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黑塔兒瞪著眼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轉(zhuǎn)頭向金大目疑惑的問道。
“這是一種秘鑰。”金大目嘆息著說道,臉上又是惋惜又是頹然。
“秘鑰?”眾人都是不明白,紛紛湊上去看了看,又都看向金大目,等他說明。
“所謂秘鑰,就是一種鑰匙。”金大目伸手摩挲著那印痕,眼中有著一種狂熱之色閃爍著。
“……..這種秘鑰,我也是在一本古老的機關學的書上看到過記載。一般來說,唯有底蘊深厚的大世家,又或者是皇家才會有這種東西,可謂機關學上最巔峰的技巧,繁復奧妙,不可以常理度之……..”
金大目如同呻吟般的喃喃說著,撫在印痕上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輕顫。
“……..這種秘鑰,一般多是用本族特有的徽記為引,或姓氏或圖案,又或是兩種結(jié)合而成。你們看這里……..”
他口中說著,手指點在那印痕中間的地方,頭也不回的說道。
眾人又再將目光聚了過去,卻見那里正是大伙兒看不懂的一團線條。
金大目道:“這便是奧妙所在了。唯有持有與這些秘紋完全吻合的鑰匙,方能正常開啟門戶。”
黑塔兒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眼珠兒一轉(zhuǎn),嘿然道:“這有何難,咱們大可將這紋路拓印下來,找匠人按圖刻制出來不就行了?”
這話一說,眾人都是紛紛點頭。不用說,這里的人都不是笨蛋,也都想到了這種方法。
唯有蕭天瞇著眼沒說話。他隱隱覺得,這東西絕不會那么被輕易破解,否則,也不會讓金大目如此推崇。更不會在費了之前那般大的勁,臨到最后的一道關卡,卻如此簡單。
果然,金大目聽了黑塔兒的話后,撇撇嘴,搖頭道:“哪有那般簡單?這些紋路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一旦秘鑰對上后,就會自動觸發(fā)其轉(zhuǎn)換變化,最是繁復難測。若非真正對應的秘鑰,便十年百年也是無用。”
呃!
金大目這番話一說,黑塔兒等人立刻都蔫了。
蕭天沒說話,自顧凝神觀察著,心中忽然一動,臉上若有所思起來。
眾人一時無聲,都是無奈至極。唯有金大目兀自撫摸著那處印痕,嘴中嘀嘀咕咕的不停,臉上滿是沉迷之色。在他眼里,什么藏寶秘藏的都是浮云,唯有眼前這個機關學上的頂尖所在才是最大的寶藏。
“什么秘鑰不秘鑰的,惹得某惱了,索性便鑿開這鬼洞,看那狗屁的秘鑰又如何阻我!”憋悶的怒了,黑塔兒在沉默半響后,忽然瞪眼大叫道。
眾人一振,眼神不由的都亮了起來。對啊,任他機關再如何巧妙,咱們不去理他,只以蠻力直接鑿開這洞壁就是,何必非要糾結(jié)如何去破解?
金大目一驚,從研究中醒來。轉(zhuǎn)頭看了看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嘆道:“鑿開?除非莊主繞開此處,另行耗費數(shù)載之功,靡費無數(shù)人力物力,或有可能。只是如此一來,所費錢財,與從新修建這么一處密道也差不
多了。既如此,又何必費時費力?更不必說,里面究竟有什么還不知道呢。要是耗費如此心力,最終打通這密洞得之太少,豈不是得不償失?”
黑塔兒瞪大了眼睛,不信道:“這鬼洞眼見得早有通道,我只順著旁邊鑿開就是,如何要花費諾大力氣?嗯?你說繞開此處,我為何要繞開此處?”
金大目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一臉的苦笑,搖頭道:“這便是這秘鑰最厲害之處了。”
說著,用手指了指四周,又道:“按照書中記載,凡設置這等秘鑰之處,必然在秘鑰周圍布下連鎖機關,一旦被外力蠻橫觸動,立刻便會引動藏在其中的機關,將一切盡數(shù)毀滅。試問,若如此,不另選地方的話,誰人敢動?”
眾人聽他這么一說,不由的都是面上變色。只從方才這一道機關的威力上就能窺知一二,若真如金大目所說,觸發(fā)了隱藏其中的機關,那爆發(fā)出的結(jié)果,怕是神仙也難逃得活命了。
黑塔兒郁悶的要吐血,兩手使勁的揪著頜下短須,想要說些什么,最終卻是長長嘆口氣,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垮了下來,喃喃咒罵道:“這鬼洞,偏如此可恨!你們這些玩機關的,與那些整日掉書袋的酸儒都是一樣,滿肚子便彎彎繞繞,令人好生氣悶,真是無趣!”
金大目與蔣敬同時一頭的黑線,相對無語。這廝惱怒之下,一竿子掀翻整船人。在場唯一的讀書人身份的蔣敬,卻是無辜至極,躺著也中槍了。
“這里既然暫時進不去,就先放放,且去另一邊看看吧。”就在眾人或無奈或?qū)擂沃啵恢辈辉_口的蕭天,忽然抬頭說道。臉上神色卻是一片平靜,毫無半分功虧一簣的沮喪。
黑塔兒詫異的看他一眼,慢慢的臉上露出欽佩之色,挑起大拇指贊道:“嘿,蕭兄弟,了不起。拿得起放得下,倒是老黑著相了。”
金大目蔣敬等人,也都是露出敬服之色。
蕭天淡淡一笑,也不解釋,擺擺手,當先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對于這里的秘密,他固然是有幾分得之最好,得不到也沒什么的心思。但是,更多的,卻是他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或許,那件東西能解開此地之謎也不一定。
眾人跟著一起走了出來,金大目卻是走幾步就回頭看看,臉上滿是不舍之色。
蕭天看著好笑,拍拍他肩道:“大目兄弟何必如此,既然在這里就發(fā)現(xiàn)了如此奧妙,那么另一邊需要此處開啟才能觸動,豈不是說,或許有更多的奧妙在那邊嗎?再說了,這里又不會跑掉,回頭事了,你想什么時候來研究就什么時候來,何須在意這一時三刻?又或許,在那邊說不定還能觸類旁通,對破解此處有些感悟呢?畢竟,這里可是一個整體,互有關聯(lián)想必是一定的。”
金大目一呆,隨即眼中放出光來,啊了一聲道:“是了是了,我怎的便沒想到…………快走快走。”
口中說著,腳下登時發(fā)力,幾步便超過蕭天,滿眼放光的沖到最前面去。
蕭天愕然,隨即與眾人都是不由的搖頭苦笑。這金大目
對機關之學沉迷至此,也算的一個癡人了。
眾人不再多言,快步奔出洞外,又向前走出一段后,便見金大目已然指揮著幾個莊丁,七手八腳的打開了另一側(cè)的一處洞口。
也顧不上等眾人跟上,金大目早已搶過身邊一人的火把,一步先邁了進去。隨即,便聽到他啊了一聲傳來,聲音中竟?jié)M是驚喜之意。
蕭天和黑塔兒等人,都是心中一動,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加快腳步跟了進去。
經(jīng)過方才那邊山洞里一通忙活,時間不知不覺中流逝,此時外面已是斜月初升,眾人進的洞來,只覺眼前一片銀輝閃爍,登時都不由的輕咦了出來。
這西洞與東邊規(guī)模差不多,不同的是,洞頂上曲折散落下的光華,卻比之東邊那洞里多了一倍還多。星星點點的,讓人乍一踏入,直如身置銀漢星河之中,恍若不在世間。
“果然開了!果然開了!”
金大目狂喜的聲音忽然響起,一個人如癡如癲的在洞中來回轉(zhuǎn)著,時而抬頭,時而俯下身子。星光閃耀之中,滿臉都是興奮喜悅之色。
“滅了火把!滅了火把!”
感覺到眾人進入,金大目忽然抬頭大叫起來。原來這西洞中,因著上面灑落的光線充足,即便不用火把也能看清四周景物。反倒是火把太亮,使得星光有些減弱不可見了。
黑塔兒揮手令人將火把盡都熄了,與蕭天一起走了過去,問道:“大目兄弟,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金大目喜孜孜的直起身子,也不理黑塔兒,卻一把拉住蕭天,游目看著四周大聲道:“你看你看,果然如我所料,這西洞必要是東邊那里開啟后方能觸動的,果然如此!哈哈,果然如此!妙!妙!當真是巧奪天工,不可置信!不可置信啊!”
蕭天不明所以,眼見金大目這會兒已是語無倫次,只得無奈的轉(zhuǎn)頭看向黑塔兒。
黑塔兒攤了攤手,無奈的指了指上面道:“這里原本沒有這許多洞孔…………”
蕭天恍然。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繁星也似的光點,微一沉吟,隨即俯下身子去看地上。
東邊洞里的隱秘就在地上,想必這西邊應該也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想來就是對日光和月光的運用上有所差異才對。
黑塔兒見他如此,也是立刻反應過來,轉(zhuǎn)身趴在地上看了起來。只是不過片刻之后,兩人都是皺起了眉頭。
地上倒也確實如同東洞那邊一樣,都是整塊的方石徹成。只是上面卻不像東洞那邊,描繪出什么圖案。方石表面一片光滑,連道刻痕都不見。
“這………….”
黑塔兒滿面迷茫,轉(zhuǎn)頭看向蕭天,卻見對方也是同樣表情,顯然跟自己一樣,并無所得。
“大目兄弟,你別轉(zhuǎn)了!快說說,這究竟要怎么搞?”黑塔兒滿臉的郁悶,上前扯住仍在那喃喃嘀咕的金大目大聲道。
金大目一驚,這才有些清醒過來。扭頭看看黑塔兒,又看看蕭天,這才兩眼放光的道:“周天星圖!是周天星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