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樂聲嘎然而止,四周又回覆了一片寂靜。那樂聲尚在時不覺得有何不對,此時樂聲一停,風吹雲(yún)才覺這樂聲忽然而起又忽然而止,實在太過詭異.只覺眼前這大屋比剛來時的寂靜無聲越發(fā)的瘮人。果然外面那‘常兄弟’忍不住又大聲喝道:“有本事開門迎客,吹吹拉拉的,你叫喪哪。”話音剛落,只聽大屋院中傳來一聲慘叫。只是那慘叫也如剛纔的樂聲一般,還沒叫完就嘎然而止,奇的是若是慘叫之人被人捂住嘴,那也應該有‘唔唔’掙扎聲,不會如此忽然安靜,這叫聲宛如虛空中來,又由虛空中去,風吹雲(yún)只聽的心中一顫。
門外衆(zhòng)人面面相覷,他們認得這是剛剛進去的藥鋤門弟子王老四。原來剛纔一共有十個人分別準備從左右兩邊的院牆翻而入內,除了風吹雲(yún)所見的五個,還有五個從右側進去。只是他們報仇心切,又或是勇猛無當,還未等探出虛實,便一個個如下餃子般全跳下去了,因此藥鋤門來了二十四個人,一下卻折沒了六個。這時聽到本派幫衆(zhòng)的慘叫聲,藥鋤門下人人既怒且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忽然又一個聲音大笑了兩聲道:“山東燕子門唐賽兒等夤夜來訪,甚是造次,還請主人見諒。”風吹雲(yún)心裡笑了笑:好管閒事的唐賽兒也有些懼了,他的聲音雖大,但那幾聲笑,實在是乾癟聊賴之至。過了一會兒,屋中傳來一個聲音道:“燕子門遠在山東,怎麼跑到河北管起閒事來了?”那聲音冷冰冰,硬梆梆,飄飄渺渺,渾不似生人的說話,衆(zhòng)人聽了,都是忽覺沒來由的一陣寒意。唐賽兒似乎打了一個顫,沒有接口。這時聽得楊士奇的聲音道:“你們素水門也遠在川中,又爲何來到河北,還好端端的打傷了藥鋤門的幾個兄弟?”
過了半晌,那聲音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們進來吧。”每個人聽了,都覺得頭皮發(fā)麻,就好像這句話是閻羅王說的。
風吹雲(yún)卻暗暗疑惑,剛纔楊士奇道:“你們素水門也遠在川中。”那聲音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那到底是不是素水門呢,如果是的話,華前輩的師妹水欣君治下的素水門,又怎會弄得如此鬼氣森森,當真是奇哉怪也。只聽的‘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了,這時藥鋤門有人已在附近山上砍了松枝當火把,衆(zhòng)人舉著火把,心裡安定了些。
有人哈哈一笑,當先走了進來,聽聲音,正是那個‘常兄弟’。風吹雲(yún)所在的院牆是在大屋的第二進,因此,他只看見前面院中一片亮堂堂的,卻看不見人。只聽得那常兄弟大聲道:“怎麼進來了又不開門?”話音剛落,第一進堂屋的門便‘吱呀’一聲開了。那‘常兄弟’又是哈哈一笑,當先走了進去,餘人一猶豫,也跟了進去。風吹雲(yún)看不到具體情形,只是見那第一進的堂屋板壁中漸漸的透出光亮,而前面院中卻漸漸暗了下來,想是衆(zhòng)人都舉著火把進了堂屋之中。
忽然‘砰’的一聲,那堂屋大門倏地關上了,風吹雲(yún)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忽然又是‘呼呼呼’的一陣連響,只見這大屋中的所有屋子都亮了起來,第二進的院子裡忽然多了幾個大火盆,登時將整個院子照的亮如白晝。這一下固是大出風吹雲(yún)的預料,藥鋤門和唐賽兒等人也是驚疑不定,衆(zhòng)人見大門關上,還道是中了奸計,被關在屋中。可還沒等衆(zhòng)人反應過來,後門卻已開了,一時間大屋中各處堂堂煌煌,更無一絲黑暗。
風吹雲(yún)把身子往外偏了偏,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心下不解,不知大屋中的人是如何在瞬間點了如此多的燈,他向裡看去,只見剛纔那幾個人跳下去的地方鋪著青磚,平坦空曠,與院中其它地方無異,實在想不通那幾個人是如何憑空不見了,此時院中的大火盆燒得‘噼裡啪啦’但卻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一時間衆(zhòng)人被這寂靜所懾,竟連呼吸也覺有些困難,風吹雲(yún)也覺此時的情形,比之剛纔的黑漆漆,死沉沉又是別有一番詭異。不禁心下暗暗起疑:這的確是素水門嗎。其實真正的素水門是什麼樣子,他也不知道,只是內心先入爲主,覺得華前輩的師妹,決計不會是陰森鬼氣之人。
這時,連那‘常兄弟’也說不出話來,衆(zhòng)人小心翼翼的走入第二個院子中。藥鋤門的人都丟掉了手中的火把,按著刀柄,只覺手心微微汗溼。楊士奇舉著火把走到離第三進屋前四五丈處停了下來,唐賽兒見楊士奇兀自舉著火把,稍一沉吟,也趕緊把地上的火把撿了起來,白狗兒等人見了也紛紛效仿。風吹雲(yún)心下奇道:“他爲什麼還要舉著火把?”想了想,“是啦,這燈火亮的甚是詭異,倘若敵人又突然熄滅,那衆(zhòng)人處於這院中,可就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了”不禁心下對他又佩服了幾分。
楊士奇朗聲道:“主人既已開門迎客,卻又爲何不出來相見。”話音剛落,第二進的屋門就打開了。揚士奇出其不意,不禁後退了一步,只見從裡面走出一個老婦人來,那老婦人身穿粗布灰裙,隨便挽了個髮髻,弓腰駝背,就和尋常人家的老傭僕一般無異。她顫顫巍巍的走到堂前滴水檐下,忽然直起身子,眼中精光四射,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掃了一遍,院中衆(zhòng)人和她的目光一觸,都不自禁的打了個突。那老婦人緩緩的道:“哪位是藥鋤門的當家?”聽聲音正是剛纔那個說話的人。衆(zhòng)人先前只覺那聲音縹緲詭異,此時聲音的主人便在眼前,但衆(zhòng)人依然覺得這聲音滿是陰冷之氣,不由一齊都看向金長老。
金長老踏出一步昂然道:“我便是藥鋤門的四大長老之一,人稱奪命判官金負的便是。”說著取出插在腰間的判官筆,兩兩相交,金戈之聲錚然不止,倒也頗有威勢。
那老婦人神色淡然道:“剛纔你們說打傷人你們的幾個兄弟,因此便上門來問罪麼?”那金負金長老道:“問罪不敢當,只是你們既打傷了我們的弟兄,又害死人我們的兩位長老,大家都在江湖上討口飯吃,凡事擡不過一個理字。我們今天只是想請貴門給個說法。”
那老婦人道:“不知我們打傷的,是你們的哪幾個兄弟?”金長老回頭道:“牛老三,你出來。”人羣中走出來一個人,只見他用白布包著兩個耳朵,一張苦瓜臉上鼻青臉腫。金長老道:“牛老三,今天燕子門的朋友也在這裡,你和大家說說,這素水門是如何折辱你的。”那牛老三道:“那天我好好的在家坐著,誰也沒得罪,忽然有一個蠻橫的女子闖進來,二話沒說便給了我一拳,把我的牙齒全給打落了。”風吹雲(yún)聽他說話‘依依唔唔’看來果然是牙齒全沒了。金長老道:“後來呢?”牛老三道:“我氣憤不過,罵了她兩句,哪知這女子又撒潑把我的耳朵給割了。”言語間甚是憤忿不平。風吹雲(yún)這才知道原來他用白布包著耳朵是因爲耳朵被人割了。
金長老‘嗯’ 了一下道:“後來怎樣?”其實他問的話現(xiàn)場人人都知道,唐賽兒他們在來的路上也已聽說了,金長老此時再問不過是爲了和素水門講道理。
牛老三道:“當時剛好徐兄弟他們幾個也在我家,他們看不過,便上前和那女子理論,哪知那賊婆娘當真厲害,我們幾個全不是她的對手,這下連徐兄弟他們幾個的耳朵也全讓這賊婆娘給割了。那賊婆娘臨走時還冷笑說道:“這就是得罪素水門的結果,我只是略施懲戒,如若不服,可上易水河畔棲蝶莊來找。”
這次牛老三不必等金長老來問,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什麼地方得罪了素水門,就連素水門這個名頭也是第一次聽說。平白無故的受了這麼大的屈辱,我們自然不服,於是計長老和任長老便帶了我們來問問她,到底我們什麼地方得罪她素水門了。”牛老三的牙齒給打落了之後,似乎說話也不大利索了,只見他吞了兩口唾沫之後又道:“我們依言到了她們棲蝶莊,但沒想到,嘿嘿,正點子沒見到,倒居然遇上了她們的幫手……”唐賽兒這時插口道:“是什麼樣的幫手?”那牛老三冷笑幾聲道:“是東廠的閹鬼們,哼,只怕還有皇帝跟前的侍衛(wèi)吧。”他又吞了一口唾沫道:“我們當時見了他們,也沒在意,可哪知那夥閹鬼一見我們就撲了上來,更不打話,舉刀便斫,兩邊就動上手了。後來的事,燕子門的朋友也是知道的,要不是你們相救,我們早就死了,……可是,計長老和任長老,還有幾個兄弟,他們卻……卻……都是這幫素水門的賊婆娘害的!”說完用手一指,指著那老婦人。他此刻氣憤難當,也不如何害怕了。
風吹雲(yún)暗暗奇怪:他說打死了好幾個人,但我在樹林之中,只見有三個人倒在地上,這麼說,他們這一仗打得甚是慘烈,從別處一直打到那樹林中麼。風吹雲(yún)暗暗回想,也不記得在樹林中見過這個牛老三,想來定是他們在別處打了。只見那老婦人依然是神色淡然,待他說完,便道:“你說不知是什麼地方得罪了我素水門,那麼我現(xiàn)下告訴你,你曾經(jīng)說過,‘華玉峰是天下第一等人物,實是大大的好人,因此才教出風吹雲(yún)這等人中龍鳳,少年俊傑’對不對?”牛老三一怔,想了想道:“那是自然,這話是我說的。”
“呸呸呸……”那老婦人一改她淡然的神情,一連數(shù)十個‘呸’,臉上神色,極是憤慨。衆(zhòng)人相顧愕然,那老婦人‘呸’完之後,又回覆了她淡然的樣子冷冷得道:“純粹胡說八道之極。便只這句話,你就得罪了我們素水門。”
風吹雲(yún)在院牆上聽了如墜雲(yún)霧:“她爲何如此痛恨華玉峰和風吹雲(yún),華前輩曾說他對不住他的師妹,那麼這個老婆婆,便是他的師妹嗎。”在院牆上看過去,這個老婦人滿臉皺紋。著實不像是華前輩的師妹。
這時,白狗兒再也忍耐不住道:“哈哈,天下還有這麼不講理的人,我偏要說‘風吹雲(yún)人中龍鳳,少年俊傑’。”風吹雲(yún)臉上一紅,雖知他說的不是自己,卻也忍不住不好意思。那老婦人冷冷的看著他,白狗兒心中打鼓,卻甚是硬氣,傲然看著她。那老婦人道:“你再說一遍。”語含威脅,自是人人都聽出來了。風吹雲(yún)暗暗緊張,不知自己該不該現(xiàn)身幫忙,這老婦人便是素水門的人,那是更無懷疑了,雖然那白狗兒口中的風吹雲(yún)並非自己,但他終究是替華前輩出頭,看那老婦人情勢,只要白狗兒話一出口,她便要出手了,雖不知她武功如何,但眼見她眼中精光甚盛,想來也差不到哪裡去。一想到要打架,風吹雲(yún)只覺自己渾身燥熱,恨不得立時便衝了出去。當下計算已定,只待那老婦人身形一動,自己便去攔在白狗兒身前。只是內心隱隱覺得自己爲了與人打架而出手,不免有些……,這麼一想,心下又猶豫起來。
那白狗兒正待張口,忽然楊士奇道:“你說藥鋤門的兄弟因爲說錯話而得罪了你們,那倒也罷了,又怎地勾結官府,殺了藥鋤門的兩位長老和幾個兄弟?”
那老婦人道:“我們可沒有勾結官府……”忽然一聲大喝:“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做什麼。既然來了,便進來吧。”這一喝中氣十足,衆(zhòng)人出其不意,都是被她嚇了一大跳,齊順著她的眼睛望過去。風吹雲(yún)一驚,只道自己被她發(fā)現(xiàn)了,心下懊然,正欲跳下,卻發(fā)現(xiàn)衆(zhòng)人齊齊看的並非自己這邊。
只聽哈哈一聲大笑,一個黑袍人從第一進的屋頂躍下,人在空中,向那老婦人抱拳道:“和婆婆果然好眼力,在下來了不到半個時辰,自以爲隱藏在一個十分僻靜的角落,還是被婆婆給發(fā)現(xiàn)了。”他嘴上雖然誇那和婆婆,但言下之意:我都來了半個時辰,你才發(fā)覺,嘿嘿……。風吹雲(yún)見那黑袍人不僅身穿黑袍,連頭上也罩著一塊黑布,只留兩個眼睛在外面。聽他說已來了半個時辰,心下一驚,不知他有沒有見到自己,自己可沒發(fā)現(xiàn)他。
那和婆婆依舊神色淡然道:“不知貴客遠至,有失迎迓,還請原宥。”那黑袍人一聲不發(fā),自行站到一個角落,負手而立,眼望別處。和婆婆向他凝視半晌。轉過頭繼續(xù)對楊士奇道:“我們有沒有勾結官府,你們問這個人便知道了,”說著向那黑袍人一指,那黑袍人也不答話,‘嘿嘿’乾笑兩聲。
楊士奇怔了怔,和金長老對望一眼,正待說話,忽然聽得外面隱隱傳來喊殺打鬥聲,衆(zhòng)人都是微微一驚,面面相覷,不知是怎麼回事。風吹雲(yún)在院牆上遠遠望去,只見三四里外的山腳下星星點點,兩隊人衆(zhòng)舉著火把相鬥正酣,喊殺之聲,清晰可聞。
那和婆婆依然不爲所動,凜然站在堂前,那黑袍人也是負手他望,似乎並未聽見,倒是院中衆(zhòng)人驚疑不定,議論紛紛,那常兄弟撓撓頭道:“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那‘嗚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風吹雲(yún)細細聽來,吹奏之人就在這第二進屋中。衆(zhòng)人聽這樂聲又起,便都不說話了。只聽得這次的曲聲卻十分高亢,雖然依然是‘嗚嗚’聲響,但於這‘嗚嗚’聲中,竟然鏘鏘然有金戈之音,隱隱爾有徵伐之意,襯著遠遠傳來的刀劍斫殺之聲,院中人人熱血沸騰,恨不得立時便要拔刀去衝殺一番。
這曲子曲調雖長,但似乎只有一句,反反覆覆,直吹奏了三遍,外面的殺聲漸歇,這曲子也嗚嗚焉悄然隱沒。院中諸人忽覺茫然若失,渾沒了剛纔那慷慨激昂,只覺要立時趴在地上痛哭一場方纔快意。
風吹雲(yún)聽得出了神,耳邊卻想起華前輩的話:“殺、殺、殺,秦始皇是殺,漢武帝也是殺;蒙古人是殺,漢人也是殺;叔叔不服侄子管,自己要做皇帝,還是殺。殺、殺、殺,直殺得天昏地暗,一片乾淨。”風吹雲(yún)當時只覺華前輩性子偏激,出言難免有所偏執(zhí),但此時心裡卻說不出的不痛快。耳中只聽那黑袍人喃喃自語:“大風起兮雲(yún)飛揚、大風起兮雲(yún)飛揚……”
過了半晌,那黑袍人才撫掌朗聲說道:“好一曲‘大風曲’,得聞小姐雅奏,實在是三生有幸,但這大風歌詞有三句,不知小姐爲何只奏一句?”風吹雲(yún)這才知道這首曲子叫大風曲。只聽那屋中一個嬌柔的聲音道:“將軍請了,這首曲子叫大風曲麼,小女子倒不知道,只是有人這麼教了,小女子照著吹奏而已,至於爲何只有一句,實是小女子愚鈍,只會這一句,這可真正貽笑方家了。”
風吹雲(yún)聽那聲音十足是一個少女,怎麼她能吹出如此懾人心魂的曲兒來,這可真正奇了。
那黑袍人道:“哦,是什麼人教的你?”
那聲音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唉,不說也罷。”院中諸人聽她嘆了這一口氣,只覺自己的心也要隨她這一口氣而碎了,一時之間,人人都不說話。只聽那聲音頓了頓又接著道:“荒野村婦,實不懂廟堂之事,江湖傳言,更不足採信,萬望將軍不可自誤。”從此再無聲息。那黑袍人哈哈一笑,向外望去。
這時突然一支藍色的焰火沖天而起,映照四野,久久不熄。那黑袍人似乎吃了一驚,對那和婆婆拱了拱手道:“改日再來拜訪,萬望珍重。”說完,閃身上屋而去。
院中衆(zhòng)人見那黑袍人來的突然,去的突兀,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竟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只聽那個聲音忽然道:“和婆婆。”和婆婆躬身應道:“是。”
那聲音道:“你把他們放了吧,咱們自己的事,不要牽連無辜。”和婆婆又應了一聲:“是。”
那聲音道:“唉,我倦了。”從此便無聲息了。
衆(zhòng)人你看我,我看你,想要說話,又似乎怕吵醒了屋裡的那位姑娘。這時金長老卻忍不住說道:“我們和貴門的過節(jié)……”聲音也不像剛纔那麼大了。
那和婆婆沒等他說完,忽然身形一晃,在唐賽兒等人的周圍打了個圈,還沒等衆(zhòng)人看清,她就已回到了原位。風吹雲(yún)見她伸手在他們手中的火把上抹了一抹,身形之快遠勝於己,不禁駭然。白狗兒有些不解,撓了撓頭。忽然手中的火把倒栽了下來,只剩手中的一截。這時唐賽兒等手中的火把也紛紛落地,衆(zhòng)人目瞪口呆,剛纔似乎只見她圍著這麼一轉,卻沒看清她做了什麼手腳。衆(zhòng)人都想,剛纔這一轉,若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怕腦袋已有些不穩(wěn)。
金長老嘆了一口氣道:“唉,我們認栽了。”
那和婆婆手一揮,從她身後的屋中出來了幾個人,正是剛纔陷沒的那幾個。想來屋中自有人在看管他們,這時得了令,便放了。
和婆婆道:“多有得罪,我們另有要事,不便留客,恕不遠送了。”話音剛落,前門‘吱呀’一聲開了。衆(zhòng)人見這一次只對方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婆婆便已將自己這一衆(zhòng)人等收拾的心服口服,連對方的正主都沒見到,不禁人人心下黯然。
風吹雲(yún)見衆(zhòng)人都轉身走了,遠遠聽得他們在問剛纔那幾個人是如何被抓的,但那幾個人也是稀裡糊塗的說不清楚。於是轉身跳下院牆要走。忽然一個聲音道:“貴客既然來了,爲何不見主人一面就要走呢。”話音剛落,和婆婆已在面前。
風吹雲(yún)怔住了。
PS 這一章的回目叫‘初試’,說的是風吹雲(yún)初入江湖的事,但在下見諸位的耐心似乎不怎麼好,於是削減了本書前面的很多鋪墊。因此,這一回的回目便不怎麼貼切了。
但如果說這一章的回目還算那麼回事的話,那下一章的回目就實在是不通了。唉,大大的不通。在下都能想見各位大搖尊頭了。
不通,實在是大大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