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是去找宮主嗎?”洛竹邪也還是習慣叫玉剎羅爲宮主,而叫花雨晴爲晴兒。
花雨晴點點頭,“這是其一,其二是我想要找到解藥,沒有解藥,我們永遠也別想離開這裡?!毕胂肽屈N短的一段路,他們卻走了那麼久,沒有解藥,一切都無從談起。
洛竹邪輕皺著眉頭,花雨晴的話有道理,也是他們眼下最棘手的問題,可是他還是不想讓她離去,似乎她再見著了玉剎羅,他就永遠也沒有了機會一樣。
“晴兒,或者,你可以再等等。”
“不,我已經等了一天了,可是這山洞裡的人也餓了一天了?!彼拱祝f的一點也沒有錯。
“這……”洛竹邪真的沒有理由讓她留下了,想了一想,如果她的心裡真的已住進了玉剎羅,他是怎麼也沒有辦法把玉剎羅從她的心裡剜出去的,愛情,就是這麼的簡單,卻又是這麼的讓人難以琢磨,“晴兒,路上小心。”沒有在說什麼,他只是送給了她無盡的關懷與牽掛的眼神。
花雨晴走了,就在那一個暗夜過後的黎明,她走了,她說過她不會不理不顧這所有的人的。
那她就一定不會。
洛竹邪相信花雨晴就象相信自己一樣。
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山洞的洞口,宮竹缺已慢慢的移了過來,“竹邪,晴兒去哪裡了?”有種不好的感覺在宮竹缺的心口充溢著,讓他害怕花雨晴的離去。
“哦,去找吃的東西去了。”洛竹邪撒謊了,他知道宮竹缺的心思,自從見到花雨晴宮竹缺的眼裡終於有了光茫,否則他真擔心宮竹缺撐不過他們的這一道關坎,一起走過來這麼久,誰也不想誰有任何的閃失。
“竹邪,我們的毒真的沒有辦法解了嗎?”滿山洞的人呀,才只住了一天,這山洞裡的氣味就有些難聞了,吃喝拉撒很難控制的,嘆著氣,宮竹缺只覺得未來就如在鐵塔裡時一樣,沒有半點的希望。
“應該可以的,只要找到了解藥就可以了,別急,車到山前必有路,先前我們還不是以爲一定要死在鐵塔裡了,但現在我們不是一樣逃出來了嗎?”洛竹邪充滿希望的說道。
宮竹缺點點頭,是了,此刻的他們總比在鐵塔裡時要強上許多,至少沒有人在監視他們,至少他們相對的來說是自由的。
夜,繼續延伸,也讓人昏昏欲睡。
山洞裡的所有的玉宮的人都把希望寄託在花雨晴與玉剎羅的歸來之上,每個人都在盼呀,花雨晴與玉剎羅回來了,他們也就得救了。
一天,兩天,就在第三天天亮的時候,當大多數的人醒過來時,他們悄悄的慌了,飢餓加上全身乏力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種世界末日的味道。
天要塌下來了嗎?
其中的幾個人再也忍不住了,他們圍住了洛竹邪,“竹邪,你說,晴姑娘離開之前對你說了什麼?”他們開始了不信任,他們在猜想花雨晴一定是對洛竹邪說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否則也不會把他單獨叫到了一邊。
“她說要去找解藥,她說要去找玉宮主。”洛竹邪面對所有近乎於絕望的人,他沒有撒謊,他只是據實說出了花雨晴說過的一切。
但是,他也知道花雨晴沒有回來,這就意味著或者她與玉剎羅出了意外,或者是她與玉剎羅拋棄了他們。
而後者,不管別人怎麼樣的懷疑,他都不相信。
“竹邪,弄些草根樹皮吧,大家不能再這樣餓著了?!币粋€老者並不介意那些答案,他餓極了,眼下食物纔是最重要的。
看著他瘦弱的樣子,洛竹邪的心不忍了,可是他自己的身體也是全身乏力,不過動一動多少還是可以的,“好,我出去弄些吃的,有多少算多少吧?!?
“竹邪,我跟你一起去。”宮竹缺也想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這山洞裡太沉悶了。
“竹缺,你沒力氣,我還要照顧你,那就沒時間去找東西吃了?!甭逯裥熬芙^了,他自己連走路都成問題,哪裡還有時間還管顧著宮竹缺。
“我只是在門口坐坐就好。”宮竹缺不依不饒的,他想要出去,只是坐著,他不會連累大家的。
“好吧,就在山洞外面坐一坐,千萬不要給我惹什麼禍端?!甭逯裥耙话賯€不願意宮竹缺出去,可是看著宮竹缺,他又不忍了。
兩個人,還有幾個能動的人,都跟著洛竹邪一道出去了,能找多少吃的就找多少吃的,總不能真的在山洞裡等死呀。
宮竹缺先還是隨著幾個人在山間慢騰騰的走著,後來,他就再也跟不上了,洛竹邪把他藏在了一叢隱蔽的灌木叢中,然後開始他繼續尋找食物的腳步。
能吃的蘑菇,野果子,然後就是山菜,能吃的都往自己身上的布袋裡裝呀裝呀,可是那布袋卻總是癟癟的,怎麼也鼓不起來。
驀然,洛竹邪看到了一隻野兔,帶著花紋的野兔,小小的一隻,曉是在從前,他要抓這樣的一隻小兔子簡直如探囊取物,簡單的很,可是現在,他卻只能望著它,他根本沒有力氣能追上它。
洛竹邪就這樣看著那隻小兔子,倘若它成了他們今天的晚餐,哪怕是一隻兔子燉一鍋湯也好讓兄弟們打打牙祭呀,可是沒辦法,他抓不到它。
就在他無望著的望著那隻小兔子的時候,凌空,突然間飛來一隻箭翎,那箭翎不偏不倚,一箭就射中了小兔子的要害。
小兔子可憐的倒在了青翠碧綠的草地上。
洛竹邪本能的張了張嘴,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去,拎起了那被打死了的兔子撒腿就跑,他要得到這隻小兔子,這是所有人今天的晚餐,他們可憐的已經很久沒有沾到葷腥了。
洛竹邪連看一眼那射在小兔子身上的箭的主人的時間也沒有,或者,他根本不敢看,他偷搶了人家射到的獵物,他就如一個偷兒一樣的連他自己也要恥笑自己了,可是想到山洞裡那些充滿渴求的眼睛,他不忍了。
他拼命的跪,拼命的跑,可是他的速度卻連一個衰老的上了年紀的老婆子也比不上。
洛竹邪只覺就在他跑的時候,他身後一直有一道視線鎖定在他的身上,那視線,讓他心悸莫名。
白上馬的女主人一動也不動的望著洛竹邪的方向,她望著那個衣衫凌亂卻明明可以豐神俊朗的男人,爲什麼他此刻這麼的落魄,他似乎是遭遇了什麼不測,但是,他即使全身都是髒兮兮的,卻也還是掩飾不去他骨子裡的那份風華絕代。
“姐姐,要不要把兔子搶回來?”小莎也笑望著那男人,那步履實在是讓她懷疑他是不是得了什麼癆病,可是姐姐望著他的眼神有些怪呢。小莎說著,一帶馬的繮繩就要追過去了。
“等等?!庇昀嬉惶绞志妥柚沽嗣妹玫南嘧?,“他有些奇怪,我們且慢慢的跟著他,看看他要去哪裡?”
“好吧?!笨粗憬憔尤粚σ粋€男人上了心,小莎的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母后勸了姐姐多少回了也沒用,她就是不肯嫁人,可是此刻,雨梨真的好象動了心呢,你瞧她那面上的笑容,居然對這搶了她兔子的男人一點也不生氣。
姐妹兩個牽著馬的繮繩,一點也不急的隨在洛竹邪的身後,而他,居然好象沒什麼感覺似的。
小莎真想衝過去敲他的頭呢,曉是在平時,男人們看見她們姐妹兩個的眼神都象是在發著高燒一樣,退也退不去。
洛竹邪越跑越是心顫,他聽到了馬蹄聲,就在他的身後,可是他沒辦法跑的更快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那馬上的人明明就可以抓到他的,卻偏不抓,只是不依不僥的追著他。
幸好,他們只是追著他一個人,而沒有發現其它幾個方向的出來找食物的玉宮的人,否則大家就要一起完蛋了。
洛竹邪在心裡嘆息著,他已經做好了被那馬的主人抓走的準備,真後悔呀,就爲了這麼一隻小兔子,他居然心血來潮的就搶了來,如果他不搶,也就不會被人如此的跟蹤了。
踉踉蹌蹌的走在草叢中,他連頭也不敢回,那馬的主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都不敢看。
灌木叢裡,宮竹缺探出了頭,因爲,他聽到了馬蹄聲,他奇怪這山上怎麼突然間就有了馬呢,是不是敵人來了,他推開了擋著他視線的灌木叢,他先是看到了洛竹邪,此刻的洛竹邪狼狽極了,他似乎在逃避著什麼。
宮竹缺望向了洛竹邪的身後,兩匹白色的沒有任何雜色的馬上,端坐著兩個如天上的仙女一樣的人物,真美呀,難道是神仙姐姐來拯救他來了嗎?
他想也不想的衝過去,“神仙姐姐,救救我們吧?!彼恢滥鞘撬腻e覺,反正那白馬加上白衣讓眼前的兩個女子怎麼看怎麼都象仙女,美極了。
小莎樂了,“姐姐,你瞧,又一個怪物咧,他好髒?!?
“是呀,兩個都一樣的髒,不過,如果洗乾淨了似乎都應該很好看。”
“姐姐,我想起來了,想起了那次看到的那個海市蜃樓裡的兩個男人,好象就是這兩個蓬頭垢面的人物呢?!毙∩妨舜奉^,一付茅塞頓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