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陶夭清楚季辰堯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多虧了他的前車之鑒兩人才逃過一劫,神色緩和下來彎唇笑道:“我剛剛說那些話都是開玩笑的,怎么能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不管怎么說我們現在平安了就是大好事情?!?
“對,不過回到京城以后肯定又要忙活一陣子,也不知道事情什么時候能到頭。”季辰堯嘆了口氣,經過上次老者的提醒,他就只想安安穩穩地守在姜陶夭身邊,雖然老者說他們兩個沒有在一起的命,那他偏偏不信邪,這些都是他的心里話,有些事去做不必說出來,這樣才能更顯心意。
從利州到京城路途遙遠,連續奔波根本不行,再加上一行人中還有這么多傷者,姜陶夭擔心他們的傷口會出問題,特地和季辰堯商量著:“一會兒我們讓人都停下,稍作休整,我也能給你們檢查檢查傷口,你看如何?”
“好啊,將士們肯定都累了,休息一下也好?!奔境綀蛐廊粦S,吩咐了手下一聲,讓其出去下令。
一個人去了隊伍最前面,一個人去了隊伍最后面,大聲吆喝著:“王爺下令原路休息,大家停一停吧?!?
“好!”騎士們異口同聲應著,聲音十分響亮,隨即訓練有素的在原地坐了下來,趁此機會,姜陶夭要給季辰堯檢查傷口,“讓我好好給你看看傷口,坐了這么久的馬車也不知道裂開流出血了沒有?”
“好,都聽你的?!奔境綀驘o比寵溺,其實有時候還挺享受姜陶夭為自己服務的感覺,剛褪下外衣,馬車外面就傳來腳步聲,處理傷口的事情只能暫且耽擱,姜陶夭忙把外衣重新給他穿上,免得過來的人誤會。
來得人正是季建元,當初在利州城說要護送季辰堯回京城,自然不能食言,做戲也要做全套,好給利州百姓一個交代,混入了他們的隊伍一路跟著回家。
盡管在利州吃了個大虧,可季建元也不消停,好不容易來利州一趟當然不能空手而歸,哪怕說一些惡心的話刺激一下二人也行,趁著中途休息時又有了主意特意蹭了過來,找到季辰堯和姜陶夭的馬車,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你要干什么?”姜陶夭有所防備,一看見人就下意識的警惕起來,季建元的心腸惡毒,搞不準又會有什么壞的想法。
“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想要來告訴你們一聲。”季建元臉上帶有不懷好意的笑容。
“什么事情?”相比較之下季辰堯沉穩的多,對于自己的這個皇兄還是挺了解的,至少當著這么多自己手下的面不敢輕舉妄動,他也擔心把人逼急了自己會命喪于此。
“我這幾天在京城,得知父皇下旨將番邦公主許配給皇弟你,聽說番邦公主美艷動人,你可謂艷福不淺!”季建元故意大聲嚷嚷著,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
哪里察覺不到他的心思,季辰堯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又十分緊張的看向姜陶夭,擔心她會因此生氣,更在季建元面前鬧出笑話,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生氣?!?
“不就是一個番邦公主嗎?將他許配給你,也是為了兩國交好,這對我們大晉來說乃是一件有利的事情,我又不是小氣的人難不成還怕我會不同意嗎?”姜陶夭笑著說道,表現得十分大度,實際上她心里不是滋味。
其實早在認識季辰堯得知他身份的時候,就會料到會有這么一天,身為皇族的人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就連普普通通的一個大戶人家都有七大姨八大太,沒有辦法阻止嫁娶的事情,只能盼著自己不動心,早日完成原主的愿望早日脫身!
可萬萬沒想到,竟然在季辰堯的軟言細語中迷失了心,更清楚明白季建元過來特地說這件事情,就是想要挑撥離間,決計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季建元想看他們兩人爭吵自己好有可趁之機,誰知道說完這件事情,姜陶夭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像是滿不在意一般,沒有得逞季建元難免有些失落。
“如果王爺真這么羨慕的話,大可以稟告父皇給你,也賜一個番邦公主給你,那樣更能促進我國與其他外邦的友好關系。”姜陶夭還故意開著玩笑說的,以此來表現自己的豁達。
“不用,我府中的妻妾挺多的,就不勞你費心了?!奔窘ㄔ[手推脫,他沒有那么多的心思,番邦公主毛病多娶進門以后又不能說重話,他才受不了。
姜陶夭看他這幅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以姜瑟瑟在府里的性子僅僅一個美女謀士都忍受不了,若得知他又要納妾肯定要搞個天翻地覆。
在這里討不到好處,季建元自然不愿意待下去,惡狠狠的瞪了姜陶夭一眼氣急敗壞的下了馬車,等人走后季辰堯才忐忑不安向姜陶夭解釋:“陶夭,你要相信我,我對此事真的不知情,有可能是在我走后,父皇下的命令,現在圣旨還沒有到我這里,就說明還有回旋的余地,我對你的心意你也是明白的,這一生我只愛你一個人,能進王府的門的人也只有你,回到京城以后我一定會去求父皇收回旨意,讓他打消給我納妾的念頭。”季辰堯無比真誠的說著。
他的心意天地可鑒斷然不會有假,和他相處了這么久姜陶夭怎么看不出來他的心思,自然明白這一切肯定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不然肯定會提前告知自己,“我相信你,可是回到京城以后和父皇說了就會同意嗎?”姜陶夭皺著眉。
皇上開口可就是潑出去的水,根本不可能收回來。
“我到時候會求他,無論讓我干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奔境綀驊B度認真,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一試。
姜陶夭還要說些什么,可在這時腦海里也響起了老者的話,他們兩個人注定有緣無分,相聚在一起不過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最后欲言又止什么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