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繁星璀璨。
長歌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
病房內,言之旭坐在凳子上說:“爸爸,言冰現在失蹤了,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
言亭恩吸著氧氣,靠在床頭上看著兒子手臂上的繃帶說:“你想怎么做?”
“俗話說,軍中不可一日無帥,我想重新召開董事會議,選舉您擔任董事長。”
“筆記本電腦這事兒,你姑姑他們臨陣倒戈,這其中的緣由我們不得而知,言冰這個女人不簡單,你切不可操之過急。”
言之旭陰笑道:“如今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此時不動更待何時。倘若董事會成員知道言冰死在了孤島上,我就不信他們還會選舉她。”
言亭恩點了點頭,“她死了固然是好事,可是,萬一她沒死呢?”
“只要您當上了董事長,她是死是活,已經都不重要了。”
言亭恩茅塞頓開,“那事不宜遲,你明天就召集大家開會投票吧,我一會兒和他們打個招呼。”
“好。”言之旭站了起來,“爸爸,你休息吧,我去看望一下司徒小姐。”
“你跟司徒小姐說,如果我擔任董事長的話,會考慮她的入股條件的。”
言之旭走出病房的時候,發現病房門口的墻根底下坐著一位年輕的男子,那男子戴著耳機,正全神貫注地打著手機游戲。這男子正是阿飛。
電梯來的時候是空的。言之旭一個人乘電梯去了六樓。他走不久,一名戴著口罩的女生從走廊的座椅上站了起來,按下電梯,也去了六樓。雖然那個女生戴著口罩,但阿飛還是認出了她。她是言冰的助理,淘淘。
(2)
SSN長歌市總部大樓。
燈火通明的辦公室里,宋仁靜倚靠在桌子上,向正在抽煙的田沖問道:“你說清風救了你的命?”
田沖點頭道:“對對對,那個人替我攔下了好幾個暴徒。”
“你看一下,確認無誤后在這里簽字按手印。”宋仁靜將證詞遞給了田沖。這份證詞對案件的進展無關緊要,但是對蘇一來說卻十分的重要。司徒佳美將這件事兒捅到了安全總署高層,并一口咬定,這次事件就是清風和于老爺子兩個人合謀的。現在,有了這份證詞,就可以為蘇一洗脫嫌疑了。
現場的證據都指向了于光輝。炸Y是光輝集團用來開山填海修機場的,且都在相關部門備案過。不夜城酒店七層的各個房間都安裝了針孔攝像頭,監控終端就藏在他的私人別墅里。此外,警視司的人還查到了幾十年前,他殺害妻子和兒子的證據。正準備對其進行抓捕的時候,他卻畏罪自殺了。
疑點重重,卻又無從查起。
田沖走后,宋仁靜做了任務部署。蘇一夫婦人間蒸發了,現在必須馬上找到他們,這件事兒,恐怕只有蘇一的答案是最準確的。
(3)
阿飛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準備打個車回去睡覺。
就在他等出租車的時候,七八個大漢押著一位身穿藍底碎花裙的女生從住院部門口走了過來,“媽了個巴子的,真是冤家路窄啊,老子正他媽找你呢!”
“唐醫生!?”阿飛看了看被押著的唐末,隨即怒視著那群大漢,“你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甭他媽廢話,看見沒,你的唐醫生在我手里,要想讓她平安無事,就把她欠的錢還了,哦對了,附帶兩顆門牙的利息。”說話這人正是早上被阿飛狠揍一頓的那個大漢。
“她欠你們多少錢?”阿飛問。
“呵呵,不多,還差十萬沒還。”
唐末奮力掙扎著,眼角泛著淚花,“放開我,你們這群臭流氓……先生你不要相信他們……”
“你他媽的閉嘴!”大漢扯了一下唐末的頭發。
“放了她,她欠你們的錢我來還。”阿飛冷冷的說了一句。
“爽快,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給我一個賬號,我現在轉給你。”
唐末驚訝地看著阿飛。他們兩個之間,并沒有過多的交集,只是在半年前阿飛受傷入院的時候,她為其獻過一次血,僅此而已。
為首的大漢給了阿飛一個賬號,“那兩顆門牙是你自己掰下來,還是我親自給你掰下來?”仗著人多,他的膽子自然也大了起來。
“錢收到了嗎?”半分鐘后,阿飛向對方晃了晃手機。“我轉給你兩筆錢,每筆都是十萬塊。”
那伙人震驚不已,這小子是被嚇壞了,還是腦袋短路了,竟一下給了二十萬。
大漢用手機查看了一下賬戶,“兄弟夠爽快,利息給的也夠,放人!”
一名大漢將唐末推了過來。用的力氣可能大了一些,唐末險些摔倒在地上,好在阿飛扶住了她。
“我們的賬兩清了。”那名大漢沖著阿飛拱手笑道:“兄弟,謝謝了。”說罷,領著人就要離開。
阿飛將唐末扶到一棵樹下,隨即轉身向大漢們走去,“等一等。”
“還有什么事兒嗎?”那名大漢不耐煩的扭過頭問了一句。
“你的賬算清了,我的賬還沒算呢!”
“你有什么賬?”大漢詫異地問。
“我給了你們二十萬,其中十萬是替唐醫生還你們的,另外十萬,……是我買你們的牙口錢。”說完,雙拳緊握,縱身向前,飛身一腳踹在那名大漢的嘴上。
其余大漢紛紛掏出家伙沖向阿飛。刀棍無眼,卻招招奔著要害。阿飛從容躲掉大漢們的攻擊,抓住一個人的手腕,對準那個人的嘴就是一頓暴揍。
“小心!”唐末捂著嘴驚呼一聲。
一把片刀從阿飛的身后直劈下來。阿飛轉身一腳將那人踹出三四米遠,旋即左腳墊步,凌空轉身,又一腳由上向下劈在了那人的嘴上。
阿飛的動作飄逸,拳腳肘膝,這四個人體最具有攻擊力的部位,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他不打對方別的部位,專門打他們嘴。
任何刀槍棍棒,在絕對的速度與力量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正所謂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半支煙的功夫不到,這群大漢全都捂著嘴在地上滾動著。滿地找牙,這四個字被他們詮釋得惟妙惟肖。
阿飛蹲在為首的那名大漢的身前,輕聲說道:“牙沒了可以鑲上,命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那名大漢嗷嗷叫著,蜷著上身閃躲著阿飛。他怕再挨上幾拳,于是梗著脖子嗚咽道:“你別過來,你這個變態,你不是人,嗷哦——!”
“下次,我要是再看見你欺負人,要的就不是你的牙,而是你的命了,清楚了嗎?”
“清楚了,清楚了。”
“清楚了還不快滾!”
“滾,我滾,我馬上就滾,馬上就滾。”大漢們爬了起來,一溜煙跑了。這次沒人敢再回過頭說狠話了。話說的狠不算狠,下手狠才是真的狠。
唐末愣愣的看著阿飛,“阿飛先生,我,我該怎么謝謝你呢……”
(4)
海上明月,風平浪靜。
“一個老外在賭場輸光了所有的錢,以至于他都沒錢吃飯了,于是他去餐廳吃了一頓霸王餐,老板向他要錢的時候,他威脅說,‘你敢碰我嗎!?我的身上有兩個炸D,小心我炸死你!’”
“然后呢?”言冰側頭枕著胳膊問。
“然后,然后老板就報了警啊,警察派出了特種部隊和拆彈專家,將其制服后你猜怎么著……”
“怎么了?”
“特種部隊從他身上搜出了六張撲克牌,兩個王,四個2……”
“哈哈哈!”言冰笑了起來,“無聊,你就不能講點別的嗎?”
“那我給你講個鬼故事吧!話說,一個年輕人晚上經過一個無人的村莊時,天空突然下起來了大雨,于是他躲進了一座荒宅里,當他打亮手電的時候,忽然發現這個宅子的房梁上有五道縱橫交錯的刀痕,這是一座兇宅,那根房梁上曾經吊死過五個人,他害怕極了,準備離開這里……”
言冰聽得很認真。
“這時候,手電忽然滅了,外面響起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雷,轉瞬即逝的閃電讓他看到了房梁上正吊著五個人,分別是兩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和三個身穿紅色衣服的女人……”蘇一一驚一乍的講著故事,言冰被嚇得一愣一愣的,情不自禁地向蘇一那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