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覺得自己成了婚姻專家,其實我連對象還沒談過,不管和蓉香還是白瑤連個嘴還沒親過呢,卻在指導別人的婚姻,人家叔叔阿姨級別了讓我一個小屁孩來指導?滑稽不滑稽?
但蘇琳聽了我的話,說我一針見血,講到點子上去了,對我大加褒贊,夸我不愧是本壇第一高手。然后她說記住我的叮嚀了,一定好好跟方灝經(jīng)營自己的婚姻。
蘇琳提出要見一見我,她和方灝要請我吃頓飯,表示感謝。我連忙婉拒了,說我一般不會跟論壇中的人員見面的,有事還上在網(wǎng)上聊吧。
一樁虛驚怪異的事又被我搞定了。可是我并沒有什和成就感。這些統(tǒng)統(tǒng)是芝麻小事,雞毛蒜皮,本來不是我出力的舞臺。
其實我這么做,是希望引來兩個人的注意,可惜這兩個人一直沒在論壇露面。
就是蓉香和白瑤。
她們是不是決定拋棄我,跟我劃清界限了?
我真的有點慌,但無論如何,我是不會主動去找她們的。她們現(xiàn)在對我不理不睬那正好,我可以安心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現(xiàn)在我決定要退出“鬼來了”論壇,節(jié)省我的精力,找點其他的事玩一玩就等著開學了。
但就在這時,白瑤卻在QQ上主動找我了。我高興地跟她接上頭,問道:“這幾天你在忙什么呀?”
白瑤卻劈頭問道:“最近幾天你是不是在鬼來了論壇上?”
“怎么,你看出來了?”我沒有否定也不承認。
“那個第一高手,明明是你嘛。”她說道。
我驚訝地問:“你怎么確定就是我?”
“我覺得只有你有這個本事,也只有你能這樣不厭其煩去替人家解惑。”
看來知我者白瑤也。
我承認所謂論壇第一高人就是我。同時問白瑤也在里面潛水嗎?
白瑤說是的,她一直在里面潛水看帖,凡是我有回復的,她都仔細看了。
“有什么感想嗎?”我問道。
“你越來越牛了!”白瑤發(fā)過來一只牛和一個B。
“哈哈哈……”我開心地笑了,發(fā)去一個“耶”的手勢。
我以為白瑤會對我拜師張忌陽表示理解了,但她卻話鋒一轉(zhuǎn)說:“牛人,現(xiàn)在我有位好友遇上難題了,她委托我請你幫一幫吧,行不行?”
我問道:“這是怎么啦,你的口氣怎么酸酸的,不是在挖苦我吧?”
“不是挖苦。你確實已經(jīng)成了牛人。本來我也不敢來叨嘮你的,可既然是好友面臨了煩心事,那我只好來勞動你大駕,做個人情了。”
我聽出來白瑤跟以前的口氣不同,她對我肯定是有意見的,只是因為要我?guī)退笥衙Γ跃碗[忍了這份意見,只說事了。
“好吧,是什么事,說說看。”
“我把她的情況發(fā)給你看吧。”
白瑤傳過來一個文檔。我打開一看,上面這樣寫著——
冬天的早上,孫雅騎著自行車去上學,正行駛著,忽聽咕咚一聲,前面有個老太太摔倒了。老人在地上扭動,卻爬不起來。孫雅連忙放慢車速,心里遲疑著,要不要上前扶一把?最后決定幫一下老人。她下了車,將自行車支好,一邊問著:“老奶奶,你沒事吧。”一邊俯下身,向老人伸出手去。
就在此時,意外的事發(fā)生了,老人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叫了起來:“你撞了我,是你把我撞倒了……”
孫雅大吃一驚,急忙想抽回手,但被老人死死攥住,抽不回。
“你撞了我,你不能跑,我要你負責。”老人的聲音越來越響,臉上充滿了痛苦和氣憤。
孫雅連忙說:“老奶奶,不是我撞了你,我是來扶你的。”
“不是你是誰?明明是你撞了我。”老人一邊喊一邊哭起來。
正是上班高峰期,周圍馬上圍滿了人。人們七嘴八舌議論著。有個中年女人說:“同學,是不是你撞的?如果真是你撞的,這事你得負責啊。”
但也有人表示懷疑,問老人,你真的看清是她撞你嗎?老人火冒三丈,大吼道:“我當然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她撞的。”幾個男人拿出手機打了110。
一輛警車來了。警察下來詢問情況。老人放開孫雅的手,卻將她的一條腿抱住。孫雅急得不知所措,也嗚嗚哭起來。
“你們把情況說一下。”
警察的話一說完,老人搶著叫道:“我好好地走路,她騎車把我撞了。我現(xiàn)在腿疼,腰也動不了。我要死了,我一定要死了……”
老人把頭往地上靠,兩手卻緊緊地抱住孫雅的腿。
孫雅則顫抖著說,她當時離老人有好幾米遠,看見老人倒下去的,車行到老人身旁,見老人爬不起的樣子,才停車去扶。沒想到老人將她抓著不放。
那么有沒有目擊者?
由于是上班時間,人們來去匆匆,圍觀的人并不固定,所以無人回答是目擊者。
最后警察只好對老人說,先把你送醫(yī)院,檢查一下是否受傷了。老人先不肯,一定要警察答應(yīng),不放這個女孩走,她才愿意去醫(yī)院。警察安慰說:“當事雙方都不會走,你放心吧。”
警察把老人扶進警車,也叫孫雅坐進去,隨后去了醫(yī)院。一會兒,孫雅的父親老孫接到女兒的電話后匆匆趕到醫(yī)院。他一見女兒就問道:“怎么搞的,你騎自行車,也會把人給撞了?”
孫雅低著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好一會才說,她并沒有撞人,只是去扶了老人一把而已。
“什么,你沒有撞人家?這么說是被訛上了?”
老孫一聽就火了,當即就指著老人問,“你到底弄清楚沒有,是不是我女兒撞的?不要冤枉別人。”警察示意老孫安靜,說等老人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再說。
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老人的腿骨折,腰部也挫傷。令人吃驚的是,醫(yī)生斷定老人腰部確實遭到了撞擊。老人指著孫雅一個勁地叫喚:“我說是她撞的,你們這下相信了吧。”
老孫板著臉問孫雅:“那到底你撞了沒有?”
孫雅的嘴動了好半天,還是搖搖頭。
“說呀,你大聲說呀,到底有沒有?”老孫火氣沖天。警察也在等待孫雅進一步的解釋。但孫雅忽然好像說不出話來,她捂著嘴,嗚嗚直哭。
醫(yī)院要求交三千塊治療費。警察叫老孫先墊上。老孫不肯,認為女兒是不是撞了老人,并不能確定,他沒有義務(wù)交費。警察動員說:“你放心,事情總會弄清的。這錢你是墊付,到底誰真正負責,需要我們調(diào)查后再確定。”老孫只好用銀行卡取了三千塊交上。
此時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孫雅被允許去上學。老孫領(lǐng)著女兒出了醫(yī)院,他再次焦急地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撞她?”
孫雅不置可否,對父親說:“爸爸,我先去上學,等晚上回家再說吧。”說著騎上車就走。氣得老孫直嘆氣。
老孫知道,是與不是之間,差距很大,如果是,那將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如果不是,那當然什么事也沒有,任憑對方耍什么無賴,也不怕。但女兒為什么態(tài)度如此含糊呢?
傍晚父女倆回到家。老孫顧不上做晚飯,又追問孫雅究竟撞了老人沒有。孫雅明確地說,沒有。
“沒有就好。你記著,這老太太是訛上你了,你一定要態(tài)度明確,千萬別軟軟乎乎,現(xiàn)在的人就這么壞,咱們可不能服軟,免得吃啞巴虧。”
老孫是見過世面的人,深知類似的事在社會上已經(jīng)多次發(fā)生,此事竟攤到自家頭上,他決不會任人訛詐的。
可是孫雅似乎有點畏縮,她遲遲疑疑地問:“爸爸,你說,這老奶奶會提出什么要求?”
“怎么?”
“我是說,她會要多少錢?”
“哼,至少要幾萬吧。”
“具體幾萬?”
“三四萬吧。”老孫驚醒過來,反問道,“你不是說沒撞她嗎,怎么還關(guān)心賠錢?不是你撞的,咱一分不出,管她要多少。”
孫雅點了點頭,臉色似乎開朗多了。她幫著爸爸做飯,不像早上那么心事重重了。
但風雨馬上就來了。他們把飯端上桌,正要吃,電話來了,一個粗嗓門的男人在吼:“你是老孫嗎,你女兒把我媽媽撞了,這事你想怎么處理?”
老孫當即反駁:“誰說我女兒撞人了?她根本沒撞,是你媽媽訛人。”
“什么,你敢說我媽媽訛人?你等著,我們來找你。”
老孫知道不好,馬上報了警。警察馬上來了。
等了一會果然來了一群人,有男有女,足有七八人,個個氣勢洶洶,男人們都捋胳膊要往老孫家沖。警察把他們擋在樓外,再三聲明,此事由交警部門處理,任何人不得擅自鬧事。
這邊老孫一拉女兒,要出去跟他們說理。孫雅勸道:“咱們還是先別出去,就讓警察叔叔負責吧。”
孫雅認為他們一出去,反而會火上澆油,引來雙方的舌戰(zhàn)。
但老孫覺得,自己不出去論理,反而顯得是失理。“你知道吧,現(xiàn)在只是開始,咱們每一步都不能退,不然真被訛上了。”
老孫去拉門,孫雅拉住父親的胳膊說:“爸爸,你別出去,我怕……”
“你怕?怕什么?”“要是這事,真是我干的呢?”
“什么!”老孫全身一震,定定地盯著女兒,“你到底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