得特別關心,追問我們今天進展如何,當黎征把事情經過告訴周母后,她都要拍起手來替我們高興。還保證道,“我家偏房這半個月就歸你們了,放心轉世,我一日三餐時間保準用糖水喂飽你們。”
我聽得有些頭疼,心說我們三個漢子,豈能喝糖水喝飽了?但現在我們在周母眼里可是即將進入轉世的人選,她不可能再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們。
而且周母辦事太利索了,晚餐就給我們仨端了三大碗糖水過來,甚至她還站在一旁監督我們,直到我們喝光糖水她才開心、放心的離去。
拉巴次仁望著周母背影,嘎巴嘎巴嘴,其實別說他了,我和黎征肚子也還咕咕叫著,我拉了拉巴次仁一把,說今天的晚餐就算了,等明天一早,咱們偷偷溜出去自行去村里買東西吃。
接下來我們又商量起下一步的計劃,現在整件事顯得有些沒有頭緒,畢竟今天的祈禱一點怪異都沒有,黎征的想法,祈禱是個幌子,而這兩天時間,‘女’喇嘛會找機會對我們下手,甚至極有可能半夜潛伏到周家來。
依我看‘女’喇嘛的身手很一般,但那下人可不簡單,如果真被黎征說中了,那對我們下黑手的十有**是那個下人。
我們本來還考慮輪崗守夜,但最后一合計,辛苦妖寶寶站崗就行了,畢竟這倆小家伙現在不是一般的強大。而且它倆比之前更善解人意,我和黎征邊說邊打著手勢,它倆就都明白了意思。
夜里我們放心睡起來,小晴小貍則拿出一絲不茍的‘精’神站在整個屋子的最中央。但我們并沒睡踏實,在后半夜時,這倆妖寶寶都有了反應,小貍飛多來用小腦袋頂著黎征,小晴則爬到我手臂上輕輕咬了咬。
小晴并沒咬破我手臂,但這股微微的疼勁也讓我立刻醒了,妖寶寶看我和黎征坐起來后就一同向院‘門’口處望著。
我知道院‘門’處一定有古怪,我就和黎征叫醒拉巴次仁,一起向院‘門’湊了過去。
而且還沒走到院‘門’前時,一個黑影就嗖的一下翻到墻頭,又輕巧的落了下來。我發現這黑影的身手太好了,尤其從墻上跳下來竟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這么一比較,前幾天拉巴次仁去喇嘛家翻墻簡直弱的不行了。
我們仨都不搭話,畢竟這大半夜的翻墻進來一定不是好人,拉巴次仁當先撲過去,想施展手段把黑影擒住,我和黎征又各自急忙戴上妖面。我可不認為拉巴次仁能這么輕松的就把黑影擒住,但只要他能把黑影拖延住,我就能施展逆轉乾坤隨后補上,黎征還會用右臉妖面刺‘激’黑影渾身疼痛給我們助攻。
這算盤打得是沒‘毛’病,可沒想到黑影很強大,拉巴次仁剛打出一拳,黑影就一個閃身避開,還湊到拉巴次仁身邊伸出一指頂在他脖頸上。
接著黑影壓低聲音跟我們說,“別‘亂’來,自己人。”
而且為了讓我們能瞧清他的模樣,他還從兜里拿出一個小手電對著臉上照了照。
這是個一頭銀發的老人,但長著鷹眼鉤鼻,甚至目光里還時不時留‘露’出一種冰冷的氣勢來。
我一下把他認了出來,甚至都沒想到他能來,還輕呼一聲,“巴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