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她一眼說:“原來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八卦呢?”
“那是因為我身邊沒有值得我會上的奸情。”艾米莉越說越?jīng)]譜兒了,看到了我沒來得及扔的餐盒,又說,“某人送來的吧?”
“給員工送個工作餐也值得你這么關(guān)注的,原來尼奧在咱們加班的時候也會讓琳達給打電話訂餐的。”我準備一口噎死她。
“可是尼奧沒親自送過飯過來呀?”她還真有的說。
“尼奧和蘇放不是一類人,所以這兩件看似不同的事,實際上性質(zhì)是一樣的。”我矢口否認蘇放與尼奧不同。
在我眼里都是給員工來點懷柔政策,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你看,現(xiàn)在你嘴里就開始說蘇放不是一類人了,赤果果的護短呀。果然女人談了戀愛,就馬上重色輕友了。”艾米莉越說越露骨。
我有點真急,一個抱枕拍過去:“好好化你的妝,說不定等一下甲板上能來個騎著白馬的王子呢。”
“才不稀罕王子。”她倒知道見好就好,自己看了看鏡子毫無瑕疵的妝容以后,一臉苦悶的對我說,“已經(jīng)兩天沒和我的家親愛的聯(lián)系了,他說正好去曼谷出差,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
說到這兒,雙眼放光地看向我:“艾麗,我對你好不好?”
我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準備挖坑給我跳,馬上警惕起來,反問:“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哈,否則我上了當,也不會承認的。”
“沒意思,我這叫計謀。”她切了一聲,清了一下嗓子,跑去屁顛屁顛的幫我倒了一杯水,遞到我手里說,“親愛的,早上一杯白開水,清腸的。”
“有話直說。”我接過杯子故意板起臉來問。
“你知道不知道蘇撲克在曼谷這一站的安排,到底是哪個小組留在曼谷城?我想去和那人換一下,好借機見我家親愛的一面。”艾米莉雙眼放光,滿臉都是幸福。
我無奈地撫額,戀愛當中的女人不是人,沒法和她直接對話。
她見我裝作沒聽見,整個人都撲了過來,把我壓在床上,湊過來說:“去打聽一下嘛,人家今天晚上陪你睡。”
“滾,姐不近女色。”我把沒骨頭的艾米莉推開,真沒看出來她離開公司以后,成了這么歡脫的人。也可能是人熟悉了以后,會慢慢原型畢露。在外人面前,她可是溫柔嫻雅女神范兒呢。
“那我給你找個男的?”她又說,簡直不知臉皮為何物。
我終于被她纏得沒辦法了,舉雙手投降道:“等一下,等一下我完全清醒了,就去幫你問。”
這下可好,接下來的我簡直是女王的待遇,剛準備去洗臉刷牙,牙膏都幫我擺好了,化妝品一字排開,甚至連她前幾天花了大價錢買的彩妝也大方和地攤在床上,看著我抹好最后一層護膚品,湊過來端詳了一下我的臉說:“我給你化化妝,美女出馬成功機率高。”
說完不等我同意,就刷子眉筆一通忙活,把我成功包裝成了花瓶。
看著鏡子里夸張的長睫毛和金色眼影,我問她:“你確定化的不是晚宴妝?”
“相信姐的眼光,男人都好這一口。你以為他們喜歡的是清純玉女,其實他們喜歡的清純欲女。”艾米莉說著把我推出了門,扒著門縫對我說,“親愛的,馬到成功哈,蘇撲克住在樓上的5011房間。”
說完,她啪的一下關(guān)上了門,為見蘇放化這么一個妝,我覺得下大功夫了。
蘇放因為經(jīng)常板著一張臉,就像撲克牌一樣不會變換表情,船上的人現(xiàn)在都悄悄叫他蘇撲克。
我敲開了蘇放的房間,他一開門看到我的樣子,吃了一驚,嚇得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他才站穩(wěn)了腳步,問:“你找我?有事?”
連續(xù)兩個問話,充分顯示出他的驚訝。
我輕咳了一下,緩解自己的尷尬,然后開口說:“能進去嗎?”
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把門打開,說:“哦哦,請進。”
媽蛋,資本家就是資本家,房間雖然比不上奧斯特的那么奢,但比我們的小標間大多了。這是一個行政套間,外間是個客廳,里間是臥室。
客要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外面還有陽臺,陽臺上還擺著一張桌子,兩把藤椅,和我們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把我讓到沙發(fā)上,自己主動去倒了水,中間還回頭偷偷看我了幾眼,最后端水回來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怎么把臉整成這樣了?”
我從開始就覺得這妝有點夸張,但是說實話,在艾米莉畫好以后,我也挺喜歡的。是女孩都喜歡化妝,只不過每人風格不同,我平常都化淡妝,甚至是淺粉淺褐淺藍色為主,其它色系基本上沒嘗試過,今天被艾米莉一搗鼓,我看著自己的臉,都有點新鮮感。
“怎么,不好看嗎?”我輕輕摸了一下臉問。
“不不,很好看,只是不像原來的你。”他把水放到我面前,“這么隆重的來找我,是有事么?”
“那個,謝謝你給我送吃的。”我這才想到自己沒想好開場白,有點干巴巴的就著昨天晚上的事說了起來。
“身體感覺怎么樣了?馬上就到曼谷了,你還能正常工作嗎?”他問。
聽到他的話,我松了一口氣,終于把話扯到了這件事上,還好還好,不用讓我想怎么開口。
“下船應(yīng)該沒問題的,只是咱們這次小組怎么分工出來了么?”我問。
“哦,正想等你稍微好一點兒,再和你商量這件事。”他起身去書架上拿了一份單子過來,放在我面前說,“這是曼谷附近的,咱們提前調(diào)醒過有旅游價值的城市,一共有六個,咱們小組可以調(diào)到每三人一組,然后每組兩個地方,應(yīng)該很快就完成了。”
“怎么分組?”我問。
剛才他的話讓我忽然明白,尼瑪我也是合作方的項目負責人,怎么就自甘退到幕后了,剛才艾米莉說的那件事,我完全可以很淡定的解決掉,怎么還化成這樣過來,一副以色侍人的樣子。
真特么是快丟死人了!
估計都是在巴厘島的經(jīng)歷給我造成了心理創(chuàng)傷,靠,一定是這樣的!
“分組,咱們商量一下,在巴厘島的時候,主要是你沒什么經(jīng)驗,我想帶你幾天再說。現(xiàn)在看來,分組這些行政性的事務(wù),你應(yīng)該能做得很好了。”蘇放認真的說著。
他沒注間到我臉色的變化,用修長的手指點著那張紙,說著自己的想法:“這兩個比較遠的,派兩個男性過去,主要還有一些叢林穿越的項目,女孩子怕體力不支。”
我此時找回了自己的自信和地位,看著名單提了一些意見,最后輕描淡寫地說:“你那邊帶的人都很有經(jīng)驗,我這邊其他人還行,現(xiàn)在就是艾米莉還稍微有點落后,我想這一次帶上她在曼谷,就像上次你帶我一下,帶她幾天。”
蘇放略一想就點頭說:“沒問題,你的人你自己帶比較好。前幾天那樣對你,主要也是怕你被公司的人忽悠了,畢竟這是你第一次出來考察,又是領(lǐng)隊,如果不是我壓著,只怕那些人你早就管不住了。”
我明白他說的,其實說讓我?guī)ш牭臅r候,就有很多風言風語,甚至有人傳多是奧斯特的養(yǎng)在公司的小三兒。
不過我對這樣的話一向是聽了就過,要是句句都往心里去,在明日之星上時,我都被唾沫淹死了。
我們又簡單說了一會兒,把分組和任務(wù)都定了下來。
最后,蘇放送我出門的時候,很認真地擺著他的撲克臉說:“你性格還是適合這樣的妝,原來那種適應(yīng)溫柔的小姑娘。”
我剛剛對他產(chǎn)生的好感,在這句話以后消煙云散了。麻利的轉(zhuǎn)身,蹬蹬蹬地離開了這一層。
好吧,他剛才那些溫柔和體貼一定都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