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憶淡淡一笑,對上秦穆楚有些森冷的眸子,輕聲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她問的突然,問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一怔,淡漠疏離的聲音再次傳入耳朵裡:“你爲什麼這麼做?”
“我做了什麼?”棉憶一挑眉,略帶諷刺地問道。
“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假裝好心送雞湯,卻在裡面下毒!”潤蝶這個急性子,棉憶話音剛落,她便跳了起來,一副恨之入骨的神色,眼底竟是鄙夷。
“你們中毒爲何說是我下的毒?”棉憶嘴角帶著一抹冷笑,毫不退縮地盯著潤蝶的眸子。
“…………”
潤蝶一時詞窮,不知道怎麼接話。秦穆楚也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沒有采取任何舉動。
倒是阿蠻,一直不吭聲的阿蠻往前邁了邁步子,對著大家輕輕一笑,柔聲道:
“我看這事有誤會,這樣吧,”她說著轉身面對著棉憶,“棉憶妹妹,我們去搜下你的屋子,如果沒有證據,也好還妹妹一個清白。”
她的眸子裡滿是真誠,話語裡倒是爲棉憶著想。棉憶一笑,手輕輕一揮:“請便。”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穆楚的臉上,等待他的命令,半晌,他輕點了一下頭,幾個丫頭家僕一下便涌入了西廂
內。
棉憶的心怦怦地跳著,雖然她確實什麼都沒做,可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冷眼晲了一眼身前的阿蠻,嘴角的笑意更濃。
阿回瞧著面前的幾位主子,一聲都不敢吭,只得用手死死地揪著帕子,不停地纏繞。
片刻,馨兒帶頭衝了出來,手裡握著一個紅色的瓶子,在初升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格外耀眼。棉憶的心咯噔了一下,雖然知道結局會是這樣,但真看到證據時她還是有些心寒。
“主子,我們在棉憶小姐房內搜到了這個。”馨兒那丫頭雙手遞上了瓶子,還不忘回頭瞧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棉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秦穆楚的判斷。
陽光靜靜地照在身上,棉憶絲毫不覺得溫暖,反倒覺得這個西廂,這個雁回軒,比這個冬季還寒冷。
秦穆楚拿著瓶子的手青筋綻放,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俊美無比。還未等他開口,潤蝶伸手一把奪過秦穆楚手裡的瓶子,嚷道:
“表哥,你看,上面的字‘陰月散’,大夫說我們就是中的這個毒。”她的聲音有些尖,刺痛了棉憶的耳朵。
在場的人都不敢說話,阿回焦急的眸子盛滿了淚水。
“你怎麼解釋?”秦穆楚的手背到了身後,聲音異常嚴酷,雙眸微瞇,危險
的氣息緩緩溢出。
“不!”阿回一個撲通跪在了地上,著急地說:“主子饒命,這些都與小姐無關,都是奴婢的錯!”
“阿回,退下!”棉憶喝道,回頭用眼神示意跪在地上的人趕緊退下去,可阿回卻咬著牙狠狠地搖了搖頭。
“你?”秦穆楚挑起眉,冷漠一笑,“一個奴婢竟敢做這種事,到底是誰借了你膽子?”
“不關她的事,”棉憶怒吼道,清冽沉靜的眸子看向他,一字一句道,“如你所願,這件事是我做的!”
秦穆楚的咬肌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眼底的怒意已經很明顯,他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這樣甚好!”他冷笑一聲,“來人,將這個奴才關進柴房!至於你嘛——”他拖長了聲音,狠烈一笑,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家法伺候,杖責五十,以示小懲,拖下去!”
“是!”
“小姐!小姐!”阿回哭著想要抓住棉憶,卻被人一腳踢開,拽著她就拖了出去。
“阿回——”棉憶這一聲喊的讓人心酸,她咬了咬脣,看都不看身後的人一眼,挺了挺脊樑,站著等待他的懲罰。
秦穆楚一揚手,上來四五個家僕,他頭也不回,聲音冷冷地道:“這裡交給你們了。”說完轉身走出了西廂的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