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覺在帳外靜靜侯著,往來巡視的士兵見著他也像是沒瞧見一樣,目不斜視的揚長而去。
他也不催促,只是站著,許久之后才終于聽到從里頭傳來的輕允聲。
他撩起帳簾,一手還拎著藥箱,入帳抬頭,便看到她散發薄衣的樣子,急忙轉開了頭,快步走到榻旁。
云彌緊緊的抓著衣衫,因失血而蒼白的臉此時泛著奇異的紅暈。
韓覺打開藥箱,取出白布條用大剪裁成合適的大小長短,再拿出藥瓶看了她一眼,伸手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蓋在右肩頭的衣衫。
女子溫嫻的氣息近在鼻間,如玉般的細白肩頭呈于眼前,他拎著衣邊翻卷,而后讓她按在胸前,想解開她之前胡亂纏上的繃帶,只是解得不太順手,反到是弄得血跡斑斑,他的眉也皺得越深,于是干脆取了剪子一剪了結。
輕解下布條,傷口經一番折騰更加顯得猙獰,愈發的血肉模糊。
韓覺皺緊眉頭,有些不悅的瞧了她一眼,轉身離開床榻出了營帳。
云彌呆愣愣的看著帳門處,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間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他可是生氣了?心想著自己又要重新折騰一次,就覺得肩痛的更厲害了。
認命的長嘆了一口氣,她正伸手想去夠那瓶擱在藥箱旁的傷藥,帳簾突地又被人撩起,韓覺拎著一個燒酒壇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幸好她沒解下外衫,要不然丟臉丟大了。
韓覺坐回到她的面前,取了干凈的帕子,沾了烈酒:“忍著些,有點痛。”
他邊說著邊將沾了酒液的帕子輕輕壓拭在她的傷口處,即刻,陣陣刺痛傳來。
“傷口不淺,所幸不大,只是在雨中呆的時候兒太久,怕是會惡化,用烈酒擦拭,許是有些用處。”
她自然知道這些,只不過這痛太過清晰,到是讓她有些難忍,方才挨上這一劍時還未覺得有現在這般痛呢。
將傷口略一清理,韓覺取過白瓷藥瓶,將藥粉均勻的灑在猶滲著血絲的傷口上,眼瞧著有些止不住血便又添了一種藥粉上去。
那有些微微泛著淺紅顏色的藥粉一灑上傷口,血水便慢慢凝結,他這才松了口氣,取過置于手旁的繃帶,細心的纏過她的肩背,最后在肩頭處打了個活結。
包扎一完畢,他便拎著藥箱離開床榻到了一邊的桌旁背對她而立,洗凈雙手后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道:“許是因為你體內有殘毒的緣故不易止血,這幾日你要特別小心,莫要扯動了傷口。”
他的身后,正要大大咧咧穿衣的云彌,在聽到他的這番話時,穿衣的動作放緩了一些,輕柔的套上了內衣、中衣、再是外衫。
“這幾日,怕是安擔不了。”待穿好了衣裳,她下了床榻到了桌旁,一手拎著茶壺,一手想去翻倒扣著的茶杯,但被他搶先一步,她才想起自己要小心傷口。
“不安穩也無妨,你是主將,好好呆在帳中便是了,上陣殺敵有我們在。”他看著她一口氣喝光了一杯茶水,就執壺又替她倒了一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