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墨如身體被浸入冰寒的潭水中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牙關打顫,慌亂地跳起來,“華衣!華衣!”卻聽到溫潤的帶著無限魅惑的聲音,“小墨,別怕!”
不由得猛然驚醒,才記起自己和二哥一起,二哥受傷了,自己似乎中了邪了,總是想那令人羞恥的事情,若是華衣知道自己這樣想定然要被氣死。
想著連忙撲棱著往一邊爬去,“二哥,讓我自己呆會兒!”身體裡流竄的那股炙熱的慾望,急欲尋找出口,被寒潭裡的水浸過,才覺得稍稍緩解了一點。
他稍微離開一點,燕鳳慈便覺得壓力變小,將身體浸在寒潭裡開始運功,只求能稍微抑制那洶涌而來的慾望然後將展墨如身體裡的藥性解去。
展墨如趴在水裡,覺得渾身冰冷,可是身體裡的火像中了邪一樣,慢慢地又迴流,反而越來越旺盛,看著燕鳳慈坐在水裡閉眸練功,黃月淡淡,星子閃著微弱的光落在水裡,波光盪漾,可是此時的燕鳳慈臉上有種妖魅的光芒,俊美的不象從前認識的人,只覺得有說不出的魅惑,只想撲在他的身上,這一刻他不是什麼大將軍,不是二哥,不是男人,就是可以讓自己不會這樣難受的解藥……
心裡像唸經一樣死命地念著:華衣,華衣,華衣……
過了一會卻哀聲道:華衣,我忍不住了,我……
他會生氣吧,不會生氣吧,自己要死了,他知道會原諒自己的吧……
似乎無意識的,思想激烈卻又迷亂的爭鬥,身體卻朝燕鳳慈爬去。
本來在運功的燕鳳慈,因爲箭傷、□幾乎崩潰,被他猛得一抱,全身的抵抗如潮水衝擊海灘上沙堆一樣潰退,感覺到滾燙的脣貼在自己的頸上,意識猛地陷入迷亂一般,只覺得天上似乎無數的明亮星子在閃燦,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帶著調皮的笑意看著自己,“鳳,我也喜歡你……”
心裡的抵抗猛地如潮水散去,回頭抱住展墨如,深深地吻下去,滾燙的脣似乎可以融化世間所有的隔閡,時間、空間、寂寞、仇恨、遺忘……
“墨……墨……”燕鳳慈神情迷茫,陷入迷亂一樣狂亂地喊著,用力地拉扯著展墨如的衣物。
展墨如似乎聽見什麼聲音,在遙遠的地方呼喚,“墨,墨……你終於肯來了,不要再逃避了,……最後的……”如同做夢一樣,聲音輕緩的縈繞在耳邊,卻又覺得不過是風穿過潭水跌落引起的錯覺,迷迷茫茫,讓自己幾乎失去意識。
猛得推開抱住自己的燕鳳慈,大喊著,“誰,誰……誰在說話……”白輕侯的身影如同飛過天空的天鵝,遠遠地劃過,那似乎是心頭的一縷夢,沒有自私的佔有,可是喜歡他在那裡,讓自己去思念,是什麼……什麼感覺……
又大聲喊著:華衣,華衣,我不能對不起華衣……喊著便往寒潭伸出爬去,水越深,越冷,可是卻覺得溫暖,覺得安全。
所有自己記得的,似乎做夢的東西都交織在一起,鋪天蓋地地壓過來,
白衣白髮,孤獨寂寥的背影……
耳鬢廝磨的人,竹林裡的翩然如飛的人,成雙成對的身影,交纏的身體……
似乎幻境又似乎做夢,又似乎是自己忘記的……
是要死了嘛?纔會這樣混亂……
當展墨如在寒潭中央隨著山上跌落下來的瀑布被衝擊得似乎昏迷往水底沉下去的時候,被同樣混亂的燕鳳慈抱住,糾纏的脣,交疊的身體,衣服浸了水脫不掉,被撕成片片飄在潭水中如同命運的黑手,在漩渦中翻滾。
急切地像等待了多少世紀那樣,即使沒有意識卻更加迫不及待地進入,當兩具身體在最深處相交,燕鳳慈似乎隱隱聽到歌聲,聽到雷聲,聽到花香鳥語,似乎身處半空,身邊是飄散的白雲……
因爲沒有氧氣,展墨如狂亂地扭動身體,燕鳳慈的脣堵住他,給他渡氣,卻不給他浮上去的機會,兩個人在深邃的潭底,沒有光明,沒有聲音,只有身體的撞擊,激烈地索吻,猛烈地渡氣發出的汩汩氣泡如同心底那汩汩熱流……
………………我是河蟹的分割線………
好冷,打了個冷戰,情不自禁地瑟縮著身體,感覺到一處熱源,便毫不客氣地手腳並用,將那個溫暖的源泉牢牢地抱住。
“阿嚏!”好大的聲音,是誰?展墨如只覺得精神恍惚,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蔚藍的天空,白雲朵朵,飛鳥悠然。
這是哪裡?哪裡的天空這麼藍?倒像是自己去的那個鄉下,對了名字叫什麼嘎裡子村?好彆扭的名字,是在雲南吧?胡思亂想著,一陣冷風吹來,“阿嚏!”不由自主地蜷縮起身體,原來是自己打噴嚏了。
意識如同秋風捲落葉一樣呼啦啦地迴流,自己睡覺了,然後在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是古代一個地方,認識了一些人,這夢做得!想著發笑,剛想起身,卻覺得渾身麻木一樣,根本動不了,疼!
意識繼續迴流……
公主,酒,二哥,刺客……
猛得驚醒,用力地爬起來,“啊!”疼得死死咬住脣,卻發現自己身上□躺在草地裡,而且――
當他看到旁邊的人的時候,就覺得自己一定是暈了,做夢了,或者又穿越了,索性閉上眼睛裝死……
但是腦子卻是在轉的,同樣□的燕鳳慈在他的身邊,不由得大窘,渾身滾燙。
滾燙?對,自己的身體燙的要命,可是卻覺得冷,初冬的天氣裡,□地躺在草地上自然會冷。
自己是發燒了,認命地想起昨天夜裡的事情,斷斷續續的,有些根本記不清。想爬起來去找衣服,可是覺得自己的腰下部位似乎被人截去了一般,微微一動就疼得要命,再感覺卻是痠痛,酸的彷彿碰到棉花都會癱軟。
低頭往下看,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印在凍得發青燙的發紅的身體上,觸目驚心,再微微轉頭去看燕鳳慈,他背對著自己,可是身體卻潔白如玉,竟然連雞皮疙瘩都沒凍起來,原來睡夢中自己將他當作抱枕了,手腳扒在他的身上,不由得又是大窘,身上更燙。
剛暗自慶幸自己自己先醒了,能去找衣服穿,可是猛得想到燕鳳慈被射中了胸口,會不會?這樣的想法嚇得他一個機靈,也顧不得羞愧趴在燕鳳慈的身上去探他的鼻息。
觸手溫熱,他的身體帶著涼意的溫暖,剛鬆了口氣,要爬起來,結果對上燕鳳慈睜開的黑眸,他的目光裡帶著絲絲的疑惑,不解。
“小墨,你做什麼?”燕鳳慈問道,
“啊?我,”剛要說試試你的情況,可是發現自己和他這樣根本解釋不清,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由得尷尬萬分,連忙從燕鳳慈身上爬下來。
“二――二哥,你――你――我――我……”窘得說不出話,身體卻又疼得難以忍受。
燕鳳慈定了定神,隱隱約約記起昨天晚上帶了展墨如到寒潭,運功,他撲過來,自己――大腦瞬間的短路,自己――似乎――失控了,竟然沒有什麼記憶了,難道?難道自己侵犯了小墨?欺負了他?傷害了他?
這個想法嚇了自己一跳,連忙伸手撐地坐起來,胸口劇痛,低低地呼痛出聲。
“二哥,你的箭頭還在身體裡,啊!得趕緊醫治,否則――”會感染,展墨如連忙低頭去看燕鳳慈的胸口。
燕鳳慈扭頭看向展墨如,他□的身體上面青紫遍佈,腰上一圈淤青,半低的臉通紅,半乾的髮絲低垂在胸口。
燕鳳慈只覺得身體猛得一緊,某個地方似乎恢復意識,不禁責怪自己,他明明是在發燒,還――還被欺凌了,可是――自己看到的第一感覺竟然――竟然是――誘惑――無可抵擋的誘惑。
不由得收斂心神,看來自己和他的□都解了,定然是自己最後失去理智強迫了他,沒想到他不但沒有要死要活的哭訴,竟然還在關心自己的傷口,看到兩人光裸的身體,不禁覺得好笑。
此刻東方露出半截的紅日灑下片片溫暖的金色的光芒,落在展墨如的身上,將他的身體塗上一層暖暖的金色,燕鳳慈胸口發緊情不自禁地將他擁在懷裡,柔聲道,“小墨,二哥對不起你!”
展墨如正在看燕鳳慈的傷口,沒想到猛得被摟進懷裡,聽他如此說,注意力便全部回到兩人□的身體,自己渾身的淤痕,痛到麻木的□。
一時間又羞又愧,窘迫萬分,結結巴巴道,“二……二哥,你――你的傷口。”說著卻又不敢用力地推他的胸口,那裡血雖然止住了,但是傷口處的肉卻泛著白泡,慘不忍睹。
“別管它。”燕鳳慈說著緊緊地抱住展墨如,“弄疼你了,對不起,我――我後來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越是說,展墨如便越是窘迫,本來說他的傷口就是想讓燕鳳慈不要在乎這個,可是這樣看來他卻定要和自己□裸地說這樣的事情。
“二――二哥,我――我們還是先――先找衣服。然後――回去給你醫傷。”展墨如將頭深深地埋進自己的髮絲裡,低垂在胸前根本不敢擡頭。
“別怕,有二哥在。”燕鳳慈低聲說著,伸手去擡展墨如的臉,他卻死命地低首含胸,不肯擡起來,燕鳳慈也不便強迫他,“小墨,你――怪二哥嗎?我沒有保護好你,還――”語氣裡都是深深的自責。
“二哥――也不是故意的!”展墨如如蚊子一樣支吾道。
燕鳳慈嘆息,“康安公主太胡來,給我喝的酒裡有非常厲害的□,又連累了你。”說著擡手抵住展墨如的身體,給他輸送內力,他的身體滾燙,不停地發抖。
“是――是我自己――自己”展墨如懊悔不已,其實自己也是可以不喝的。
“小墨,你在此等等,二哥去給你找衣服。”燕鳳慈說著又吹了個口哨將馬喚到跟前,讓它在展墨如身邊躺下來,“小墨,你倚著小靈,這樣暖和點。”說著將縮成一團根本不敢擡頭的展墨如放在馬的腹處。
擡眼看見自己和展墨如的衣服被撕破隨手扔到到處都是,便起身去撿了來,隨意地圍在身上,胸口的箭頭雖然不深,但是有倒鉤,稍微有點麻煩,只能用內力逼在那處回去再想辦法。
展墨如偷眼瞧他,發現他雖然不是那種非常健碩的人,但是身體卻非常結實,後背肌肉勻稱,線條明朗優美,和弱根本不搭邊。
不由得又臉上更加發燙,責怪自己亂看,心頭閃現洛華衣慍怒的面容,不禁咯噔了一下,有一種深深背叛的負罪感。
如果自己將實際情況告訴華衣,他還會生氣嗎?他會原諒自己嗎?
本來要到京城要見到洛華衣的興奮又被這樣的糾結所佔據。
想起昨夜,太過驚險,幸虧二哥重重地傷了那個刺客,否則如果他追過來自己和二哥都沒有命了。
不禁擡起自己的左掌看,昨夜抓劍的傷痕已經不在流血,因爲燕鳳慈內力深厚,竟然沒有傷到筋骨,比康安公主留下的傷痕輕多了。
又在想那個刺客是什麼人?他蒙面,可是――猛然記起他大大的頭巾,似乎哪裡見過!
那樣的速度,他的劍,難道?
心裡猛地抽痛,不會的,不會是他,他上次受人所託,而且--根本沒有蒙臉,輕是光明磊落,如太陽底下最純潔的白雲一樣的人,怎麼會做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又想起康安公主,她怎麼會有那麼厲害的藥?誰給她的?她怎麼可以總是這樣對付二哥!不禁心頭又來氣。