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彌視線一垂，看到兩人腳邊碎裂的花瓶瓷片，猜到定是那文弱男子不甚打壞了這個花瓶，兩人才為此爭論不下，想必那大汗也定是獅子大開口，說了一個讓人無法承擔的銀子數量吧。
“這人真晦氣，遇上申大壯，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云彌的身后，有人輕聲說著，話音才落，就有人壓著聲音附和到：“是啊，滿平堯城的人都該知道的，遇上申大壯的攤子得繞著走，誰遇上他誰倒霉，他最會訛人了，噯，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外地來的啊，不知道申大壯共其人其事。”
“噓，小聲點，小心惹禍上身。”有人出聲警告著。
而這一廂，兩人為了賠多少銀子還在糾結不清，眼見著得不到銀子賠，申大壯拖著男子便要擠出人群去告官。
“等等。”云彌伸手，一把拽住文弱男子的手，硬生生的將兩人留在了原地。
可憐那男子，一手被申大壯拉著，一手被云彌拖著，夾在中間左右受力，頓覺苦不堪言，發出痛呼聲。
“多管閑事的人閃邊涼快去，別在這里礙老子的眼。”申大壯拽不動男子，回頭看到竟然是一個瞧不清真實面容的女子，不由的有些生氣。
他申大壯可是滿平堯城都不敢輕易惹得，沒想到一個女子敢出聲壞他好事。他惡狠狠地瞪著她，卻發現自己連她的雙眼都看不清。
“他要賠你多少銀子？我幫他付。”云彌緊抓著的手不放，眼掃過地上的碎片，再看到攤上的其它瓷器花瓶。
“你賠。”申大壯頓時來了興致，松開抓著男子的手，幾個大步走到了云彌的跟前，頃刻間將男子拋在了腦后：“那好，一共是五十兩銀子，拿來吧。”
云彌笑了笑，伸手將兜帽微微上撩了一些，露出了雙眼，也露出了一點點的傷疤：“不過一個瓷花瓶，你開價會不會太高了些。”
“怎么會高，這可是我這里最好的花瓶了，只收你五十兩已經是看你仗義出手才少收些的，要不然，我收你一百兩也不算多。”申大壯挺著胸，一副自己吃了很大虧的樣子，眼巴巴的等著她掏銀子。
“哦！”云彌好似恍然大悟：“原來他打碎的，是你攤里最好的一個啊。”她的視線看向擺滿了一個店門地兒的瓷器。已眼尖的看破了他的謊言。
怎么說這幾年她所處的環境不算差，從王府到將軍府再到她自己的將軍府，各種貴重名器也是看了不少，雖不能一一辨認，但也大概能分辨的出好次，那個被摔爛的，絕對不如攤內另外三個紡青玉淡釉荷花瓶，那三個她估摸著，真得能賣一百兩一個。
不過，看申大壯那胸無大志、目光淺短的樣子，只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幾個花瓶到底值多少錢。她到是有些好奇，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擺地攤的，怎么能弄到這些，恐怕其中有不能言說的原由吧。
“是啊。”申大壯一看人家信了，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這可是我的鎮店之寶啊，獨一無二，你在平堯城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來。”
“真是如此？”云彌挑高音，狐疑的看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