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臉懵逼地接過了一打名片,一串鑰匙,一輛車,傻愣愣地看著陳局。
這是不是意味著接下來的時日,人家“李警官”、“李警官”的稱呼,要改叫“李經理”、“李總”啊?
一臉懵然的我,立馬被小不點橫眉冷對。她同樣對陳局的決策給“打”得措手不及,為什么呢?因為她的腦海立馬浮現出我的身旁充滿了香車美女、左擁右抱,夜夜笙歌的不歸路!
“陳局,這演的是哪一出呀?”陳局冷不防地給我戴上一頂高帽,寶寶還沒有準備好。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陳局白了我一眼,然后小不點維護正義似的貼近我的身旁,似乎對這個決策也抱有少許的不滿。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美差不要,難道你非要接苦差?一看就知道墜入愛河,無法自拔!鑒于你上次,在逮捕走私一案中臨時擔任臥底的優異表現,上層決定就此深入讓你繼續‘堅守崗位’。你難道忘了嗎?當時涉案人員的車子全是租賃來的。”
陳局這么一說,我才陡然想起案發當時碼頭出現的車子,車牌號全是來自五湖四海的。
“四喜看著逃獄的杜超,坐上了他的位子,吃香喝辣,心里自然有芥蒂啦,然后向我們供出了一條線,原來當日他們所租的車子,實際來源是本地的一戶租賃公司。然后原來的業務經理,他跟四喜是一擔子的蘿卜,不時篡改車牌以供四喜來往貨物,我們背地里抓住了他。”
我明白了,看上去是一份美差其實也不免是一只燙手山芋啊。
“陳局,不對啊。你們逮住了他,他身旁的眼線不會不知道啊。”陳局交給我的這一只燙手山芋,實際上是從我身上開始搭線,通過這些車子、偽造車牌的蛛網往上攀爬,找到苗頭。
我剛脫口而出,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稚嫩了。已經馳騁沙場二十余載的陳局大失所望地搖搖頭,看著依偎著的我倆,趕緊又同情地拍拍肩膀,
“你們呀,想問題還是太片面了。你也不想想,打開門做生意,本身就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如果沒有絕對意義上的獨立性,誰敢輕易給你合作呀?這個租賃公司,并不是依附誰生存的,而是自己手中,有明的暗的業務。最后串聯成的一張蛛網。”
陳局點明,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不是順著他們走過的足跡向上爬,而是沿著他們的留下的腳印另辟蹊徑。做同一件事,吸引同樣的人們。
如果這些暗渡陳倉的業務可以吸引到他們幫襯,那么順著這條捷徑,自然也能吸引到像他們那樣的人。
不管是栽了的四喜,還是此際的杜超,他們零基礎的身份,自然而然要走險路。我是聽懂了,可惜小不點仍然云里霧里的,一臉懵逼不改。
“陳局,陳局,那么我也要諸如待遇!”她似乎在跟我較勁,腦海里已經閃現出美如冠玉的商界精英。
“不行,小鐘。”如果陳局對我仍然抱有一線希望,那么對待小不點卻是毫無希望。
“為什么啊?是我不夠美不夠甜么?”小不點對自己的“硬件設施”,還是自信滿滿的,畢竟童顏巨乳不是每個人的天資。
“我剛剛批評小李,想問題太片面了。美差當苦差,苦差當美差。我現在要批評小鐘你了,我們警隊,需要小李這樣玲瓏八面的人才,也需要像你這樣七竅玲瓏的娘子軍。我們辦案不是請客吃飯,也不是八百姻嬌。我現在需要你們,各司其職。好了,散會!”
陳局開會成癮,甚至連路邊會話都當成是一種會議了。不一會,他上了一輛警車。留給我的僅僅是一張虛偽的名片,上邊寫著潦草的地址。
“下午兩點半,照常上班啊。別以為出去了,就不用打卡了!”陳局交待了一席話,看樣子這輩子是避不開勞碌命了。
“你要是被我抓住狐貍尾巴,哼哼,等著瞧!”小不點撅起嘴,然后一如既往地上了車,勢要前往我的新工作地點,一探究竟的樣子。
我拗不過她,然后硬著頭皮,帶著她開往了目的地。一路上,盡管小不點假裝慪氣,其實嘛也是渴望我在乎多一點。這也證明了,她心里是有多在乎我,不是嗎?
“哇,真是一份不折不扣的美差啊,自己開店當老板了耶,”小不點來到了門面,反客為主地奪過鑰匙開鎖,然后朝柔軟的沙發躺下,徑自泡茶、喝茶起來。
陳局果真沒有虧待我,他將一間大約三十平的單間配套門面,全盤交托給了我,設施齊全,有酒有茶,抽屜里滿是煙條。門面坐南向北,典型旺鋪。
一個金魚缸,更是增添了溫馨的氣氛。配套的屋子有床、冰箱、廚房,還有一扇窗戶,直通二級路,完全是一戶小家了。
“我不管,我馬上向陳局申請做你的秘書,”小不點喝了兩杯鐵觀音,傲嬌地起身,猶如一只失寵的金毛,一屁股坐在我的大腿上。
“這么丁點大的地方,還要配置秘書?這就滋生腐敗了啊,”看著辦公桌上竟還多出幾張按摩名片,我故意拿到眼前,逗逗小不點。
“哼,你還好意思說呢,你現在的行為已經踐行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愛人相隨’!你覺得我做秘書,會給你丟人,對么?笑話,我哥換了多少任,我看在眼里!”
許久沒有得到懷抱的滋潤,小不點也卸下了防備,毫無顧忌地將一對雪峰貼近我的面容。我色瞇瞇、笑嘻嘻地賞花,小手也開始不老實地在她腿上游走……
“你干嘛!”冰雪聰明的小不點,豈會給我輕易占便宜呢?她倏地蹦起身子,我絲毫沒有得逞。
我趕緊裝成了一副老板的模樣,抽出了一包利群,悠悠地拿著一根叼在嘴里,
“誰剛才還想做我秘書的呀?我現在給你‘面試’,知道嗎?你嘛,身高是硬傷,身段子卻好得很,接近黃金比例。不顯腿短,不顯腳長。事業線很高分,顏值不必說。就是這個脾氣問題,我到底是八抬大轎請公主,還是請一個替我分擔勞頓的秘書呢?”
小不點被我胡言亂語氣瘋了,立馬奪過了香煙,捶出小粉拳,打出花拳繡腿,對我胡攪蠻纏的。
歡樂的時光剛剛來臨,“咚咚咚”的敲門聲,令我們不得不扮演好現在的角色,然后由我來開門。
實踐證明,“說曹操、曹操到”的概率并不低,我剛剛“鑒別”了小不點是否具備成為一個好秘書的潛質,沒想到屋外果真走來了一個裊裊倩影。
淡粉色的小西服,純白色的工裝短裙,顯山不露水的肉色絲襪,一個典型的業務女郎敲響了房門。
“你好,”我主動打開門,然后替她斟茶遞水。她戴上了一頂禮帽,沒有吭聲,而是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沙發上,似乎已經是這里的熟客。
“請問您需要辦理什么業務嗎?”我沒有看到她的面容,卻能感受到了不凡的香水味。當我轉過頭,幾乎嚇傻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