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們三人是站在一起的,黑貓的速度之快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身后有只手一推,顧蔓整個人撲上去,黑貓正好撞進她的懷里。
“小姐小心!”疏清慌亂,頓時大叫起來。
“嘶——”
與此同時,脖子上的疼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疏清沖上前,想用手拍掉那只貓,可是,貓的主人突然發話:“小黑,回來。”
黑貓瞬間從顧蔓的懷中撤走,疏清撲了個空,只好檢查她的傷勢,看她脖子上三道帶血的抓痕,不由得紅了眼睛,忙掏出手帕給她擦去血跡:“小姐,還有沒有傷到哪兒?”
顧蔓忍著痛,心卻越來越冷,任疏清給她包扎,黑貓的主人抱著他的寵物正慢里斯條的趕過來,顧蔓側頭看著躲在她后面的疏影,目光越發冷淡。
疏影一顫,忙假裝關心:“小姐,你沒傷到哪兒吧?都是那只黑貓不對,怎能無故傷人呢。”
她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問題,開始理直氣壯地看著顧蔓。
“不過是只貓,何必與它計較,只不過,有些人的心,簡直比動物還歹毒。”說話期間,顧蔓一直盯著她看,疏影先是一愣,隨后癟著嘴委屈地哭了起來:“小姐,奴婢不是故意沒為您擋貓啊,它突然沖過來,奴婢一時沒有注意到才疏忽了,請小姐恕罪。”
一邊哭著,還順勢跪了下來,又要給顧蔓磕頭求饒。
路人紛紛好奇地圍過來,聽見疏影的話之后,便開始責備顧蔓:“哪有這樣嬌縱的小姐喲,難道自己受傷還是丫鬟的錯了?”
“就是啊,看上去長得還不錯,原來是個蛇蝎心腸。”
“她看上去有些面熟啊,似乎在哪見過……”不多時,便有人認出她來了:“哦,我記起來了,這不就是永昌侯府的四小姐嗎?”
“聽說她生母柳姨娘前幾天去世了,怎么她現在就帶著丫鬟逛街?”
一時,議論聲四起,紛紛數落著顧蔓的不是。
疏清也生氣了,指責疏影道:“跟著小姐這些時日了,她是怎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小姐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你無端端的在大街上哭了起來,毀壞了小姐的名聲對你有什么好處?”
疏影哭著說道:“姐姐,你為小姐做了那么多事,她自然拿你當自己人,我知道我嘴笨不討她喜歡,這次也確實是我的疏忽,沒來得及為小姐擋住那只貓。”
疏清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顧蔓攔住,顧蔓冷笑看著疏影,親自扶她起來,趁她起身的瞬間在她耳邊說道:“別忘了你可是我的人,敢在大街上給我難堪,除非你一輩子不回侯府。”
這話說得她渾身一抖,本來還想借題發揮,可想到顧蔓的話,頓時軟了下去。顧蔓見她們幾人已經被人團團圍住,便道:“你這丫鬟打小就花癡,看見傷了我的貓兒是這位公子的,卻被他美貌迷惑不舍得責備他,便開始說胡話誣賴我,豈不知,我不與這只上了我的黑貓計較,沒和這位不道歉的公子計較,難道和你一個推我上前、躲在我身后的小丫鬟計較?”
一番話卻是說出了實情,疏影臉面一紅,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如此,眾人對哭得梨花帶雨的疏影也沒了好感,卻不禁啐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丫鬟。”
很明顯,顧蔓“惡名”在外,這些人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沒人責怪陷害顧蔓的疏影,卻將糾紛的源頭推到了她的身上。
對于這些詆毀,顧蔓一笑置之,抱著黑貓的男子已經走到顧蔓跟前,俊美無儔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歉意,生硬地從懷里掏出一個拇指粗細的紫玉小葫蘆,丟給她:“紫玉活血散,不會留疤。”
接住他扔過來的小葫蘆,顧蔓開始打量這個傲慢無禮的男人,看見他的臉時,卻也微微一愣。
自古穿越多美男,這個定理已經被無數穿越美女驗證過了,沒想到也驗證在了她的身上,她見過蕭祈玉的龍章鳳姿,也見過上官清源的清俊無雙,雖然因為女配的關系,她很不喜歡他們,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兩個男人是她見過的男人中的絕色,當然,現在變成了三個。
眼前的男人該用什么詞來形容?
說他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可此刻他又帶著清冷如霜閑人莫理的冷峻,他面白如玉,長眉入鬢,鼻梁高挺,薄唇朱紅,五官深邃而精巧,輪廓清晰而鮮明,使人見之難忘。
但讓顧蔓更加難忘的是他傲慢的態度,從沒見過有人的寵物傷了人還理直氣壯的。不過看在她原身作惡多端的份上,顧蔓也就算了,拿著紫玉小葫蘆對他晃了晃,道聲“感謝”,便帶著兩個侍女走了。
疏清訕訕地看著顧蔓的動作,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響,好在那人沒有什么反應,走遠了之后她的心才漸漸安定下來,好奇地打量著顧蔓:小姐似乎真的變了許多。
若是以前,那只貓兒定是活不了的,疏影或許會被打發進青樓,至于那人……
“你在想什么?”顧蔓打斷了她的思路。
“奴婢是在想,小姐似乎不認得賢王世子了。”
“賢王世子是誰?”顧蔓好奇,她并沒有女配的記憶,所知道的一切不過是從書上看到的。不得不說,那書的作者仿佛也是穿越過的一樣,居然什么都知道,而且與現實沒有一絲差異。但關于這個賢王世子,還真的沒有提過半句。
“賢王是當今圣上親弟弟,榮王的親哥哥,而世子是他的嫡長子。說起來,小姐曾與世子結過怨。”
“啊?又結過梁子?”顧蔓大驚,她來到這邊,攏共看到了三個美得人神共憤的男子,一個恨她入骨,一個入骨恨她,剩下的那個也被她得罪過,尼瑪,這叫人怎么活啊?女配得罪了這么多美男子卻活到現在,也確實挺不容易的。
“小姐別擔心,不過是件小事,想來世子也不會這么記仇,興許早就忘記了。”
顧蔓皺眉,瞧那什么世子對她的態度,也不知道他不是大度的人,想到這,她立刻向疏清打聽事情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