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辜懷芮對她們很是親切,可是她們就是感覺有些距離,是那種拉不進的距離感。
辜懷芮隨意的喝著酒,看著李麗出來。
“我們先走了……”朋友們和麗麗說和再見。
辜懷芮不解:“她們怎么都走了?”
李麗握住自己的手,她不是過去舊時代的女性,她愿意突破一下。
她去拉辜懷芮的手,辜懷芮愣了一下,第一個反應是想馬上推開,不過他沒動。
李麗那顆跳動的心稍稍放下了,然后看向辜懷芮:“去你家吧。”
辜懷芮不傻,這樣的話是什么意思,他從十四歲就明白了。
“去我家干什么?”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想抽自己。
太欠揍了自己。
果然李麗的臉有些尷尬,她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了這番話呢。
被辜懷芮這么一弄,她感覺全飛了,只覺得自己可憐。
要么他是真不懂?要么他就是在耍自己?
他像是不懂的人嗎?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甩自己。
李麗眼里含著眼淚,沖了出去。
辜懷芮嘆口氣,起身去追。
“我沒別的意思,我家里在裝修……”他只能找到這樣撇腳的理由。
李麗愣了一下,是這樣嗎?
“我……能問你一下嗎?你是打算和我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嗎?”她問得有些忐忑。
她年紀不小了,可也不是隨便的人,如果不是已結婚為前提交往,那么再好的人,她也會退出的,她不是都能玩得起的女人。
辜懷芮嘆口氣:“我難道看著像找人在玩嗎?”
辜懷芮送李麗回家,打開車門的時候,在她的臉上落了一吻,李麗咬著唇吻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辜懷芮笑笑:“還是算了……”
李麗看著辜懷芮的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嘆口氣。
辜懷芮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相什么親呢?他現在真的對女人已經沒有興趣了,除了田悅。
他真的栽在田悅的手里了。
早上八點田悅和露西準時出現在寰宇大樓。
雙方已經進行到最后的階段,還有幾天。她們就可以回去了。
今天湯姆也來了,他的狀態似乎很好,拿著一個手拐竟然速度也不慢。
他一邊走著一邊和田悅交代著,田悅點頭,然后馬上就做修改。
田悅將修改好的資料交給湯姆。湯姆看了一眼,然后手指指到一個位置:“錯了。”
田悅看了一眼,錯了?哪里有錯?沒有錯啊?
湯姆拿過筆在上面將后面的單詞給改掉了,田悅拍著頭,覺得天要亡她,雖然只差了后面幾個字母。可是意思差得多了去了。
“對不起……”
湯姆淡淡掃了她一眼:“如果有道歉的時間,我寧愿你將工作做仔細點。”
田悅無言。
她已經習慣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露西拉著她出去,田悅沒心情。
“在食堂吃吧。”
露西嘆口氣,安慰了田悅兩句。拿自己當例子。
“我前兩天還挨罵了呢,田,不要往心里去,湯姆是無意的。”
田悅知道湯姆是無意的,可是自己是干這份工作的,竟然能犯那么明顯的錯誤,太丟人了。
兩個人悶悶的走到食堂。田悅是要了兩份素菜,露西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去安慰她。
中午才吃過飯,湯姆叫田悅下樓,田悅以為是有什么事需要自己陪著他出去,可是看他去的方向不像是去商談事情,難道他要給自己父親或者母親禮物?
湯姆打開車門。
“不下?需要我為你開門嗎?”
田悅趕緊下車。
湯姆將挑好的衣服人在她的手上。
田悅不解:“為什么給我這些東西?”
湯姆看著田悅的鞋子:“你的鞋子左鞋角已經掉漆了。我的員工,我希望她們就算不是必須穿名牌,可是保持優雅的著裝在你的工作范圍之內,公司有給你報銷服裝費。”
田悅咬著唇。
這雙鞋那個地方上次從酒吧出來不小心踢到了一下,她都心疼了。
雖然是打折的。可是價錢也不是很便宜,她用指甲油涂上,以為看不出來,畢竟那么小的地方,誰會看到,沒想到湯姆的眼睛那么毒。
這些日子母親又給了大舅一些錢,她卡上實在沒有什么錢了。
家里現在到處都需要都要花錢,哪里都是錢,小魚還在張身體,還在學習畫畫,她想把最好的教育都給兒子,而她已經盡量將錢都給兒子留著。
田悅的眼圈有些潮濕,她覺得有些難堪。
“對不起,湯姆以后我會注意,但是這些東西我不需要。”
湯姆冷著臉:“田,我要你明白,這些東西并不是我個人送給你的,而是公司為了公司的門面……”
田悅伸出手阻擋住湯姆在說。
“湯姆這些衣服就像是你的腿一樣,同樣的,下次我會注意,對不起,我身體不舒服我先走了……”
湯姆看著田悅離開的背影,搞不懂她在生什么氣?
他為了公司著想,給她買衣服,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之前露西也有拿公司給買的東西啊。
女人果然很麻煩。
田悅回到酒店,將鞋子換了下來,她拿著那雙鞋,扔進垃圾桶里,甚至覺得自己的自尊都扔進去了,可是她馬上又拿了出來。
這雙鞋花了她差不多一個半月的工資,她現在有什么權利將它給扔了?
田悅試圖讓自己安靜下來,她不再是夫人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她還有女兒要養,臉面要不要的,其實沒多大的用處,她甚至有些后悔,其實那些東西她要下來就好了。這樣省下的錢可以給孩子買很多畫筆和買很多的衣服,也可以給媽媽買些禮品,家里也很長時間沒買過什么衣服了吧?
電話響起的時候,許詡莫過一旁的眼睛戴上。悄悄的掀開被子,拿著電話走出臥室,而艾菲只是皺了皺眉頭,馬上又攏著被子睡了過去。
許詡揉揉自己的額頭:“喂……”
“吵醒你了?”
“沒有,怎么會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他問。
田悅抱著胳膊看著窗外,二十幾層的高度,足以將這個城市看盡眼底,左手拿著電話貼在耳邊,右手抱著左胳膊,只是右手指間有點點的猩紅。裊裊的煙霧從她的指尖騰起。
“睡不著。很糟糕……”田悅覺得在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死。
露西說至少還要在這里逗留幾天,可是自從她回到這片熟悉的土地上,她的失眠就更嚴重了,這里每一寸土地她是如此的熟悉,可是也讓她恐慌。她所有的不快樂,也同樣都在這里。
許許用指腹按壓著頭,他昨天睡很晚,突然頭上多了一股清涼,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艾菲接過他的手,為他按摩著。
“田悅,讓自己的身體和神經放松下來……”許許自己說這些也是白說。一旦一個人將思緒逗留在原地,他如何努力想將她帶出,也是很難的。
田悅才流產的時候,比現在還要槽糕,許詡甚至覺得她一定會活不下去,她也確實就是那樣做的。一直到他將孩子搶了過來,她才努力逼迫自己從困境中脫身。
田悅不是一個強勢的人,她沒有野心,她全部的心給的都是她所愛的人。
艾菲雖然沒有聽到這個過程,不過顯然。和她二哥跑不掉干系的。
“你試著不去想,如果效果不明顯,我建議你馬上回美國。”
掛了電話,田悅用指尖摩挲著自己的電話,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會發瘋了,現在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
很難,很難過。
她以為她已經扛了過去,原來都是假的,這片土地上,有她父親的命,有她兒子的命……
田悅給母親打電話,說自己還是睡不著,想吃點藥,要母親去中醫那里去開點。田母自己的女兒她不見得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田悅一直在吃老中醫給開的藥,流產的大半個月她甚至連她都見不到,情況可想而知。
tianyue跟湯姆著解釋,自己必須要回美國,湯姆不解,而且不能接受。
“對不起,我兒子的身體不太好……”田悅只能找理由。
湯姆當面直接拒絕了田悅的提議。
從寰宇大樓走出,田悅按壓著自己的額際,算了,還有幾天了。
她沒有馬上打車離開,而是選擇步行,試著慢慢將心頭所有的情緒壓下。
去墓地看了懷瑾,懷瑾的墓地被打理的很干凈,上面還有兩束花,田悅放下手中的花束,慢慢蹲下身。
“懷瑾,我該怎么做,我忘不了當初我遭遇的一切,卻也舍不得我的孩子,現在的我是怎么呢?我怕看到辜懷芮,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得堅強。”
不說還好,一說眼淚就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坐在地上很久,大理石很涼,等著情緒都散了,站起身。
“我走了,下次來看你……”
回酒店的時候,安妮還沒有回來,露西才買的雜志扔在床上,田悅就手撿起來。
是一本財經雜志,封面是辜懷芮。
guhuairui一直是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狠角色,就算田悅以前不了解他的生意,可是她知知道辜懷芮狠起來,是真的連自己親媽都敢算計的人,在他的頭腦里,生意場上沒有親情。
她看著封面上的男人,問自己愛他嗎?
兩年的時間不短,可能有一些是愛,可是這些不足以來抵擋父自己鎖遭受的那些事情的真相,她想著,自己到底是沒有懷瑾那樣豁達的胸懷,恨就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