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晴拉著Joe拼命的飛快的衝出了金字塔,“玉……”她在心裡大聲呼喊著,奇蹟般的,玉剎羅居然出現在了一座金字塔的門前,然後向著她的方向奔來,“玉,去把小駱帶出來。”她向玉剎羅呼喊著,他的速度比她的更快更威猛。
Joe睜圓了眼睛看著玉剎羅的一舉一動,“花姐,他是人還是神仙,爲什麼他會用飛的,還有,你怎麼也會飛了?”
她輕笑,“Joe,是他給了我武功,也給了我重生。”再沒有多說什麼,Joe象是懂了一樣的點點頭。
當玉剎羅帶著小駱衝出來的時候,身後,是地獄之屋的人在金字塔裡不住的向他們開著槍,一發發的子彈飛來,花雨晴卻都是輕巧的一一的拉著Joe避了開來,她帶著他們來到了那株古老的樹下,數著年輪,那樹中也有著無數的玄機一樣,她卻來不及參悟,牧師的話絕對不會錯的,她讓三個人在樹下等著她,她要按照牧師的吩咐親手毀了這個充滿血腥與殘酷的地方。
按鈕,果然存在。
當手指落下去的那一剎那,花雨晴回首望著牧師現在所在的方位她突的遲疑了,牧師不該死,真的不該死。
或者就象牧師自己所說的,他是不死的。
閉上眼睛,花雨晴重重的按了下去。
“嘭……嘭……嘭……”一聲接一聲的爆炸聲響起,六座巨型的金字塔眨眼間就夷爲了平地。
濃烈的煙霧飄蕩在空氣中,地獄之屋就在這片刻間徹底的從這密林深處消失了,就彷彿它從來也沒有來過一樣。
然而,記憶卻還在,憂傷也還在,無法抹去的永遠都是一份痛,花雨晴帶著淚的奔入了玉剎羅的懷裡,“玉,我的夢醒了,我們走,永永遠遠的離開這裡。”
廢墟下會是無數的屍首,那其中也有陳奇陽的,就讓他的屍骨留在這曾經罪惡的地方繼續懺悔吧,花雨晴知道,至少他現在的忤悔是真誠的,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醒悟了,對他來說,或許是一種福份。
她再也無法知曉他口中所說的那一個夢了,她更加無法確認他與宮竹缺的關係,但是這一刻,一切都變得不在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回去,她要救治宮竹缺,她不允許他奄奄一息的活著,那是她對宮三孃的承諾,人,不可以言而無信的。
“Joe,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吧。”她拉住了他的手,他是一個好人,她無法給他任何的幫助,但是她可以給他讓他享用不盡的一份功力,那是玉給她的,她給過格武是爲了自己的自由爲了卸去玉宮的那份責任。如今,在她就要離開的時候,她在這骯髒的世界裡遇到了Joe與牧師,她的心突然充滿了感動。
其實回來,她終究還是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美好的一切。
手指尖傳動著的是她的一份舍予一份珍貴,Joe睜大了眼睛,卻無法拒絕那源源不斷輸送給他的一切,她隨意的讀了幾句記在心裡的武功秘笈,只一種,卻足以讓Joe享用一生。
“玉,我們走吧。”鬆開手的時候,她再次拉起了玉剎羅的手,因爲在她傳授功力給Joe的時候,她知道玉剎羅也完成了他對小駱的承諾。
那彷彿就是心有靈犀的選擇一樣。
“小駱,Joe交給你了,幫我好好照顧他。”花雨晴抓過小駱吩咐道。
“喂,我憑什麼答應你。”小駱不服氣的反問。
“因爲,我以零傷亡爲你立了功,眼前這所有的一切都會是你的功勞,一切,與我和玉無關,所以,你欠了我一個人情,所以,你要答應我照顧Joe,他絕對是一個好人,而不是與你爲敵的那類人,所以我才獨獨從那罪惡的地方帶出了他。”
小駱皺皺眉,“還是被你猜到了,好吧,我答應你我會照顧他,因爲他的確是一個好人,可是,我不能放你離開。”小駱微微的向胸前努努嘴,花雨晴迷糊的望著他,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爲什麼不能放我們離開?”
“因爲……因爲你們不象好人。”小駱迅速說過了這一句,說完了,連他也笑了,這理由也太蹩腳了吧,不過,他一時急,也就只想到了這一句,他真的不習慣對好人撒謊,至於對壞人,他撒一百次謊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花雨晴隨著他剛剛努嘴的方向望去,就在小駱的胸前,花雨晴發現了一個芝麻粒大小的黑色小東西,她瞬間反應了過來,小駱是不能明著放他們離開,放了,就違背了他的軍人的職責,能將他們從Z國神奇般的帶到這裡,他的軍銜不用猜也知道是超越國界的。
“走,我們先去車上再討論這個問題。”等她與玉剎羅坐上了時光機,她自有辦法讓小駱不犯錯誤的放他們離開。
小駱立刻會意的拉著Joe隨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穿過一條林中小路很快就到了那輛越野車前,花雨晴與玉剎羅相攜坐進了時光機,那是可以穿越時空的機器,所以即使是在車內,也不會阻擋它帶著他們離開。
有過一起穿過來的經驗,這一次玉剎羅安穩的坐在了花雨晴的身邊,如果他認識那些簡體字,他相信他也可以駕駛這臺時光機。
“小駱,你無法阻止我們離開,你也沒有這個權利,我與玉走了,要是你敢阻止我們離開我就會讓你生不如死。”她大聲的對著小駱胸前的那個小黑點吼道,她知道透過那個小黑點,某個高樓大廈的人正望著他們四個人,他們一定想要抓住玉剎羅吧,因爲,他不是他們這個世界裡的人。
“不行,你們兩個先隨我一起回到我們總部,我會帶你們見識現代文明中所有最尖端的科技讓你們飽飽眼福。”小駱配合著花雨晴一唱一和。
“一會兒,我會施一種如天山童姥發明的那種生死符,到時候你全身都會痛苦難當,不過痛苦的時間最多也就兩分鐘,你別怕,待我們坐上時光機離開了這裡,我就會收回我的功力,這樣,你就不會被你的上級懲罰了。”花雨晴再一次的用了傳音入密之術,小駱胸前的小黑點再也沒有了用武之地,小駱聽得清楚,他收起了震撼的心,雖然他也不想讓眼前的這兩個怪人離開,但是,他不想做那如地獄之屋裡壞人,花雨晴與玉剎羅什麼壞事也沒有做,他真的沒有拘禁他們的道理。
就算他們沒有護照沒有身份證,那也只能說他們是Z國計劃生育失控下的黑戶,然而只要一場人口普查下來,黑戶也可以不用花一分錢就轉爲有身份的正式公民的。
反正花雨晴的聲音除了他誰也不會聽到,好吧,那他就當作沒聽見。
不就痛苦兩分鐘嗎,他咬牙挺著,換回的,就是那女人一輩子的感激。
從道德方面來理解,他兩分鐘的痛苦就不虧了。
祝福的望著花雨晴與玉剎羅,所有的心盡在無言中。
玉剎羅再一次的爲自己也爲自己的女人繫好了安全帶,聽著那‘咔咔’作響的聲音,他的心踏實了,他帶著花雨晴度過了這一場劫難,那麼從此就再也不必睡在水晶棺裡了,也更加不必怕玄機子了。
“花姐,保重。”Joe聰明的已感受到了花雨晴要離開的氛圍,他與小駱一起目送著他們的離開。
掌心微動,小駱的痛苦已經開始啓動了,他在心裡開始倒數一百二十個數,臭丫頭,說好不超過兩分鐘的,要是超過兩分鐘,我就追過去。
花雨晴按動了開關,時光機在瞬間就啓動了,十幾秒鐘的預熱之後,越野車裡的時光機突然間不見了,小駱還在痛苦中,他打著滾的消磨著那難受,他完全忽略了玉剎圖與花雨晴的離開。
小黑點的終端機上,一個指揮官呼地站了起來,他的拳頭重重的捶在了桌面上,“笨蛋小駱,居然就放過了那一男一女,你不知道他們的研究價值有多高嗎,你快點去給我追回來。”
然而沒用了,小駱即使聽到了上司的怒吼也當作沒聽到了,他還在地上打著滾,還在倒數著數,終於湊夠了一百二十個數的時候,他才恍然驚覺,那痛苦其實真正持續的時間還不足一分鐘,他卻將戲演得如此惟妙惟肖,他相信,他的上司倘若真的怪罪下來,那他們就是豬,地地道道的豬了……
守著黑暗與虛無飄渺的星空,再沒有遇上飛碟,有的只是平靜的迴歸。
“晴兒,你遇見了那個人,是嗎?”
當她將他從金字塔裡呼喚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一定是遇見了什麼,然後在她身邊也發生了一些事。
她依然望著前方,因爲只有前方纔最有希望,回首的路除了記憶就只有了珍藏,留戀只是一種最懦弱的表現,她不會再回來,因爲,她不會再懦弱。
“他終於去了。”她淡淡的說過,想起陳奇陽臨去前的一幕,她的心又開始柔軟,或者就是因爲太愛所以纔會太恨吧,此一刻,人去而無形,於是,愛與恨便也淡在了心裡,從此除了記憶陳奇陽帶給她的一切就再也不會在她的心頭掀起任何波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