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當云彌為出兵尋不到合適的借口而頭疼不已時,大宥國的軍營,替他們送來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卻也是一個讓人憤恨的消息。
原本,她打算昨夜親自出馬,夜探敵營,結果卻被一連串的事情攪得抽不出空兒來布置,若派她的屬下去,她卻又甚是不放心,眼見著好長一段時日敵營都是風平浪靜,便也抱著一絲僥幸,將計劃延后了一日。渾然忘了,戰場之上,容不得一絲的懈怠,更不許存有分毫的僥幸之心。
待日后想來,若不是自己的那時的一步走錯,是不是就沒有后來那么多令她萬分自責后悔的事情。
那一日,她未能參議軍事,率隊出營。
風從耳畔呼嘯而過,枯草隨之而舞,蕩出層層波浪。
看著四散而去的斥候,她端坐于馬背之上。
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總是隱隱覺著不安,似乎將要發生些什么,只是她卻又不敢隨意猜測。
抬頭而望,天陰霧蒙蒙的,看樣子就像要下雪了一樣。
“姚龍,你說今天會下雪嗎?”她驀然出聲,問著身后與她一樣坐于馬背的人。
姚龍是以前斥候隊的副首,按理,正首戰死理應由副首替任,她一個猶如從而天降之人卻硬生生的奪了
他的升位之機,原還擔心他們會諸多刁難,卻不想他們到是對她挺敬重的,故而,有什么事兒,她也總是與姚龍商議了之后再做決定。
“今天怕是熬不住了吧,都拖了好幾天了,這雪也該下了。”姚龍在身后輕聲回著。
出征之時還未到深秋,而如何卻已是初雪將至,不知要到何時,他們才能回到京都。
也難怪樂正一登皇位便要他們速戰速決,再拖下去,天氣越發的冷,行軍打仗便越發的嚴峻。
不知道元帥能否想到應對之策,韓大哥如今不在軍中,他又少了一個可以出謀畫策,可以商討之人。
正想著,突然覺得臉上一點涼意,她望著空無一物的天際,愕然的伸手去抹,只沾到一點濕意。
還未回過神來,又是一點飄落,落在她攤著的手掌心之上,而后幻成了一滴水。
原來,是下雪了,才念叨著,今年冬天的第一場的雪便下來了。
她又望了望天,在心中隱隱擔憂著,只希望雪不要下得太大,要不然予晚上的行動會有諸多不利的。
“云首,有人回來了。”
聞言望去,遠處,一名斥候飛奔而來,雖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不知道怎么的,她已感受到了他軍身散發出來的急切。
出了什么事?
“報!”來人奔到她的馬前,單膝落地大聲說著。
“何事?”
“稟云首,我前往敵營附近查探,看到敵軍一支
小隊,押著兩名女子向我方軍營而來,其中還有我方兩名士兵。”
什么?兩名女子?
難道是……
應該是了,現下想來,晚日派去送泠嵐回干邪城的四名士卒至令無人來回報,而她竟然將這事忘了。
“你速回營,將此事稟告元帥?!彼谅曄铝?。
“是!”士卒領命而去。
“姚龍,我們先去看看。”她一揚馬鞭,馬兒撒開四蹄,飛奔起來。
“云首,那兩名女子……”姚龍與她的馬齊頭并行,只是臉上難掩驚訝之色。
云彌未回頭,只是不停的催著胯下的馬兒急行,一邊迎著風扯著嗓子說道:“若我沒猜錯的話,那兩名女子正是元帥夫人與她的侍女?!?
“果然是如此?其實不瞞元首,昨日我瞧見夫人的馬車了,打從馬車一出干邪城門,向著軍營而來時,我便已猜到定是與營中何人有關,只是不想竟是無帥夫人?!币堓p嘆道。
“你見馬車出城而來竟未阻攔,如今這局面,你怎能放人出城?”云彌皺眉,懊惱的瞪了他一眼。
“干邪城門守衛已加強的守衛,在如此情況下還能出城而來的,說明此人的身份怕是我們也攔不住啊?!币垷o奈回道。
“唉,你說的也有理,我不正是也沒攔住她嘛。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用,我們還是快去看看有沒有法子先將人救出來,再去元帥面前請罪吧?!痹茝涢L嘆了一口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