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應(yīng)付室友的八卦,一邊換好了衣服。林月英看到我想出去,馬上熱心地問:“你是想去甲板上吹吹風(fēng)嗎?我陪你吧。”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自己走走。”我忙拒絕。
我現(xiàn)在要去弄點吃的,給下面偷渡的大哥送過去,哪能找個伴兒一起去。
“哦,懂了。”她笑嘻嘻地說完又說,“李米住在3016房,和她同屋的女孩叫琳達,是印尼人。不過,琳達這會兒估計早上去和她的小帥哥約會了,李米估計落單了。”
“謝謝哈。”我客氣地道謝。
她的心思我知道,我這樣的二貨性格估計已經(jīng)在船上傳開了,估計大家都想著再看一出好戲,我絕對不相信她告訴我關(guān)于李米這么多的消息,出于好心。
出了門我去了休息室,拿出我在小柜子里藏的蛋炒飯和礦泉水,我看看四周沒人,裝作散步的樣子往下層船艙走了下去。
一路之上還算順利,來到雜物間門口的時候,沒遇到一個認識的人。
我輕輕扭開鎖,摸黑走了進去。蘇放說過,在雜物間被征用為禁閉室之前,一直是不上鎖的。
在黑暗的房間里適應(yīng)了一會兒,我借著走廊里的燈光看清楚房間內(nèi)的情況,然后往里面走了過去。
才走到一半,就聽到從里面?zhèn)鱽砹舜⒙暎倚睦镆粍硬恢腊l(fā)生了什么,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是我,你過來吧。”蘇放的聲音響起。
我松了一口氣走過去,卻看到他靠著墻壁臉色特別難看,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摸到了滿頭的汗。
“你怎么了?”我問。
“昨天出去辦事的時候,踩到了釘子,腳可能有點發(fā)炎。”他說完勉強一笑說,“沒事兒,很快就好,只是這幾天麻煩你多給我拿點有營養(yǎng)的飯菜補一補。”
“這種傷很嚴重的。”我嚇了一跳,忙把藏著的飯拿出來,伸手去拉他的腿。
“真沒事,休息幾天就行了,我用清水沖洗過傷口了。”他說。
不管他怎么說,我還是把他的腿拉了出來,借著微弱的光線一看,整個右腳都腫成了饅頭,傷口明顯發(fā)炎了,附近的皮膚幾乎成了半透明狀。
“必須上消炎藥。”我把他的腿放好說。
“你現(xiàn)在去醫(yī)務(wù)室開藥不安全,我寧愿一條腿不要,也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他堅決地搖了搖頭。
“你死撐什么呀,偷渡過去你不過是為了打工掙錢,腿要是沒了,你掙個毛錢呀!”我有點恨鐵不成鋼,“只要人好好的,機會大把的是。”
“你不懂。”他搖了搖頭說,“千萬別去開藥。”
我看他固執(zhí)的眼神,只得暫時按下現(xiàn)在去醫(yī)務(wù)室的念頭,點了點頭說:“好,我想辦法弄藥,你先把飯吃了。”
“我休息兩天,再想辦法幫你。”他吃過飯以后臉色稍微好一點。
“我的事慢慢來,你先養(yǎng)傷重要。今天我也想明白了,引渡回國也未嘗不是好事,畢竟天天看著一對狗男女在我眼前晃悠,眼睛里就像扎了針一樣,也怪難受的。”我說這話有安慰他的成分,但也是我的真實想法。
“我說到做到,你放心好了。”他微微一笑。
“好,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我把餐盒拿起來,準備起身出去。
就在我走到房間門口時,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從遠而近,我透過門上那塊巴掌大的玻璃往外一看,兩個人正往這個方向走過來。
我的心突突地跳起來,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