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搖搖頭,一臉嚴肅:“冰雁,主子們的事我們做跟班的怎么會知道呢?”
冰雁一掌拍向他,說:“石海!少跟我這兒打馬虎眼!關于夜離公子的事,還有哪件是你不知道的?石海,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做什么故意針對我!”
“既如此,你就該知道,這件事是我不能告訴你的!”石頭輕松地躲過冰雁那一掌,到底是自己人,不會下狠手,“冰雁,大家都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公子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你還是死了這個心吧!”
冰雁站定后,一臉不屑:“那女的不是已經(jīng)死了?難道夜離公子這一生都要守著一個死人嗎?”
“冰雁!”石頭厲聲喝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這樣的話若是叫公子聽見,你覺得誰能救得了你?”石頭說完這話后,不再理會冰雁,轉(zhuǎn)身離去。
說起來冰雁也真是執(zhí)著,自打夜塵公子將冰雁帶回來,冰雁看見公子的那一刻起,便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地迷戀上公子……
冰雁自小就是孤兒,獨自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后,練就了一身詭異的功夫,在整個組織中,除了兩位主子,就是石頭也不敢輕易招惹她。
冰雁,人如其名,冷若冰霜,對誰都是一副不茍言笑,擋我者死的架勢。唯獨對公子,那可真是暖如一灘春水!冰雁長相美艷動人,尤其那雙眼眸,眼角處微微上挑,格外魅惑。江湖上,拜倒在冰雁石榴裙下的各路英雄可謂是數(shù)不勝數(shù)。然而這些人中,十有**都在冰雁的狠戾身手下折服。
為了親近公子,冰雁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有一次甚至趁著公子百年難得一見的宿醉之后,意圖獻身!這樣的美人,投懷送抱,公子愣是視而不見。那以后,公子對冰雁,基本上就抱著能躲則躲的心態(tài)。到底是夜塵公子的人,公子并不會將事情做絕。但是,還是鄭重其事地告誡冰雁,自己的一顆心早有所屬。
冰雁當時想的非常簡單,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堅信只要她精誠所至,公子必定金石為開!終究,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低估了公子的堅定。所以,數(shù)年過后,對于公子,她依舊只能遠觀……
前不久,當冰雁得知公子的心上人死了之后,頓時有一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加之這段時間,夜塵公子也不在,冰雁想了各種方式去誘惑傷心欲絕的公子。然而,還沒等她出招,卻發(fā)現(xiàn)公子又要離去!
石海在走了很遠之后,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果然,冰雁的目光一直望向公子離去的方向。石海嘆口氣,逍遙谷里不乏相貌英俊的男子,比如他!怎么這冰雁就死心眼地迷戀一個全然不可能對她動心的公子呢?
冰雁站在原地,眼底寫滿了不甘心:“夜離公子,早晚有一天,您會知道我冰雁才是最適合您的那個人!”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人,難道您真的就要為她守一生嗎?
是夜,夜離在房內(nèi)自斟自飲,想著終于又要見到她,郁郁了幾日的心情終于明朗。他看一眼手中的茶盞,心底劃過一絲遺憾,如果可以,真想痛飲一番!
屋外傳來腳步聲,夜離揉了揉眉心,在叩門聲沒有響起之前,便主動出言:“進來!”
不一會兒,房門被推開,石海的腦袋伸進來,嬉皮笑臉地說:“公子,您怎么知道是我?”
夜離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反問:“石頭,你跟了我多少年?”
石海熟稔地閃身進屋,不客氣地坐下來,端起面前的茶盞,一飲而盡。滿意地咂咂嘴,嗯,天底下最好的茶就屬公子這兒的!石海沒有回答夜離的問題,他笑了兩下,想起冰雁,忍不住說:“公子,今天冰雁……”
夜離抬眼看他一眼,重復:“石頭,你跟了我多少年?”
“我知道您心底有人,但是冰雁她……”石海的話說到一半,觸及夜離冰冷的目光,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夜離滿意地看一眼石海,專注地盯著茶盞中飄浮的那一片綠。冰雁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原本想著她是夜塵的人,他便一直裝作不知道。直到那一次,她竟然妄圖上他的床,生米煮成熟飯,他終于不再顧忌夜塵的面子,嚴厲拒絕!
夜離承認,冰雁是極優(yōu)秀的女子,即便拋開她的容貌,單論她的能力,夜離也肯定她是個有魅力的女子。但是,哪怕她傾國傾城,哪怕她絕世無雙,只要她不是她,就沒有辦法吸引他的心。
早在他還對感情懵懂無知的時候,她就闖進了他的心,然后,她就像是個賴皮的孩子般,再也不曾離開過。他只有一顆心,一份愛,全部給了那一個人,再也容納不下第二人。
石海知道公子不愿提及冰雁,便閉口不提,轉(zhuǎn)了話題:“公子,那您何時出谷?不等夜塵公子回來?”一般情況下,逍遙谷內(nèi)總是有一位主子坐鎮(zhèn)的。
夜離搖頭:“不必。這里的事務交給你和冰雁,我很放心!”石頭和冰雁都是能力極強的人,即便沒有他和夜塵,也足矣獨當一面。
石海一聽,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公子,您不能遷怒于我啊!這么多年來,我可從來沒有離開過您!公子,您可不能這樣!您怎么能將我和冰雁一起留下來呢?”
夜離斜眼瞥著石海,這家伙最擅長的事就是耍寶!瞧瞧他現(xiàn)在那副樣子,再讓他表演下去,他必定就可以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了,毫無平日里處理事情時的穩(wěn)妥。
石海一邊說著一邊暗自打量公子的神情,見他絲毫不為所動,石海急了,他可不能離開公子!他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公子的跟班,誓死保護公子的安全!
夜離知道石海的心思,也一本正經(jīng)地說:“石頭,這一次的事我必須要自己去處理。屆時我和夜塵都不在,許多事還是要你和冰雁商量著處理!”
石海了解夜離的性子,向來是說一不二,知道他心意已決,只得悻悻然坐下來,沉聲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