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再往前逼了一步,幾乎是在低聲吼:“你想要我怎么樣道歉,才肯原諒?我后悔了,我想和你恢復到從前。”
“不可能。”我也低聲說。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真的回到過去。我現在知道了真相,他還想要怎么辦?回到過去,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劉諾,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奧斯特眼睛里是真切的失望和受傷,“你能告訴我,你真的一點也不愛我了嗎?”
“能,我一點也不愛你了。”我說。
感情上,我向來拎得清,既然不可能再回到過去,我不想拖泥帶水再給他任何希望。
“那你為什么不答應嫁給蘇放?”他逼問。
“因為我覺得和他還沒到結婚的時候。”我直視他的眼睛。
對于奧斯特,我真的是想擺脫了,說不愛就是不愛了,我沒有故意釣魚的意思。而對蘇放,我確實是覺得我們之間還缺點什么。也許是上次感情的安全感不夠,我現在更加謹慎了。
“那就說明你心里還是有我的。”他篤定地說。
“你愿意怎么想,是你的事;我對你,真的無感了。要么做個陌生人吧,對彼此都好。”說完,我再也不想解釋什么,嘴角上的傷我就當是被瘋狗咬了。
他這一次沒再追過來,我想他或許死心了。
心里隱隱有點痛,不是為奧斯特,而是為過去的自己。現在回想過去,那個毫無腦子,經不起愛情誘惑的自己,就那樣站在記憶里,惡心自己一輩子。
真正面對自己的過去,是一門特別難的功課。
一路走回到住處,我才忽然覺得腳有點疼,脫下鞋子把自己泡進浴缸里,松了一口氣。
今天的事確實有點堵心,但應該是一個好的開始吧。
洗完澡出來,我正在對著鏡子在自己嘴唇上抹消炎藥,蘇放的電話就追了過來,問:“到家了嗎?怎么這么久才接到電話?”
“到了,剛才在洗澡。”我說。
他的耳朵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馬上又問:“你怎么了?聲音不太對。”
“沒事。”我敷衍著說。
他倒是沒追問,第二天一早就趕了過來,敲開門就看到我腫著的嘴唇,他臉色一下就變了。
奧斯特昨天跟發(fā)瘋的狼一樣,嘴上的傷明顯是咬傷。
“你不會糊弄我說,你的嘴是被瘋狗咬的吧?”蘇放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問。
“是瘋狗。”我說。
“奧斯特,還是趙瑜?”蘇放又問。
我心里一動,原來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說破。趙瑜對我的是什么的心思,他原來也知道了呀。
“奧斯特。”我說。
蘇放咬牙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從今天開始,他不會再來糾纏你了。”
說完,他轉身推開了房門,我追到電梯口的時候,他已經按了關門鍵往下去了。
此時,我心急得要命。
蘇放是我現在的正牌男朋友,被奧斯特以這樣的方式羞辱,他一定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可是,這老樓房的電梯只有一部,等到我下到一樓的時候,蘇放早就沒了影子。
我瘋了一樣在樓下不停地打他的電話,卻一直在被掛斷。
然后,迫不得已,我開始給蘇放發(fā)信息,一口氣發(fā)了五條,他一條也沒回。
我真的坐不住了,我不希望蘇放因為這件事,在明面上與奧斯特撕破臉。現在不管是從生意上,還是從其它方面,蘇放都絕對不是奧斯特的對手。
打電話到蘇放公司的前臺,自報了家門以后問她蘇放是否在公司,小姑娘過了十分鐘給我回過來,說蘇總不在。
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地方能找到蘇放了,那就是奧斯特的公司。
根據蘇放臨走前說的那句話,他應該是去找奧斯特算帳了。
兩個男人,要是真的因為我出了什么事,我這輩子都別想心安了。何況,在內心深處,我怕蘇放吃虧。
來不及細想,我給周梁打了個電話。
在帝都,真正能和我說得到一起的男人,就只有周梁了。我甚至想了一下,小武哥在就好了。
他在電話里沒聽清楚理由,不過還是很快趕了過來。
看到我一臉菜色地站在路邊,頂著一張腫成豬頭的嘴,他驚訝地問:“你怎么了?被豬拱了?”
“別扯了,我前男友和現男友要打起來了,讓你幫忙勸架。”我直接說。
他的嘴張成了大大的“o”形,問我:“你沒搞錯吧,我要是過去勸架,會不會被人認為是小三兒,然后被兩人一起打?”
“我拿你當朋友,幫不幫?”我問。
他忙點頭說:“上車,幫幫幫。”
一路之上,他把車子開得飛快,手里忙著,還在不停地問:“到底怎么回事,說來聽聽。”
我覺得沒必要瞞周梁,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
他聽完以后,不僅不安慰我,還說:“我咋覺得我現在應該打個新聞熱線,掙個兩百塊的報料費呀,這消息太勁爆了吧。”
“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他們兩個不管誰出事,我都過意不去。”我說。
“得了,你就是偏向前男友吧,那種分手以后還糾纏女人的貨色,揍他一頓也是應該的。”周梁說。
“他是奧斯特。”我說。
周梁這才哦了一聲說:“我擦,我忘記你的前男友和現男友都很牛x了。”
我沒心思和他說笑,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結束一段感情有這么難么?”
“不難,關鍵是男人不甘心就有點難了。要我說,你想擺脫他也很簡單的,迅速結婚生孩子唄。哪一個男人,不管多愛一個人,也不可能去糾纏人家孩子他媽吧。”周梁一本正經地給我出主意。
我聽了以后,真是無言以對,能出點正常的主意嗎。
不出我所料,蘇放這么理智的人,遇到這種被戴“帽子”的事,也是一派硬漢做風,我們趕到奧斯特公司的時候,兩個鎖上了辦公室的門已經開談了。
我想像著推開門以后的血肉橫飛,幾乎是用撞的。
門開了,兩人赫然面對面的坐著,毫發(fā)無傷,我松了一口氣,給周梁使了個眼色,讓他先離開。
門再次被帶上,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問我:“你帶他來干什么?”
我一怔,明白他們問的是周梁。
看到兩人一樣的眼神,我馬上意識到需要先解釋清楚,我為什么會帶著周梁了。
“怕你們打起來,帶一個男性朋友來幫忙。”我說。
“打起來?”兩人又異口同聲的問。
蘇放停了下來,看了看奧斯特,對我說:“你先出去等著,我和他馬上就談好了。”
我有些不放心地看著他,叮囑道:“有話好好說。”
“放心。”蘇放說。
我沒看奧斯特,馬上轉身出去。
周梁已經在辦公室外面,和奧斯特的女秘書調起情來。因為周梁沒有奧斯特帥,又沒奧斯特有錢,女秘書板著一張冰山臉,對他愛搭不理。
周梁看到我出來,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說:“認識一下,這家公司原來是我的,后來才被你們老板收購的,現在我又開了一家新公司。今天是陪你老板的前女友來出氣的。”
他的八卦和奇葩的自報家門方式讓我哭笑不得,真后悔帶這么一個丟臉的玩意兒來。
女秘書聽了他的介紹,再看了名片,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說:“原來是周總,請您到會客室等一下吧,等老板談完的事,我通知您。”
周梁笑著拉我進了會客到,一關上門就收起笑容問:“和你說得不太一樣啊,怎么沒打起來,害我興奮了一路。”
我對他的毫無遮攔有點生氣了,問:“你就這么想看熱鬧?”
他笑了起來:“這種熱鬧,百年難得一遇。”
我不說話了,坐在那里心里猜想著兩個人的談判結果。
周梁坐了不到五分鐘,就像屁股上長了釘子一樣站起來四處亂轉,看了看會客室的新裝修說:“比我品味差多的,好好的一個會客室,讓他們給重新裝修成了這副德性,太low了。”
我沒功夫理會他,就聽著他自言自語,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抬頭問我:“現在這情形,還需要我嗎?”
我被他問得一怔,馬上說:“只要沒打起來,大概就不需要了。”
“好,那我去辦公區(qū)憶憶舊。”說著他推開門走出去。
看著他出去,我忽然有點羨慕他,沒心沒肺,活著不累啊。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終于等到了秘書小姐過來叫我去奧斯特的辦公室,蘇放和他都在,看到我進去,兩人對視了一眼,就像達成了一個協議。
我忽然有了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諾諾。”蘇放先開了口,“我和他說好了,他保證以后不再騷擾你。”
我疑惑地看向奧斯特,如果真的這么好商量,那我不至于現在嘴巴還在疼吧!
“對,我們商議好了。”奧斯特也說。
我忽然沒來由的生氣了,憑什么兩個人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我達成協議。那我成什么了?籌碼還是賭注,或者是其它可以由他們決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