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隗譎因著這個發(fā)現(xiàn)而惆悵了,可是這些就只有他一個人能從飛舞的未來裡看到,其它的人並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
先前與花雨晴那如觸電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自己與花雨晴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嗎?他還是不相信,不相信花雨晴會那般無情的拋下這裡的一切。
妝容很快就易好了,飛舞的手法老練而且迅速,真是很難讓人相信她對易容竟有這麼高的造詣,也讓大家對她另眼相看了。
解藥也到了,那是花雨晴偷偷去藥房裡取的,之所以說是取,那是因爲她拿了藥以後可是留給那藥房的主人好大一張銀票呢,她相信那銀票足可以將那藥房裡所有的藥都買下來了,所以說是取而不是偷。
也是從飛舞的口中知道,那毒的下毒方式很簡單,一柱香,淡淡的味道,吸了,就中毒了,所以纔會讓大家在不知不覺中中了毒而不自知。
所有的人分成了四組,波隗譎帶領南宮慕風、雨盡和雨熙,花雨晴只能把南宮慕風交給波隗譎,雖然波隗譎不懂武功,但是他能掐會算,必要的時候也知道要怎麼逃亡,再加上南宮慕風多少也有些功夫,所以這一組自然也就成立了,南宮慕風想反駁,但沒用了,花雨晴定下來就容改變了。
莫無情照顧玄機子道長,這是理所當然的。
宮竹缺與虛無一組,一個病者加一個小和尚,雖然看似薄弱,但是這麼弱的組合只會博得路人的同情而絕對不會讓人聯(lián)想到他們是皇上想要的人。
最後一組就是自己與黃曉明、飛舞一組了,黃曉明事關自己以後的命運,而更重要的是黃曉明與飛舞兩個人都沒有江湖經(jīng)驗,也沒有任何武功,所以她纔要親自出馬保護。
四個城門四組人,雖然分散了些,但這樣最容易讓人防不勝防,誰也不曾想他們會把自己切割成豆腐塊。
約好了出了城門就集體去西城門外的小廟聚合,之所以選擇西城門,那是因爲那個城門是與無寒國背道而馳的,所以這個方向比較安全,花雨晴也讓宮竹缺和虛無走這個城門,照顧他們走得慢。
分頭出發(fā)了,所有的功夫都放下,都以最平常最普通人的身份離開,這是花雨晴對所有人的要求,只是腳步可以放快些,尤其是她,其實就在她帶著黃曉明與飛舞公主的時候,她心裡惦記著的卻是另三路的人馬。每一個人,都是難捨下心腸。
可是爲了安全起見,她沒有別的辦法。
走在清晨清新的空氣中,雖然經(jīng)歷了守城門的人的嚴格檢查,但是三個人還是很快就出了城,這說明飛舞的易容術著實了得。
城門外,人煙已漸漸稀少,花雨晴便施展了功力帶著兩個人一起飛快的向西城門而去,進了小廟才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心急,其它的人還沒有一路到的。
安撫自己的心,就當是自己的動作快了吧,花雨晴站在小廟外靜望著眼前的小路,慢慢的,波隗譎一行和無情與玄機子一行到了,而宮竹缺與虛無卻怎麼也不見人影,心,開始慌慌,難道竹缺出了事了嗎?
“晴兒,我去打探一下,你先彆著急了。”波隗譎看到花雨晴擔憂的神情他也不免爲宮竹缺而擔憂了,他掐指一算,宮竹缺果然有難,於是便急忙請命。
“我隨你一同前去?!毙念^突突亂跳,花雨晴也彷彿感應到了什麼,而且波隗譎一點武功也沒有,要是真出了事他根本應付不了。
“晴兒,你留下,這麼多人都要你來照顧。”
“不行,竹缺不能有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算出了什麼?”剛剛波隗譎片刻間的皺眉她看得清清楚楚。
“沒事,可能是他身體不好走得慢吧?!?
就算是慢這會兒也應該到了,沒理由走那麼久的,況且這小廟就在西城門外,距離西城門也最近,“不對,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走,我們一起去看看。”花雨晴扯過波隗譎的衣袖就要向西城門走去,她不併覺得有什麼,在現(xiàn)代這是最正常最普通不過的行爲了,可是波隗譎卻臉紅了,“晴兒你……”他輕輕的一掙,明明是想要掙開花雨晴落在他袖子間的手,可是卻不想花雨晴一個不防,竟然差一點就摔倒了,惹得波隗譎又手忙腳亂的去攙扶她。
花雨晴纖細的腰肢就落在了波隗譎的手上,她柔美的身段加上這連日來的心癡讓波隗譎禁不住的心旌神搖,卻急忙收斂了自己的心思,這樣困難的時候他不該想這些的,他現(xiàn)在要做好的是幫助花雨晴安全的帶走所有的人,全身而退,這纔是他此刻最應該做的。
波隗譎急忙鬆開落在花雨晴腰上的手,“晴兒,我們走吧?!闭f完,便大步向前邁去,生怕再與花雨晴打了照面讓她看到他自己的難堪。
花雨晴早已將波隗譎的變化看在眼裡,她淡淡一笑也不說破,轉身向莫無情走去,“無情,你先幫我照看大家,所有人都必須留在廟裡,哪也不許去,我會盡快趕回來,然後一起趕路?!毙姨潉倓偹c波隗譎之間的那一幕沒有被南宮慕風看到,否則,又要起爭執(zhí)了。
從小廟到西城門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少說也有七八里的樣子,波隗譎並不會輕功,花雨晴瞧他那樣子是不打算讓她帶一程了,可是這樣子走下去她真的心急,“波隗譎,你等我一下?!彼胍凶〔ㄚ笞H,他這樣避開她總不是辦法,現(xiàn)在找到宮竹缺才最重要。
波隗譎終於背對著她站住了,“晴兒,什麼事?”
花雨晴身子一移剎那間就停在了他的身後,“隗譎,我想快一點找到竹缺,不能再慢了,所以……”
波隗譎的一張黑臉再一次的漲紅,那紅中帶黑,黑中帶紅的樣子讓花雨晴看了不覺失笑,她只是要帶著他一起行輕功罷了,他居然也害羞成這個樣子,“走吧?!币膊坏人饝癖垡粩r一帶,波隗譎高大的身子倒成了她身上的一個點綴了,兩個人飛快的向西城門而去,那一路都人跡渺渺,樹蔭遮蔽,微風輕拂,倘若不是二人心中有事,這樣行走也是一愜意之事,只可惜兩個人都一心惦念虛無與竹缺,所以根本無心欣賞這路邊美景。
再往前走就是官道了,寬闊中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那行人漸去的方向卻是一個與小廟完全相反的方向,這也是花雨晴之所以選擇那小廟的原因,一個破廟,自是沒什麼人去。
有了人跡,花雨晴也只得將波隗譎放下來,於是速度又恢復爲龜速,左顧右望的在尋找宮竹缺與虛無的蹤跡,兩個人的新面孔花雨晴是記得的,可是這樣找來不知爲什麼讓她想起的竟還是宮竹缺原本的那張臉。
無人,還是無人。
心已經(jīng)開始在悄悄慌亂,倒是波隗譎鎮(zhèn)定如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在人羣中搜尋著。
“波隗譎,你是不是算到了什麼?”花雨晴貼近波隗譎小小聲的問道。
“竹缺是出事了,不過他有驚無險,只會是一場虛驚,所以你不必太擔心?!辈ㄚ笞H算到的就只有這些。
花雨晴微微的安心了些,兩個人的腳步越來越快,也越來越近西城門了,然後他們的視野中突然間出現(xiàn)了許多人,大概有幾百人,人頭攢動的圍在一起熱鬧非凡,波隗譎在望到這人羣的時候二話不說甚至也忘記了他先前與花雨晴肌膚相觸時的尷尬,他拉著花雨晴就向那人羣中走去,惹得花雨晴有些狐疑,“波隗譎,我真的無心看這熱鬧?!?
波隗譎卻象沒聽見似的繼續(xù)拉著她的手向人羣中走去,“喂,我不想看熱鬧?!被ㄓ昵缫慌乃氖?,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居然連她剛剛的話也沒有聽到。
她的大聲立刻就惹來身邊幾個人的側目,“這麼醜的女人人家拉著你是你的幸福,居然還要甩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花雨晴聽得真切,也才反應過來飛舞畫給她的妝是一醜婦,怪不得這些看到她的人會笑話她了,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低聲自言自語道,“人不可貌像,爲什麼這的人就要以貌來取人呢?!?
波隗譎在一片嘈雜中終於反應了過來這些人是在說他與花雨晴,他急忙手臂一帶,立刻就讓花雨晴靠在了他的胸口上,他必須要離她這般近,否則說什麼都會被旁人聽了去,“晴兒,竹缺在這人羣裡面?!边@是他剛剛算出來的,他一急竟是忘記與花雨晴說了。
花雨晴這才明白是她錯怪了波隗譎,“那我們走吧。”她反手抓住他的大手然後徑直向人羣深處走去。
嘈雜聲中,有哭聲傳來,“你賠我這一車的柿子,否則我就是不讓你走。”那是一個女子尖聲尖氣的哭聲,怎麼聽怎麼刺耳。
“是你硬撞到我身上的。”這是竹缺的聲音,是那麼的無奈,花雨晴明白了,宮竹缺是被人纏住了。
推開人羣,當花雨晴與波隗譎站在最前面的時候才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原來是女子推著的一個小車倒了,也讓那車裡的柿子散散落落了一地,摔壞的摔壞,被人踩扁的踩扁,根本再不能吃了,“你要賠我,這一車柿子可是我花錢買來的呢,還沒拉到集市上賣,就被你給撞倒了?!迸涌尢炷I的好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