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苑之中火光顫動,一行人朝著攬月閣去,當聽見底下傳來的聲響時,許輕狂的心也不禁跟著懸了起來,默默的攥緊著脖子上的玉扳指祈禱著,一定要賭贏,莫空保佑我一定要成功。
腳步聲咚咚作響的上了閣樓,許輕狂慌忙一閉眼,深吸了口氣,放松下身子開始裝睡起來。
樓下的幾個侍女傳來急喚:“皇上!”卻是惹來一聲怒喝:“滾!”
查拉圖幾步來到閣樓上,瞬時間屋中燈火通明,床上的人兒不耐的發出一聲嚶嚀,站至床邊的查拉圖不禁微微一頓,那酣甜的睡臉安詳而恬靜,勾引得他心口一陣躁動。他突然心底一沉,面上一冷,伸手晃動起床上人兒的身子喚道:“許輕狂,許輕狂,你給朕起來!”
床上的人兒傳來一陣不耐的輕哼,柔媚得酥骨,惺忪睡眼微微睜開,入眼的光線讓她有些不適應的眨了眨眼,那迷迷糊糊的懵懂模樣,實在可愛得讓人憐愛。床上的人兒睜眼望去,瞧見查拉圖猛然一怔,翻身坐起,抱緊了被褥叫道:“喂喂,你三更半夜跑這里來做什么?”
查拉圖見她一幅驚慌失措的模樣,一張小臉更是氣悶的嫣紅,心中一顫,卻是將手一伸,攤開掌心,冷聲道:“這個,是不是你的?”
許輕狂低頭瞧了一眼他掌心的耳墜,似有驚訝和歡喜道:“誒,你再哪找到的?前幾日不見了,我還找呢?”她剛伸手去拿,卻被查拉圖捉住了手臂,一聲厲喝傳來:“它落在軍機閣,說,你去軍機閣做什么?”
許輕狂面上一呆,抽了抽被捉住的手臂,卻是傳來吃痛的力道,她眉頭一擰,不禁不悅道:“我跑軍機閣去做什么?而且這耳墜是在花園里掉的,怎么可能跑到軍機閣去?前幾天我在花園里遇上了蘭玉那個死丫頭,差點大打出手,耳墜也掉了一只,還有一只一直放在首飾盒里,不信你自己去看!”
她憤恨一哼,查拉圖眉頭一擰,幾步走到梳妝臺前,將首飾盒一倒,瞧見散落在其中的同樣的耳墜,不禁皺了皺眉頭,可只是一瞬,卻是滿臉冰寒,幾步走到床榻前,伸手就將許輕狂拽了起來。
許輕狂被大力一扯,不禁剛落伸腳落地,剛觸地面,卻是傳來一陣刺痛讓她倒抽一口冷氣,一張小臉也是瞬間煞白,一個不穩癱軟的欲倒。
查拉圖只覺跟前的人兒不對勁,慌忙伸手接住,瞧見她頭上滲出的薄汗和那青白的小臉不禁一皺眉頭,聲音也緩和了幾分道:“怎么回事?你的腳怎么還沒好?”他忽而轉頭,朝向一旁的幾個宮女怒道:“你們怎么伺候的?”
許輕狂慌忙出聲攔住他道:“不關她們的事,是前幾日與蘭玉爭斗,不小心扯裂了傷口!”她偷偷朝著幾個驚恐不安的宮女眨了眨眼,幾人慌忙應聲附和。
查拉圖眉心一擰,若是如此,這許輕狂腳上帶傷也不可能出去,那這耳墜難不成是那個蘭玉故意嫁禍而她的?想起那蘭玉對許輕狂的敵意,而如今查木軍隊也
已待命,這也并無可能。他眉頭一擰,冷聲道:“你在這呆著,朕要去好好問問那個蘭玉!”
許輕狂將他推開,冷聲道:“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許輕狂憤恨一聲:“怎么?那個死女人陷害我,我這個當事人還不讓去為自己證明清白了?”她惱怒的甩頭,抬腳一沓,卻是吃痛的一咬牙,查拉圖慌忙上前欲扶,卻被許輕狂惱怒的揮開那伸來的手臂,一張小臉滿是怒氣道:“不用你扶!”
查拉圖心中一頓,瞧著那一臉賭氣自顧自披上衣裙的人兒,那固執的模樣,還有那委屈撅起的小嘴,讓心中不禁有一絲的不忍和懊悔。
許輕狂邁著刺痛的腳步跟在一行人的后頭,強忍著那鉆心的疼痛,固執的就是不愿讓那查拉圖攙扶。查拉圖無奈一嘆,抬頭望去已至鄭風與蘭玉所住的宮苑。
宮苑外頭并無人把守,查拉圖抬腳就與跨入,許輕狂望了一眼身后壯大的隊伍,不禁趕忙出聲攔住他道:“你這動靜也太大了吧!”說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查拉圖面上一僵,朝身后的眾人示意一眼侯在外頭,只帶了兩個侍衛便抬腳跨入了院中。
查拉圖抬頭望向那鄭風的屋子,只見屋中透出昏黃的光線,他眉頭一皺,抬腳朝那蘭玉的屋子走去,可沒走幾步卻是聽見鄭風的屋子中傳出聲聲嬌吟。
“啊!”身旁傳來一聲驚訝的低呼,查拉圖轉頭望去,只見許輕狂慌忙捂住唇瓣,一張小臉透著一絲尷尬的潮紅,轉頭望他一眼輕咳一聲道:“貌似有好戲看!”
查拉圖眉頭一擰,抬腳大步朝鄭風的屋子走去,剛欲伸手推門,卻見一只手臂急急拽住,他惱怒轉頭望去,只見許輕狂伸著指頭附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后指了指耳朵,示意他靜靜的聽一聽。
許輕狂輕手輕腳的來到窗下,附耳挨著窗子偷聽起來,查拉圖面上一黑,猶豫片刻,見許輕狂朝他招了招手,便只好尷尬的掀起衣擺,也跟著探頭附耳偷聽起來。
“將軍,將軍!啊!將軍好棒!”
“哼,怎么樣?比起那查拉圖,是不是本將軍更加威猛一些?”
“當然是將軍最威猛,啊,將軍,玉兒不行了,玉兒受不了了!”
許輕狂睜著大眼瞧向查拉圖,只見他一張面色已是冰寒一片,攥緊拳頭已是氣得發抖,許輕狂趕忙止住就要發怒的他,瞪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聽下去。
“將軍,玉兒是不是立功了?”
“呼,呼,大功,那查拉圖如今已被我們掌控,你的功勞可不小,看來你沒少服侍他恩?”
“將軍,將軍,玉兒只是將軍的,將軍讓玉兒做什么,啊!玉兒,都,都愿意!”
“很好,很好,只要那查拉圖一旦對汾國發動攻擊,消除了我們的隱患,待本將軍登上皇位,就封你做皇后!”
“謝將軍,啊!將軍好棒!”
“是
皇上!叫皇上!就算這燕國不能入手,如今勢力滲入了查木國,這查木國的皇位,也早晚是本將軍的!啊哈哈!啊!呼!”
“……”
許輕狂不禁呆怔在那里,沒想到這鄭風野心如此之大,這一行還真是來的巧。她抬頭望向那查拉圖,只見他一張面龐已是跌至了冰谷,一雙鷹目滿是嗜血的狠戾,許輕狂心中一跳,那逼人的殺氣陣陣襲來,讓她都不禁打了個冷顫,看來這鄭風已是自尋死路了,簡直是意外收獲。
許輕狂還在瞧著查拉圖發愣,只見他突然站起身來,轉身抽出侍衛腰間的大刀,大步跨至玄關,抬腳一踹將門踹了開來。屋中傳出一個冷喝:“誰?”
許輕狂急急追進屋子,只見那查拉圖提刀大步走入室內,床上一絲不掛的二人瞧見來人不禁驚愣出聲,喚道:“皇,皇上,你,你怎么來了?”
查拉圖邁步的身形有片刻的微頓,那剛毅冰寒的面龐上一閃而過一絲猙獰的冷笑,二話不說,大刀一提就朝床上的人砍去。
撐在床上的鄭風驚目一瞪,一個閃身顧不得赤身裸體便跳離開來,床上的蘭玉翻身一滾,大刀揮空抗在了床沿上。
許輕狂倒抽一口氣,瞧向那查拉圖,只見他一雙鷹目滿是赤紅,死死的盯著那蘭玉,刀頭一轉,猛然一揮便朝著那剛剛躲開的蘭玉劈砍過去,一聲凄厲的驚叫傳來,那蘭玉的胸前噴出一股腥紅。
“皇,皇上,你……”已穿起一條褲衩的鄭風面色一白,呆怔出聲,查拉圖聽見聲響,轉頭一瞪,一雙寒光直射向那鄭風,揮刀就朝他直直砍去。鄭風驚愣回神,猛一閃身,抽出掛在一旁的大刀,迎擊而上,攔下一擊。
查拉圖一聲震怒,透著陰森的寒氣:“你敢反抗朕!”話音一落,出招更是兇猛,屋中的二人顫抖得不可開交,許輕狂慌忙轉頭朝著身后干愣住的侍衛道:“你們還站著做什么?一個去幫皇上,一個快守住門口!”
二人恍然回神,一人急急奔至門前,一人提刀沖上前去,那鄭風見撲上來的侍衛,猛一咬牙,用刀將地上的衣物一掀,遮住二人視野,得了空擋一個飛身破窗而出,飛身一竄消失在夜空中。許輕狂憤恨一聲,抬腳欲追,可剛一踏步,卻是腳下吃痛,傾身一軟急急扶住一旁的凳椅。
兩個侍衛急急叫喚著追了出去,許輕狂見四下無人,趕忙來到書桌前,將裙下的卷軸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輕嘆一聲,如今這卷軸也沒什么用了。
聽見里間的聲響,只覺有些怪異。許輕狂晃晃悠悠的朝里走去,只見那查拉圖竟是抬著大刀不停的砍著床上已死的蘭玉,胸前已是被剁得血肉模糊。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傳來,許輕狂強忍住胃中翻江倒海的沖動,驚詫的望向查拉圖,只見那赤紅的鷹目中滿是瘋狂,一張剛毅的面龐上是猙獰嗜血的笑意。許輕狂心中一跳,想起那查拉圖的過往,不禁心中一緊,不好,這劑藥下的太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