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想象那樣一個外表高雅美麗的婦人,卻是一個這樣沒大腦的女子,花雨晴玉指遙指著那房頂的偷兒,“這位夫人,玉佩是我從他的手上幫你搶回來的。”她說罷再不理會婦人張大的口型,傾身一躍就跳上了馬車,“我們走。”沒有叫洛竹邪的名字,是她不想暴露自己一行人的身份。
“喂……”這一回不是婦人,倒是那房頂上的偷兒喚她了,“莫無情改日再行領教姑娘的神功,今天先辭了,後會有期。”男人一抱拳,說罷,就飄然離去了,花雨晴自然不會去追,爲了那婦人走不值得的。
“對不起。”她聽到了婦人的道歉的聲音,卻已不想再理會。
馬車重新又行駛在街道上,隔著面紗觀望所經之處,斜前方有一家悅來客棧,“竹邪,就那裡吧。”她的聲音清亮的傳到幾個大男人的耳中,眼見這也是這一條街上裝飾最好的客棧了。
馬車停了下來,一行人魚貫下車而走入客棧,小二急忙迎了過來,“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都要。”洛竹邪指了指店外的三輛馬車,“馬要喂得飽飽的,另外,再準備八個房間。”
“報歉,只剩五個房間了。”小二歉然的說道。
“那天字一號房還有沒有?”洛竹邪要爲花雨晴定下這最好的房間。
“有。”
“給這位姑娘吧。”洛竹邪指著花雨晴。
“是。”
“先準備水,我要沐浴。”這是在現代就有的習慣,舟車勞頓後,都是先沐浴,然後再吃飯什麼的。
“好,小的這就去派人去準備,幾位客官隨我來吧。”
一行人踏著樓梯隨著小二很快就到了二樓的走廊,這一層都是客房了,小二指著天字一號房,“姑娘,這就是你的房間。”
“小晴兒,我也要……”南宮慕風眼看著花雨晴就要走進去了,他也想與花雨晴住一間。
花雨晴皺皺眉,指著其它幾個房間,“你跟他們一起住。”
“啊,不,我可是……”南宮慕風急忙要推辭。
“你是什麼?”柳眉半挑,出了京城,他就不是她眼中的皇上了,不過是她的病人她的小跟班罷了。
“我……”南宮慕風不敢說下去了,忤逆了花雨晴的後果實在難以想象,他腦子裡又飄出伶人被暴菊花的痛苦畫面。
“小二,五個房間,我自己住一間,一間是車伕的,一間是這個小和尚的,另外兩間,他們四個人兩個人一間嘍。”她隨意就安排好了一切,虛無還是個小孩子,更是個小和尚,又是那麼可愛,她纔不會委屈他呢。
南宮慕風眼睛都綠了,“小晴兒,你不能這樣安排。”他可不想與其它臭男人一間。
“那要怎麼安排?要不,你睡地上吧。”她笑瞇瞇的說道,就是因爲他總是把他自己當作皇上,也太有優越感了,所以才很難與其它人融合在一起,這樣一個與別人平等相處的機會,她不會爲他錯過。
南宮慕風氣得兩眼冒光,先前還夢想他今夜能與她同牀共枕,眼下看來是不行了,“小晴兒,你……”
“都去洗澡吧。”她剛剛還說沐浴,這會又故意的俗氣的說洗澡,她就是要氣他,氣他的自大來著,她還要挫挫他的威風。
“你……”南宮慕風如今就只能說出這一個字了,他的病還需要她來醫,他還不能一腳踢開她,況且他也沒那本事,小晴兒的武功好的似乎連對手也找不到,他恨呀,恨他學藝不精,從小到大就只練了些花拳繡腿。
花雨晴再不理會他,那王者的風範倒是比南宮慕風還強烈,除了波隗譎、宮竹缺、洛竹邪和南宮慕風,其它人都按照花雨晴的安排走入了自己的房間。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洛竹邪向前移了一步,他對南宮慕風一直有敵意,花雨晴說南宮慕風很有錢,可是他洛竹邪就不信這套,他不喜歡南宮慕風就是不喜歡。
“哦,叫我風兄就好了。”想一想他還是適時的聰明瞭一回,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姓,否則那世上很少有的姓氏,再加上他的病,任誰都會把他與當今的皇上聯繫在一起的。
“風兄,你想跟誰一個房間?”
南宮慕風看了一眼這個人,又看了一眼那個人,他不知道與男人一起要怎麼睡覺,而且又好死不死的聯繫到了花雨晴先前提起的伶人一說,與男人一起當然會……
“誰要是跟我一個房間,而且睡地板把牀鋪讓給我,那麼,我就給他一百兩黃金。”他獅子大開口,老毛病又犯了。不過,一百兩黃金也不少了吧。
譁,還真有錢。
這是另三個男人的集體反應。
“不。”這也是三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反應。
“那麼,五百兩怎麼樣?”只一夜而已就五百兩,這天下哪有這麼好賺的生意,南宮慕風不相信眼前的三個男人會沒人同意。
“不。”這又是三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反應。
“你們到底想要多少,直接開個價吧。”南宮慕風不耐煩了,乾脆徹底點。
“就是不想跟你一個房間。”三個男人又是同時出口。
南宮慕風訕訕的紅了臉,“你們,別太過份,小心……”剛想說‘朕’又急忙收往口,花雨晴吩咐過他不許說出他是皇上的,否則她就再也不管他了,況且說出自己是皇上,那後面也就不好玩了。
“風兄,要不你就按照晴兒的話睡這走廊好了。”波隗譎走上前來拍拍他的肩,小波童鞋最看不上這種以錢來壓制人的男人了。
南宮慕風手臂一擋,“你纔要睡這呢,我自己一個房間,你們三個睡一間房。”
“不行,宮主的安排不是這樣的,你少來胡鬧。”洛竹邪厲聲道。
一說起花雨晴,南宮慕風就沒了脾氣,不過,他想到了自己的病,不妨就利用一下,“我晚上還要施針,我住的房間不能太吵。”
他的話才一落下,那邊花雨晴的房門就適時的打開了,她望向南宮慕風,“風,晚上來我的房間施針。”
“好。”他一百個同意,然後順便……
“施完了針就回你自己房間去睡。”她笑瞇瞇的又次說道,也打亂了南宮慕風的計劃。
“小晴兒,不是我不想跟他們睡,是他們誰也不跟我一個房間。”
“是嗎?我聽說的好象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是不是想要用錢來收買人了?”她挑著蔥白如玉的手指甲,直接拆穿了他剛剛的所爲。
“我……”南宮慕風垂下頭,再也不敢言語了。
“竹缺,你與他一個房間,你身子不靈活,你就睡牀上,他睡地下,正好可以幫他消消火。”花雨晴意有所指的說道。
“不行……”南宮慕風原是想讓別人睡地下的,卻不想現在反過來是他要倒楣了。
“哦,那也行,那晚上的針就不用施了。”
“哼,不用你,我自己也會了。”
“是嗎?”她漫不經心的笑,“從今天開始,施針的位置就要變了,你自己施吧。”說罷,小臉向房內一撤,立刻就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裡。
“小晴兒。”南宮慕風大叫,完了,他又撞槍口上了,垂頭喪氣的望著腳尖,他第一次的開始無助了。
“呸……”宮竹缺不屑的望著南宮慕風,“別以爲是我想要跟你一個房間,要不是晴兒的決定,就算你睡地上我也嫌髒了我的房間。”宮竹缺扶著波隗譎的手臂,“波兄,你送我進去。”
“好。”波隗譎扶著宮竹缺走進了客棧的房間,南宮慕風這纔不情不願的跟了進去,總比他睡外面睡走廊要好吧,此一刻的他無權無勢,只能任由花雨晴欺負了。
唉!遇人不淑呀,遇人不淑。
波隗譎快樂的吹著口哨,從小二的手中接過來被褥親自爲南宮慕風打理地鋪。
“喂,這位兄弟,你還真讓我睡地上呀。”南宮慕風急了。
“晴兒吩咐的,我只是遵命罷了,風兄可以去找晴兒。”波隗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頹然坐在牀上,“宮竹缺,晚上你可不可以讓我與你睡在一起呀。”寧願擠一下也不能睡地上,嗚嗚,他皇上的形象呀,此刻已經全然的沒有了。
“不行,我只聽晴兒的。”這一刻大家口徑一致,全都是聽話的好男人了。
南宮慕風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望著兩個男人,恨不得一腳把他們踹出門去,他好獨自享受清靜,最近在宮裡習慣了靜寂,突然間一下子人多了,他怎麼都覺得彆扭。
“嘭嘭嘭……”有人敲門。
“誰?進來吧。”南宮慕風沒好氣的說道。
“客官,你們是要下樓一起去用膳,還是在房間裡分開用膳?”小二客氣的問道。
“我在房間吃。”繼續賭氣,幾個男人,他一個也不想見。
“好吧,竹缺,洗把臉,我們一起下樓去樓下吃。”
“你們……”南宮慕風繼續被氣得無語了。
波隗譎親自爲宮竹缺端了水,讓他洗了臉,然後就當著南宮慕風的面大搖大擺的就走了出去。
“走吧,走了我閂門,哈哈。”南宮慕風笑瞇瞇的說道。
“嗯,風兄請便。”波隗譎不動聲色的說過,便拉著宮竹缺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