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云彌不知時此該如何面對他,只能強壓下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淡淡地叫了他一聲。
“云將軍這是剛回來?可是收到陛下傳達的旨意,所以連官服都還沒來及得換下,急著進宮去?”陶清遠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說道。
“陛下的旨意,陛下有什么旨意?”她皺起眉頭,再重要的是,也沒有樂正的旨意來的重要,難道是他出了什么事嗎?
“原來將軍不知,那不如隨老夫一同進宮吧,多個人也好多個出意的?!碧涨暹h說著,看了看她的馬又道:“不如將軍跟老夫同坐馬車吧,我也好先將事兒與將軍說說,好讓你心里有個素?!?
“不必了,我還是騎馬吧,有勞大人隔著馬簾與我說上一二。”她冷冷地說著。
陶清遠不知今日的她為何特別的冷漠,想來還是為了余雪晴的事兒吧,到也不再勉強她一同乘馬車,而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返身鉆入了馬車。
云彌翻身騎上了馬背,看著車夫揮起長鞭,車前的四匹黑色駿馬即刻提步,快速的駛向?qū)m門。
“駕?!彼龘P鞭輕輕一策,馬兒便踏上前頭的馬車,與之并行,而陶清撩起馬車簾子,隔著車窗與她講話。
“實則,事情的前因后果老夫也不甚明了,或許云將軍比老夫更清楚一些?!碧涨暹h說著,看著騎在馬背上的人并非因自己的話而起多少情緒變化,便又說了下去:“適才皇上傳來旨音,說是傖予國已發(fā)生了內(nèi)變?!?
內(nèi)變?
云彌皺起了眉頭。
她想,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大概的事情了。
想必是傖王隱忍了多時,終于不愿再忍,決定發(fā)起奪權(quán)政變了吧,只是不知道事情的結(jié)果又是如何?
原以為這事不會發(fā)生的這么快,畢竟樂鳳嫁過去滿打滿算才不過一個月的光景,那時的傖王還不足以有與樓相相抗衡的能力。難道說,是樓相意識到了傖王的目的,率先撕破了臉。
若真是那樣,看來此次傖王和樂鳳兇險了。
怪只怪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外,暗以為事情還可以再拖上一拖的,便放心大膽的外出了,連聯(lián)絡(luò)的方式都未留給他們,以至于她都沒有收到從傖予國傳來的絲毫消息,也不知道如今情形如何了。
“還有就是,傖予國和大宥國聯(lián)兵出擊,眼下,我們是腹背受敵啊?!碧涨暹h皺著眉頭,看著她一臉淡然的神情,為何這般重要的事兒她都能風(fēng)云皆不改色,難道見過殺場血色的人,心都變得冷了嗎。
“大宥國的公主還在我們手中,難道他們也不管不顧了嗎?”
沉默許久,當陶清遠正打算放下車簾子的時候,突然聽到她冷冰冰的問話。
這個人的聲音突然讓他覺得很冷,這炎炎夏日竟然讓他心底生出一絲寒意來。
“唉,自古名利政權(quán),皇族女子都只是利益下的犧牲品罷了,就好比樂鳳公主一樣,才嫁到傖予國不久,如今是生死難料,還不知會如何呢?!?
云彌仰頭,心中長長的嘆氣。
是啊,女子,不過是犧牲品,可為什么偏偏是女子呢。
為什么是女子便要被人瞧不起,若這世間沒有女子,那何人來洗衣做飯,誰來裁衣做鞋,誰來帶孩子敬養(yǎng)老人。
世事便是如此不公,卻又無法改變。
無聲嘆息,她突然揚起馬鞭一抽,馬兒撒開四蹄快速的向前奔去。
“唉,將軍?!碧涨暹h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于車窗外,他急急喊了一聲,可是她卻頭都未回:“快,趕快些?!彼愿乐嚪?,而后放下了車窗簾子。
馬車加快了速度,向著宮門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