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憑證?”她挑眉上下打量著他,問著。
來人似被她一問,才想起有東西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枚腰牌來。
云彌接過,金色的面上烙著禁軍兩字,她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又遞了回去。
其實,她從未見過禁軍的腰牌,適才也只是隨口問問罷了,想來他一人在這軍營之中也鬧騰不出什么事來。
“跟我來吧。”
說罷,她轉過身,將自己的背部顯在他的面前。她毫不擔心他在背后捅自己一刀,若他真是心懷不詭之人,在營外動手便是個傻子了。
與營門口的四個守衛打了招呼,命人將那人的馬匹牽了去別處,她便帶著人直向中軍帳而去。
在帳外,命人通傳了之后,她才帶著人進了帳內。
原本,將人帶到之后,她就該離開的,只是讓她放著鞠繕一人對著這來路不明之人,那是絕不可能之事,若他真是敵軍假扮,她未斷氣倒下之前,他便莫想進犯鞠繕半分。
“何事?”鞠繕只是望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道。
“元帥,京都派人來了。”她微一側身,將身后之人顯露了出來,正對上鞠繕望來的視線。
那人一掀袍,單膝而跪,抱拳作揖道:“陛下派小人前來面見元帥,小人是禁宮營昱顯,不知元帥可還記得小人?”
云彌挑眉,聽那叫昱顯之人的說辭,難道他們還熟識不成?
“是你。”鞠繕微點了點頭,應證了云彌的猜測,“我
自然還記得,你來軍營所為何事?”
“陛下有親筆書信交于元帥,親元帥過目。”從懷中掏了書信雙手奉上,云彌只是掃了那書信一眼,在鞠繕動身之前,上前一步接過了書信,雙手呈到了他的手中。
鞠繕雖對她的謹慎大為不解,卻仍是不置一詞,淡然地接過了書信開啟。
然在看到書信的內容之時,他卻愕然了,那竟然是樂正寫予他的。
“鞠繕,鞠元帥,此時我不是以碧沉國皇太子的身份,而是以碧沉國國主的身份予你寫信,父皇傳位,朕已是君主,朕要的是什么,想必你十分清楚,與大宥國一戰,只許勝不許敗,至于緣由說辭如何都由你作主,朕在京都靜候君之佳音,他日凱旋,朕自當親近。樂正。”
更讓他對樂正訝然的,是他信中自稱君主,卻在落款處寫著自己的名諱,便是做了一國之主,他的行為處事卻仍與之前并無二樣。
“你轉告陛下,就說我已明白,自會遵照他的意思行事。”將手中的信輕壓在桌上,對著底下還跪著的人說著。
“是,那小人告退。”
昱顯起身后退了數步,這才轉身走向門口,而后撩簾出去。
鞠繕的指輕壓在信上,抬首看到站于下方的云彌,將信紙揚起說道:“你看看。”
云彌一驚,抬頭不解地望著他。
那是陛下寫予他的親筆信,他竟拿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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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著,心中的一絲謹慎卻還是敵過好奇之意,上前接了過來,一看卻險些驚
倒在地。
原來,這所謂的陛下是樂正,他終于還是做了帝王。
“看陛下的意思,此仗是非打不可,元帥,我們該如何?”半晌,她抬頭問道。
“這幾日,敵營還是無動靜?”他不答反問。
云彌點了點頭,對于此事她亦是十分的自責,她帶著數十名的斥候,卻是連一絲敵營的消息都探不到。
她自疚地跪倒在地:“元帥,屬下無能。”
“起來吧,此事不能怪你。”他起身,繞過桌案,上前扶起她,“敵營無所動靜難道還能怪你不成,只能說他們是另有所謀。如今陛下要此一役,臣子必遵。”
是啊,帝王之命,又有幾人敢不從,即便他身為元帥,即便他與樂正有著非一般的交情又如何,帝王的威嚴,無人容犯。
“可敵軍無犯,我們又有何說辭出兵,總還是需要個說法的。”
畢竟事關兩國交惡,總不能隨意找個借口說是少了只雞什么的吧,不但不合理,還讓世人笑話。
“好了,總能想到法子的,你且先下去吧,君主更換之事到也不必瞞著,若有人問起,只管說就是了。”他邊說著,一邊慢慢地走向營門口,而后挑起了帳簾走了出去。
她忙跟了上去,外頭,眾人皆是笑著與他們打招呼。
鞠繕站于原地,一一與他們點頭回應,意識到云彌還跟在自己的身后,側頭說道。
“去忙你的事吧。”
“是。”云彌微一欠身,爾后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